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摟住他的脖子，「于航，我感覺身體很乏很困，腰也酸，似乎是那個快要來了，你別那麼用力……」
于航從她腿上抬起頭，臉上是豆大的汗水，嘴唇上也是濕漉漉的，唇色緋紅，「會痛？」
「不會。愨鵡曉就是有點脆弱，神經系統很敏感……」
「敏感啊……」
他品味著這個詞，眼神里翻騰起深紅的火焰。
「好，我會盡我所能讓你舒服點……」他說，聲音低啞性感，說完，他把她放在床上，隨後也壓下來……
艾葉隱約有點不詳預感，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只是她來不及想，就被他如同洪流一般的沖撞頂得即將崩潰……
身體打開至不能再打開的角度……
如同木偶一樣任由他擺弄……
他還不肯罷休……
後來她哭了，她想死死的掐住他卻只能無助地把他摟得更緊……
她看不到他的眉眼，可他卻用力盯著她，他掰過來她的臉，深深地看著，記住她每一寸表情變化……如饑似渴地……
一股滾燙的熱流注入她的身體，她埋頭在他肩膀，她整個身體都要被他燙傷了……
他好熱！
他粗喘著吻她，激動地呢喃她的名字，「顧艾葉，你真美……」
他的碎吻，漸漸地變了味道，又一場侵略，如火如荼的拉開帷幕——
什麼時候開始的，什麼時候結束的。
什麼時候重新開始，什麼時候再次結束。
她分不清。
似乎，結束一次之後，就是更為瘋狂的開始。
她嗓子嘶啞，只能無助地喊著不成調的請求，然後連請求都沒了，她就這樣被他為所欲為，甚至于最後……沉溺其間，無法自拔……
依稀間，听到一句不滿的嘟囔，「我忍得那麼辛苦你居然還沒胖……」
「……」
原來，少做一次兩次人是會變胖的。
她昏昏沉沉的想。
第二天中午，艾葉醒來，扭頭，就看到他輕垂的睫毛，柔軟，細密……
吃飽喝足的男人，氣色貌似特別好……
她抬手想踫一踫他的臉，卻發現，他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她的，他握得很牢，連著手指的筋在皮下明顯突起，給人一種很用力的感覺。
就連他的指甲，都透著健康飽滿的色澤。
這種事，對他，真的這麼重要！從他身上，她看得出來！
昨天，也許真的不該提于星辰，也許，他對于星辰，只是單純的兄妹情，只是那情分太深太深，讓他誤以為那種保護不再是簡簡單單的親情，而是，愛情？
之前，她問過他，有沒有mai過別的女人。
她想，他即使跟別的女人有過，也是極少的。
他本身，是個潔身自愛的男人。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象，如果他和于星辰在一起，結果會是如何？她猜不到……
但肯定比跟她在一起要好吧。
他現在過得，一點都不好。
手機滴滴輕響，她拿起來，有海姨的，有簡助理的。
她從于航懷里掙出來，穿著睡衣，先刷了個牙，洗洗臉清醒一些，然後來到陽台，關了和客廳之間的窗戶，這樣怎麼都不會吵到他睡覺。
她打給海姨，讓她送中飯過來，最好是面食，早上沒吃，中午吃米飯和菜太實在她怕傷胃。
簡助理告訴她，她遇到了秦重和秦傾，秦重很驚慌。
艾葉早知道。
他當然該驚慌，簡助理是她這邊的人。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她。
簡助理告訴她，他現在就在大堂坐著，美名其曰，等客戶。秦重出來兩次，第一次欲言又止。第二次出來似乎想上前來搭話，姜師傅昨天請來的私家偵探這時候正好過來客串了一下客戶。秦重很識相地走了。
為了防止他們再到處跑，姜師傅和另外兩個人在外面車里守著，隨時待命。
艾葉笑了，還好是周末，反正無事可做，不然她真不會跟他們玩這樣弱智的游戲。
她收起電話，回頭，看到于航很快跑出來，左右看了看，臉上帶著某種失落……在接觸到她目光的剎那，他瞬間放松，大步走過來，「顧艾葉，你躲在這里做什麼！」
「我在自家躲什麼，我是怕吵到你，睡飽了？」艾葉推開玻璃門走過去，他展臂抱住她，正要吻下來，敲門聲驟響，是海姨，于航只穿了一條褲子，他愣了下，拉她往臥室去，「是海姨？」
「是的。」艾葉把他推到浴室，「你快點洗把臉出來，海姨送面過來吃，糊了不好吃。」
艾葉匆匆換上衣服去開門，海姨沒準備進門，她看到門口的男人皮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還送了餃子過來，還有兩大碗面，熱乎乎的，剛出鍋的。
「面條下得有點生，這一路過來，你現在吃剛剛好。」
她說完就笑著走了。
艾葉把東西放在桌上，準備好筷子和調羹，嘗了一口，嗯，好吃。
