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幾乎是在床頭燈被打開的那一瞬,沈希曼便驚坐起了身;
她,做噩夢了。
驚魂未定!
手,摁壓著胸口,沈希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此刻的她,全然可以用「狼狽不堪」這四個字來形容。
一點也不為過。
身上的睡衣早已經被驚嚇的汗水打得透濕透濕,汗涔涔而冷颼颼;脊背上,透著陣陣透心的涼。
被打濕的長發黏黏糊糊貼著後背,凌亂不堪;光潔的額頭上沁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泛著驚嚇白的雙唇,顫顫巍巍。
「怦怦怦」那劇烈跳動著的心跳聲,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夜晚听來是格外清晰。
三年了,已經三年都沒有再做這樣的一個噩夢了;然而,三年之後的今天,這個噩夢又一次來襲。
鮮血淋灕,畫面是如此的清晰;聲嘶力竭,呼喊是這般的真實。
拽緊著身/下的床單,沈希曼努力平息著呼吸,調整著心跳,試圖著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
故意地分散注意力,沈希曼轉眸,側看;
床的左側,空蕩蕩。
下意識地,手心,又將床單拽緊了幾分︰傷痛劃過眸底,取而代之剛才的驚恐。
這個時候,郁斯年應該跟自己剛才在蜜兒花園里的遇見的那個美女在抵死纏綿吧?
不願去想,但是那香/艷無比的畫面卻是不自覺地浮現在腦海當中,那露骨又曖昧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在耳畔響起︰
一遍又是一遍地響起,那是刻意地在提醒著沈希曼︰呵呵,誰說不是呢?
扯了扯唇角,沈希曼笑得有多難看︰
原來,心還是會痛的。
原來,心並沒有麻木。
原來,所謂的無所謂,所謂的視而不見,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沈希曼,很在乎很在乎;她會吃醋,她也會不舒服,她更會心痛。
剛才在蜜兒花園,看到郁斯年摟著那個性/感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著那般露骨的情話,挑/逗曖昧時,沈希曼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澀酸疼痛地說不出話來。
拽緊了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沈希曼卻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人前曖/昧。
她是他的妻子,明明她有這個權利上前宣誓她的主權;
然而,沈希曼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沒有資格!
「郁太太」的位置只有言言才配得上,你,頂多就是一個暖床的。」
這是郁斯年在新婚夜說過的話,沈希曼記得;一直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
離開,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少了痛,少了彼此的難堪。
沈希曼,離開了蜜兒花園;甚至都沒有當面跟季少峰打招呼而是發了短信說了抱歉。
改天,再約他吃飯賠禮道歉吧!
有些口渴,沈希曼下了床徑直朝廚房走去。
*************
又是「啪」的一聲響,漆黑的客廳驟然變亮。
嚇!
沈希曼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給嚇了一大跳。
郁斯年?
他,怎麼會…………
而且…………
他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