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
兩個時辰過去……
三個時辰過去……
洛瑾軒一口氣不停歇的往上爬,直到整個下午過去,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周圍的寒氣更重了些,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出來的五指僵硬如鐵石,蒼白的嚇人。
此時,洛瑾軒已經到了兩千米的高度,當他繼續往上爬的時候,忽然,從西北方向開始起風。
在雪域高原上攀登,其中的危險之一便是大風。大風刮過,空氣瞬間降低到更低,四感比平時還要敏感的洛瑾軒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種溫度上的變化。
零下七十多攝氏度,他整個人被凍成了冰棍,右手已經近乎麻木了。體力也在迅速的流失,不過他依舊沒有停下向上攀爬的動作,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攀爬事倍功半,不過周圍的情況容不得他停下。
只要不會掉下去,他就不會停下。
往上攀爬的時候雖然沒有敵人,但是氣候上的難度卻提高了很多,這讓洛瑾軒的行動受到很大的阻礙。
一下午的時間才爬到兩千米,而後面,還有足足八千米在等待著他征服。
此刻,洛瑾軒真切的感覺到,越是往上身上的阻力就越大,空氣也變得非常稀薄,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提高速度的話,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毫無遮蔽的絕壁上,大風沒有任何阻礙,肆無忌憚的凌冽呼嘯,叫囂著屬于它的驕傲。
相比之下,背後的幽瞳呼吸聲顯得那麼微弱。
不可以停,如果停下的話,就什麼都完了。
迎著風雪爬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大風小了些了,天空中竟然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紛紛落落,連綿不絕。
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耳邊只有山風吹拂的聲音,還有紛紛揚揚的雪花不斷跌落到他的頭上、肩上、手臂上。
洛瑾軒不斷地往上爬,即使他的手已經磨出的血跡。
在他經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又一個用妖炎捅出的小孔,在萬年未化的堅冰上,留下屬于他的獨有痕跡。如果仔細看的話,小孔每隔一米就出現,而且就像拿尺子量過,筆直成一條線。
風雪中,洛瑾軒一往無前地向上爬。
當清晨到來,空氣中微微有獨屬于陽光的溫暖時,他已經爬到四千米的高度。
一片黑暗的視線中,他毫不知停歇。
五千米……
六千米……
七千米……
再次到晚上的時候,洛瑾軒的手已經成了紫紅色,手心早已被磨平,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堅冰,如果從下往上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個血紅的掌印印刻在絕壁上。
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痛楚,依然不斷地往上爬。
兩天兩夜以來,冰寒交加,如果不是有「一定要救幽瞳」的這個信念在腦中堅持,還有內力和血繼保持周圍的溫度,恐怕他早已撐不下去。
這兩天,不吃不喝不睡,洛瑾軒唯一的動作就是攀爬。他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因為越往上越艱難,如果不全力趕赴,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山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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