「于航，好了嗎，快點出來吃，我先吃了。」她確實是餓了，于航應該比她更餓，折騰起來不要命也不許別人要命的男人！
于航很快就出來，毛巾還在手里擦著，一把搶過她的筷子和碗，「喂，等我！」
「那一碗才是你的！」
「不管！」
「你真是……」
艾葉沒力氣跟他爭，端起另外一碗吃了起來。
兩人連湯都喝了個干淨，于航還把餃子也給吃了。
吃完他問，「萬能充拿來了嗎？」
「啊，買了，你先看著電視，我幫你去充。」她把他拉到客廳沙發，給他打開電視，把遙控器放到他手里，指著他的鼻尖說，「乖點，不許動。」
「干嘛？要吃我？」他笑著問。
她一本正經地說，「我去洗個澡，你不許過來打擾我！」臉色紅紅的。
他拍著月復部，連帶著下面的地方，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放心，我吃飽了，再也射不出一滴了。」
「……反正我會鎖著門。」
「……」
「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跑到房間里把櫃子里的充電器們全拿出來，和他手機一起，跑到浴室。
鎖門。
打開水龍頭。她把充電器插到他手機上，過了會兒，開機，短信提示未接來電有二十來個，一多半是秦重和于星辰打來的。
打來的時段，全部是于航手機沒電之後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前于航拼命的打給他們，他們一個不接。
晾了他們三個小時，他們就開始急了。耐不住了。
于航電話不是正常關機，所以打過來時會提示無法接通或者無人接听，而不是關機。
捉弄人，反而被捉弄，他們也夠慘的。
艾葉把打開的短信全部刪除，未打開的保留，然後關機。把電池摳出來，用萬能充。
她匆匆進去隔間洗澡，五分鐘出來，自己手機恰好想了，姜師傅說，他們又回了秦重的公寓，還是市北那套。
無處可躲，終于不準備躲了？
秦重的道行，也就這麼深了。
在丹西市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方，他再折騰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很意外地，她竟接到了于星辰電話。
「顧艾葉，我哥和你在一起嗎？」開口就是不善的質問。
艾葉沒好氣道，「當然，我們是夫妻。」
「你不是和鄒容在一起嗎？是不是你以為男人都喜歡朝三暮四的女人？所以你竭盡所能的在他們兩個中間徘徊，你想看到他們為你發狂發瘋的樣子嗎？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哥會那樣子，他以前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工作，可是他最近總是工作的時候情緒化，你不在公司，你完全不受影響，可是我們都在，員工們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工作，哪個要找總裁簽字的，誰都拼命往後縮，就好像，他成了猛獸，讓人不敢靠近。我看到那樣的他，很替他覺得悲哀，他很可憐，特別是愛上你那樣沒有心的女人，你很有成就感是嗎？還有鄒容，我承認我輸了，但我沒有輸給你，我輸給了他，他不愛我，可笑的是，我現在才真正明白。他是個好男人，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我不希望看到他被你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樣子……顧艾葉，你該適可而止了！」
「我和他們兩人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好。你說沒用，他們不會听你的。我說也沒用，他們暫時也不會听我的。拒絕一個人和愛上一個人，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于星辰你該明白這個道理的，不然鄒容也不會到現在才讓你明白他不愛你。如果拒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很容易，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可是你，在鄒容眼里心里不是無關緊要，所以他難以開口拒絕，怕傷到你，忌諱太多，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傷到你，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拒絕鄒容，拒絕于航，也是同一個道理，我也可以狠狠心與他們一刀兩斷，但是，我不能那樣做……什麼事都需要一個過程，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操心了。」
