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竊天下-一百七十二李小龍要絕交
譚家寶的書房。
李小龍神情異常嚴峻與悲戚︰「小寶,你讓我辦的事情,我辦到了。可是,我卻殺人了!是我殺了黛娜希。噢,天啦!我殺了一個女人!」
「黛娜希……死了?怎麼回事?」譚家寶也大吃一驚,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有此一節。
「是的!我親眼看見的,她……死得好慘!」李小龍痛苦地閉上眼楮,腦海立即浮現出剛才他見到的那場悲劇,他想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幕。
黛娜希的車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駛而去。可是她沒有料到,她的前方有一輛大卡車闖著紅燈也從她的右邊飛駛而來。她來不及做出反應,就一頭撞在了那輛卡車上。日本車立即散架,而美麗的黛娜希當場殞命。
「他的丈夫,還有他的情人一下子都來了。他們都傷心欲絕,布里斯托爾還失去理智地去痛揍了那個喝了酒的墨西哥卡車司機。但是,這一切都太遲了,太遲了……」李小龍顯得痛苦不已。
「小龍,這應該是那個墨西哥司機的責任,你……」譚家寶想去勸慰他。
「不!」李小龍吼起來︰「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開車開那麼快嗎?她是因為要去銀行轉賬!她要把他們的資金轉到證券賬戶。噢,我知道,那是為了應付你們對他們公司的收購!」
正是晚飯時間,李小龍的怒吼聲把正在隔壁餐廳吃晚飯的譚笑中和狄波拉、胡茵夢都引來了,他們都默默地走進書房,他們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著兩個情緒激動的男人在激烈地爭吵。
譚笑中和胡茵夢也是剛剛才從洛杉磯飛回來的。
「小龍,你冷靜點!」譚家寶勸慰他道。
「噢,我是凶手!而你就是幕後主使!」李小龍難以遏制自己的憤怒,他用手指著譚家寶說︰「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嗎?而要使用這種齷齪,讓人不齒的手段去對付別人。噢,而且對付的是個女人!」
譚家寶閉上眼楮,他面無表情地說︰「小龍,我真的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一切!相信我,我的初衷並非如此,我甚至沒想到他們此時都還沒有把資金轉過去。噢,他們都可以證明,我正在想辦法怎樣對付他們的10億資金……」
「可是那些照片呢?那些讓人不齒的照片,你不要告訴我是你用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得來的!」李小龍依然怒不可解。
狄波拉哪看見過有人這樣對譚家寶無禮?她也知道譚家寶籌備的一切,她更知道這些照片的由來,那是佩里奇找私家偵探弄來的,與小寶可無關啊。于是她氣憤地說︰「那些照片根本不是小寶弄來的,是……」
「住口!」譚家寶打斷她說︰「是的,這一切都怪我!對于黛娜希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黛娜希就是伯仁!小龍,既然這樣了,你覺得應該怎樣?」
李小龍怔住了,他也是一時氣憤,並沒有想到過要怎樣。現在譚家寶問起來了,他想了一下,然後平靜地說︰「小寶,你我是朋友,你教了我許多東西,並且治好了我的眼楮。但是這一次,我幫你做了一件我很不願意做得事情,而你也得到了你需要的東西。我們之間也就互不相欠了。我現在才知道,你我不是一類型人,我想,我們以後就……斷絕來往吧!當然,我也不會與你為敵,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吧!我想……我現在只能這麼做了。」
李小龍在美國生活多年,已經和許多美國人一樣,說話喜歡直來直去。當他說出這句話以後,心里輕松了許多。但是另一股難以抑制的痛楚又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到底對是不對。
譚家寶听了這話,心頭一震,他沒想到李小龍這麼決絕,他也開始大聲吼起來︰「小龍,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呵呵,就因為一件這樣的事情,你真打算和我斷絕來往?我不同意!除非你親口告訴我,其實你根本不想與我交朋友,或者很早就想與我斷絕往來了!」
「不是!我發誓,一直以來,我就為我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而驕傲。我甚至告訴我妻子和我的孩子,那個神秘的唐嘲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最敬重的一位好朋友!可是,你我終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從小,我的父親,我的師父們就教導我要有正義感,要懲強除惡,要除暴安良。可是今天,我卻為了我的朋友,拿著一沓不堪入目的照片,去要挾一個女子,並且因此要了她的命!噢,你知道嗎?這是我這一輩子做過的最讓我後悔的事情!」李小龍痛苦地說。
「當時,我是要你幫我找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去做這件事情。可是你偏偏要自己去做!當時,我把這一切都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說一下,我有那句話是欺騙你的?對方是一個女子、我有一些她偷情的照片、我需要她的股份……這等等的一切,我對你是毫無隱瞞!」譚家寶也發火了,他的聲音也非常大。
