一百三十我要嫁給唐嘲
胡茵夢嘻嘻笑著,听她們七嘴八舌地夸唐嘲,听他們一個個講述自己如何得到唐嘲賞識的經過。听林青霞講完之後,她笑起來說︰「嘻嘻,看你們,你們的這些經歷,我都听了100遍了,耳朵都起了繭子了。」
林青霞笑了笑說︰「嘻嘻,我們的這些經歷當然比不得某些人的經歷那麼的復雜和曲折了,我還听說有的人為了來唐朝娛樂,還絕食兩天呢。」
「竟有這樣的事情?」譚家寶忍不住看了看胡茵夢那張看似柔弱的臉蛋。
「死丫頭,未來的奧斯卡影後!就你嘴巴厲害!」胡茵夢一邊說,一邊去打林青霞。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打鬧起來,把夾在她們中間的譚家寶當透明人處理。
譚家寶搖了搖頭,他清晰地記得林青霞明明說過,做奧斯卡影後的這件事情只是和他一個人說過。
「哎,女人的嘴巴是靠不住的。」譚家寶暗暗嘆氣。
林青霞和胡茵夢兩人還在肆無忌憚地打鬧,而且越來越過火。
「你們別打了,你們再打,最終受傷的總是我!」譚家寶忍無可忍了,他淒然地說︰「其實我是一個容易受傷的男人,偶爾也會流出英雄淚的。」
胡茵夢剛剛揮舞的拳頭仿佛被定格了,林青霞往後躲的身軀也不動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甚至廖迎喜都放慢了車速。接著,「哈哈哈……嘻嘻嘻……格格格……」笑聲四起,四個女孩和前面的劉文正都笑得前俯後仰,鄧麗君更是捧著肚子笑得快岔氣了。
沒想到是林鳳嬌首先幽默了一下說︰「我看不是英雄淚,而是舞女淚……」
「不對,是胭脂淚……」
「是鱷魚的眼淚……」
「什麼舞女淚、胭脂淚啊,我是女的嗎?我堂堂七尺男兒,我寧願是鱷魚的眼淚!」譚家寶正色地抗議道︰「小心我這只鱷魚讓你們不但流出舞女淚、胭脂淚,還要讓你們流出天使淚、玫瑰淚、相思淚、落紅淚、蝴蝶淚、千年淚和洋蔥的淚!」
又是一陣哄笑。
胡茵夢捧著肚子對林青霞說︰「青霞,你在哪里找來的一個這麼有趣的小朋友啊?還七尺男兒呢。我們大家都說不過他了,他簡直就像一個大人一樣。」
譚家寶的一番嬉笑話語,讓整個汽車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說到眼淚,唐嘲先生給了我一首《男人的淚》,簡直可以和《英雄淚》媲美!」劉文正在前排插口說道︰「這是《絕代雙嬌》中的插曲,講述小魚兒與鐵心蘭狠心分手的那段戲之後,遇到蘇櫻之前的那段沉淪的日子里的痛苦心情。」
大家不說話了,只听劉文正緩緩地說︰「我讀古龍的《絕代雙驕》的時候還小,對于鐵心蘭這個人物就讓我十分費解。先是為救才見過幾面的小魚兒月兌險,竟褪去衣衫抱住花無缺束其手腳,心想這個女子一定是對小魚兒鐘情到死的。後來被邀月宮主扣留和花無缺朝夕相處,幾次被花救了性命,產生感激之情也是理所當然。而最後兄弟決斗前夕,又去勸花犧牲自己放過小魚兒,令蘇櫻感慨她愛小魚兒之深之時,她卻說自己深愛的人是花無缺,並且已飲下毒酒準備為花殉情。這種情感讓十幾歲的我實在想不明白。後來,唐嘲先生給了我這首歌,在反復吟唱中,我明白了鐵心蘭,也明白了小魚兒。」
「鐵心蘭是愛小魚兒的,可惜她的愛沒有得到回應。用《飄》里的話說就是︰‘likemustmarrythelike,ortherellbenohappiness。’表面上看,小魚兒知道鐵心蘭是愛他的,但從小在惡人谷中受到的教導和燻陶使他視這份感情為洪水猛獸,視這個用生命捍衛他的女人為危險動物。他拼命傷害鐵心蘭的心,只為擺月兌她的糾纏。而實際上,小魚兒有一顆驕傲又敏感的心,讓他去和別人爭鐵心蘭,尤其是和花無缺,他先是覺得在感情上已經輸了。他是不願承認自己在意鐵心蘭的,所以開始看到鐵心蘭和花無缺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心里不好受,偏偏還是對鐵心蘭不理不睬。所以,後來蘇櫻出現了,她對他那麼順從,又有些聰明,自是滿足了他的驕傲。只是,我總認為,鐵心蘭在他的心里的地位,也不是別的女子能夠替代的。」
接著,他緩緩唱起了這首《男人的淚》︰
男人的淚在不知不覺慢慢下墜
都說有淚不輕彈
有誰知道我傷悲
男人的淚流出了我所有的心碎
夜夜把自己灌醉
不問明天是與非
真的不那麼重要我把你的愛
丟進一望無盡的海
這份愛有誰主宰丟了你的我
夜夜用淚水灌溉
才知道我愛你用盡我所有力氣
淚水什麼時候能夠流盡
男人的淚在不知不覺慢慢下墜
……
劉文正的嗓音是無可挑剔的,他很好地詮釋了這首歌曲。
「青霞,看來唐嘲先生對你真的是偏愛有加啊。」胡茵夢嘆息一聲道︰「當導演宣布我來演蘇櫻時,我心里暗暗高興,我覺得很開心,雖然都是少年版的。我以為我和你同樣重要,你演了少年版的小龍女,那麼就由我來演《絕代雙驕》的第一女主角。但是現在我知道了,鐵心蘭才是真正的第一女主角。青霞,我真的好羨慕你。唐嘲先生說你將來可以做奧斯卡影後,我現在都深信不疑了。而我只能做金馬影後。」
「夢姐,其實不是這樣的……」林青霞對于胡茵夢的真誠感到有點慌亂,胡茵夢制止她再說下去了。她說︰「其實我來唐朝,並不是想當演員。雖然我也喜歡演員這個行當,但是我更加喜歡當作家,或者劇作家。也許你們還沒有讀唐嘲先生的《教父》。以後有中文版的時候,你們去讀一讀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說實話,我非常崇拜唐嘲!」
「《教父》現在只有英文版,你能獨立讀懂這本書?」劉文正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子的如此英文能力。
胡茵夢淡淡地一笑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的英文功底深厚著呢,我四歲就開始看西片了,10歲就開始讀英文版的書籍了。對了,《明報》現在在連載這部小說的中文版,建議你們去看一看。」
譚家寶心里一蕩,他覺得自己應該對旁邊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刮目相看了。一個13歲的女孩子,說話竟然這麼老到,思想脈絡也這樣清晰,還有她的聰明和她的才智讓人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而偏偏的,自己竟然對這個美女兼才女知之甚少,遠不及對林青霞和鄧麗君,甚至林鳳嬌的了解程度。
「我要嫁給唐嘲!」胡茵夢突然像是再向全世界宣告一樣︰「我不僅崇拜他,而且愛他!所以我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