于星辰久久不說話。
艾葉等著她。
她知道于星辰在想，于星辰，不是完全不講理的女人。所以艾葉才選擇跟她說這麼多，換做秦傾，她才懶得說一個字，因為說不通。
于星辰終于開腔，「我希望，你說到做到，拒絕鄒容，和拒絕我哥。他們兩個，你都不配擁有。」
「我是準備這樣的。我配不配擁有他們你沒資格說，我只是單純的以為，我不適合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她是出于理性的角度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艾葉頓了頓說，「于星辰，不要被你媽媽和你舅舅帶壞了，你都這麼大了，該分得清是非了。」
「你……」
「我掛了。」艾葉說，「傍晚，我會帶于航去找你們，別再整些有的沒的故意讓他著急了。就這樣。」
艾葉知道，于星辰會很氣憤听到這樣的話，一開始氣憤可以理解，但艾葉的本意是，她氣憤之後靜下心想一想，她這兩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艾葉把嘩嘩作響的水龍頭關掉，側耳听了听，外面電視的聲音很大，他還在看電視，這麼乖。
看來，昨晚是累到了。
艾葉穿好衣服出來，打開門，于航就站在門口，陰森森地望著她。
她心里咯 一下。
剛才，她都听到了？
「你跟誰打電話？鄒容？」他張口即問。
艾葉噓了一口氣，「于星辰，不信你看。」
她把已接來電打開給他看了看。
于航看她臉色不太好，一顆心忽上忽下，「她給你打了？說什麼？又罵你了？啊，這房子裝修不太好啊，嗡嗡的回音有點大~」
他在轉移話題。
或者轉移她的注意力。
幼稚！
不過，他的關心和擔憂，讓她挺受用。
艾葉把換下來的衣服抱在懷里，走向房間，把藏在里面的充電器重新鎖入櫃子里，走出來對于航說，「她告訴我他們現在秦重家里，讓我向你轉達。哦，還有，昨天他們在外面吃飯，秦重帶她們去了一家山野農戶，吃了一些野味。那里信號不太好，他們沒有听到你打電話。後來打給你時你關機了。」
艾葉不想讓他知道秦傾那些曲曲折折的心思。
太髒。
太傷人。
他不知道就不會痛心。
于航听到這個消息，稍微放心了。只是，他是個睿智的人。始終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咕噥道，「我媽在我舅舅家？你確定沒听錯嗎？我昨天讓苗冬找人上門看過了，而且叮囑了門衛，秦重一出現，就給我打來。苗冬打不通我，會打給你的。她打給你了嗎？」
「沒有啊。」艾葉假裝看了看手機。他們根本沒回那個家，苗冬打什麼打。
艾葉好奇的是，他什麼時候不動聲色的聯系了苗冬，這男人真是物盡其用啊。
做領導的，善于用人得很。
艾葉慶幸，這不是融城，是丹西市，他本領受限啊。
「你什麼時候吩咐苗冬做的？我怎麼不知道？」她裝作隨口一問。
「從敬老院出來就打給她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不去我舅舅家直接找人？」
「哦~」
艾葉呵呵一笑，她拍了拍腦門說，「于星辰說是市北那套房子，你讓苗冬盯的是那套嗎？」
于航，「……不是。」
「狡兔有三窟，于先生，你沒有料到吧？」
「……」
他依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對著艾葉狡黠的水眸，他覺得，他在這個女人面前有點……笨了？是笨……這種感覺嗎？他不確定。
于航歪這頭，不經意地看了眼浴室，萬能充一閃一閃的，他大喊一聲，「顧艾葉，你充電非要在浴室里嗎？不知道這里濕度大不安全？」
他過去拔掉，看了看，氣不打一處來，「顧艾葉——」
艾葉在陽台擺弄那幾盆藍雲歌給的草，她準備抽空再送給姜師傅和苗冬。
听到于航喊，她連忙從陽台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你都沒把電池放好！一點都沒充進去！」
「哦哦哦？是嗎是嗎？我看看……」
艾葉拿著萬能充看了看，掰了掰，「嗯，這里接觸不良，按按平整就好了……」
嚓！
啊——
就這麼容易斷了？果然是便宜沒好貨！她十塊錢買的，也不便宜了好不好！