李小龍點頭說︰「這一切,你的確都說了。可是,我認為你是我的朋友,我怕別人做不好這件事情,我怕他們壞了你的好事……噢,我太在意你的請求了,也許我一直認為你也是一個正直的人,也許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反正,在這一點上,是我的錯!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我才看清楚了一切!」
說完這句話,大家都沉默了。譚家寶和李小龍兩人都瞪著對方,房間內只有李小龍和譚家寶因為生氣而喘息的聲音。
良久,譚家寶終于開口了,他嘆了一口氣說︰「小龍,我們之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為了這件事情,我們就一定要犧牲我們的友誼嗎?」
「嗯。我想也只能是這樣了。」李小龍堅定地點頭說︰「本來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拳王阿里找過我了。我們約定在聖誕節在拉斯維加斯上演一出東西對決。一切規則都是你之前說的那樣。」
「是唐-金來籌辦這場巔峰對決嗎?」
「是的。而且唐-金先生還要做我的經紀人。」
「不要!這個人……」
「小寶,我已經決定了。」李小龍大力地擺動手臂,打斷他的說話,然後又說︰「本來此時我都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但是,這件事情是你首先提議的,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不過,這件事情我自己搞定,我不需要你插手!」
「哼,這關系到全體中國人的事情,你要我旁觀?」
「是的,你最好什麼也不要做!不然……」
「不然怎樣?我偏要做呢?」
「夠了,小寶!難道你又要使什麼陰謀詭計,做一些卑鄙的事情嗎?告訴你,小寶,我寧願死在阿里的拳頭下,也不願意你參合進來!」
譚家寶心里好痛,他把頭抬起來,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悠悠地說︰「我現在在你的心里,就是那麼的不堪了嗎?」
「是的!我喜歡和光明磊落的人在一起,我喜歡坦坦蕩蕩,不喜歡玩陰謀詭計!」李小龍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了,他怕自己反悔。于是他站起來一拱手,然後揚長而去!
看著李小龍離去的背影,譚家寶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心里非常不舒服。他頹然地坐了下來,抱著頭痛苦地沉思起來。
譚笑中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兩個女孩子去一邊一個捉住他的手,溫柔地叫著︰「小寶,小寶,你不要這麼難受……」
譚家寶抬起頭來,對譚笑中說︰「二爺爺,我錯了嗎?是不是一開始,我就錯了?我……是不是太狠了?」
「不!你一點也沒有錯!對付敵人,難道我們還要畏首畏腳嗎?」譚笑中堅定地說︰「這就如同在戰場上,一個敵人要置我們于死地,或者要置我們的朋友于死地。難道我們不該還手嗎?難道我們就應該挨宰嗎?或者我們還手的時候還要顧及會不會傷害到我們的敵人嗎?擔心會不會讓敵人的親人傷心痛苦嗎?噢,在商場上,我們要拋去那些不該有的婦人之仁!」
「可是,小龍他……唉,我失去了一位朋友!也許我不該請他出來做這件事情。我沒有料到他是一個這麼純潔的人。」譚家寶嘆息說︰「並且,對于黛娜希的死,我真的很……遺憾!我真的沒有想到過,這個計劃需要用血的代價來實現。我想,即使收購到布里斯托爾-邁耶斯公司,我也不會開心的。二爺爺,我想放棄收購布里斯托爾-邁耶斯公司。」
「什麼?這個時候放棄收購布里斯托爾-邁耶斯公司?這是你說的話嗎?這是我譚家男兒說的話嗎?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投入了多少資金?我們投入了多少精力?而且,佩里奇現在還躺在醫院里,他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你現在因為一點點挫折,就要放棄?你對得起佩里奇嗎?佩里奇不也是我們的朋友嗎?」譚笑中第一次聲色俱厲地,當著兩個女孩子的面,批評譚家寶︰「小寶,你生來就是做大事的,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是你爺爺听到你說這番話,我敢保證他會扇你兩個耳光!你看見你爺爺輕言放棄過嗎?」
胡茵夢也輕聲地說︰「小寶,二爺爺說的對。我們現在是多好的局面啊,到今天為止,我們已經實際擁有了布里斯托爾-邁耶斯公司66%還多的股票。而他們……今天發生意外,10億美金不能轉到證券賬戶。這布里斯托爾-邁耶斯公司對于我們而言,那是唾手可得啊。‘一將功成萬骨枯’,既然我們選擇了進入商界,我們就要有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狄波拉哽咽地說︰「你們都別說了,我知道小寶心里難受。他難道不知道這些嗎?他都知道!小寶,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要太難受。其實,我們收購成功以後,也可以多做善事,你就會覺得心安許多的。」
譚家寶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女孩子,然後就對譚笑中說︰「二爺爺,剛才我有點意氣用事了。我保證今後決不再這樣了。呵呵,你看我這兩個女朋友,夢兒小小年紀就頭腦清醒、思維縝密,天生一個經商的料,而我的拉拉最能溫柔體諒、善解人意了,難怪我都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兩個女孩子的臉飛紅起來,她們都嗔怪地看著譚家寶。
譚笑中皺了皺眉頭,咳嗽一聲道︰「你們慢慢聊,我還要和坎通納通個電話,然後就去醫院看望佩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