于航臉都黑了，于航尷尬極了，「呵呵，不是故意的，別氣別氣哈。你剛吃飽，不要動氣。」
于航，「……」
他轉身就走，艾葉抓住他，「哪兒去呀？」
于航白她，「當然是再去買一塊！」
艾葉討好地笑，「要不，你用我的充電器？」
「你的不是在公司嗎？」
「我經常用的那個確實放在了公司，不是還有一個嗎？你買的手機你忘了？里面有兩個充電器。」
于航揉了揉霍霍作痛的太陽穴，「那你昨晚怎麼不拿出來？」
艾葉瞪大了眼，「那是新的，我從來沒用過的，第一次就給你用，我舍不得。」
「顧艾葉！你……你個守財奴！我我……」于航氣得要說不出話來，「我告訴你，你這個勤儉節約的習慣，一定要給我改掉！」
「……」
于航跟在艾葉身後，艾葉走哪兒他跟哪兒，艾葉來到櫃子旁，拿鑰匙打開，于航看到還有鑰匙，嘴角抽了抽……
她手機盒子嶄新嶄新，里面拿出嶄新嶄新的充電器，還包了一層塑料袋……
他嘴角抽得不能自已……
她那些書，也是一張張封皮包起來的……
不一般的守財奴……
充好電，已是傍晚。艾葉和于航出去吃了個飯，直接從飯店去了市北，艾葉給他指路，很快就來到了樓下。
很巧的，秦重三個人也從外面吃飯回來。
走的是另外一個門。
走哪兒都要經過門洞不是？
艾葉跟于航一起下車，她拉住他，「我不上去了。」
于航也沒打算讓她上去，捏捏她臉，「嗯，在這兒等我，我上去跟我媽說一聲就下來。」
艾葉嘟著嘴，「你還會下來嗎？」
「下來。一定！」讓她一個人回去？他可沒這打算。
艾葉模了模他的下巴，「那我在這里等你。」
麻酥酥的感覺，從她的小手和他下巴的相接處，傳遍全身……如果不是身處外面，他真會誤以為她在勾.引他！
他覺得，她現在這麼黏他，一定是怕他丟下她，把她丟在這里不理不問，小女人，似乎開始對他依賴起來了，是因為昨晚他做得比較好嗎？是哪一步做得好？吻她那里？如果是這樣，那今晚可以再試試……
就算自己爽不到，也得讓她爽，這樣她就會真切地感受到他對她的愛和在乎，自然得，也會越來越喜歡他了。
征服女人，先從征服身體開始……
這話，在理！
于航想到了昨晚，開始發燙了，他抬起艾葉下顎，吻住了她的唇……先解解饞再說，如果不是在外面該多好。
他吻著，想著，手指從她下顎到脖子後，再向上按住她後腦。把她壓向他！
另一只手，順著她身體往下探索……
吻得如膠似漆，看得人，雙眼冒火！
秦重最先看到，看到就定住了腳步，不知所措。
秦傾一開始還想著躲，于航冷不丁的出現，她還不想見他！這麼容易讓他找到，她不甘心！兒子，必須接受點懲罰！一直到他肯听話為止！可是後來看到顧艾葉拉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神就開始變了……
秦傾知道，她這個做媽媽的，比不了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于星辰看著自己的哥哥親吻著顧艾葉，她想到了以前，無數次，哥哥想這樣親吻她……
她從來不想要哥哥的吻，可是現在，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她想要試一次……
她傻傻的想，只要能阻止哥哥吻顧艾葉，讓她做什麼都行！
也許，也許試過了她的味道，哥哥就不會再想著顧艾葉。
畢竟，顧艾葉長得不如她，身高不如她，臉蛋不如她……
于星辰陷入了自己極端的情緒中。
沒錯，艾葉是故意的！
她故意做給他們看，一是想給他們點教訓，二是，想讓秦傾看看，于航對她的感情，不是她一個做養母的三言兩語就能勸說得了，她無權支配他的感情。三是想讓秦重看清楚了，讓他明白，他跟于航比，他比不了！憑什麼以為她會看上他？
她沒有想著刺激于星辰。
如果于星辰不開心了，抱歉，她不是故意的。
良久，艾葉推開了于航，指了指側面的三個人。
于航放開了她，替她把衣服拉好，嘴角也給擦了擦，「我去去就來，乖，等著我。」
艾葉點頭。
傷人一千自傷八百，說的就是她。
不管怎麼說，她利用了于航對她的痴迷，她，也是個善于耍心機的女人。這就是她不喜歡與人相斗的原因，她會懊悔，會自責。而有些人，譬如秦傾，卻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有半點懊悔之意，這是身為人的不同。
如果生活平靜，誰願意耍心機？
如果人人都能和平相處，她何苦要與人為敵？
如果沒有身邊這些砍不掉的阻礙，她也希望能夠好好地經營一段愛情。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她活在現實殘酷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