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端著煮好的咖啡進來，分別拿給三個人。
季遠城和于星辰的的杯子是公司通用的淺口咖啡杯。
于航的比較特別，是一個超大保溫杯，目測有一千毫升。
于航揭開蓋子，滿滿一杯。
他嘴角抽搐兩下。
艾葉攤手說，「這樣比較好，夠你喝一天的了，你方便我也省事。」
季遠城喝口咖啡掩住嘴角的淺笑，醇厚潤滑的口感讓他意外，「這咖啡……是煮的？」
于航眼底一閃。
艾葉頓時醒悟，追悔莫及，「我還以為總裁喝咖啡都要煮的呢。」
「的確，是要用煮的。」于航淡淡說完，闔下眸，「我剛決定的。」
季遠城不解地看向于航，除了工作上嚴苛，他對這種日常小事一向要求很低。
于星辰則是黯淡了眼眸，雪白的手指尖在咖啡托上油走，始終不喝一口。
「給你換杯果汁？」于航注意到了。
于星辰有氣無力地說，「不用，我不口渴。」
她把自己帶來的文件給于航和季遠城各一份，「這是我針對華東地區六省一市的二十九家企業的情況做出的簡單調查，有十九家沒有投產，現階段主要是籌建和公司規範化的運作，涉及到經濟法律和會計審計的問題，我對這兩塊比較專業的知識不太熟悉，想申請公司的法律顧問和審計團隊協助我接下來的工作……」
艾葉秀眉微蹙。
季遠城一直在觀察她，「顧秘書有什麼意見？」
艾葉拿起托盤就走，「沒有啊，我先下去了。」
于航清淡的眸從她的背影轉到若有所思的季遠城身上，有股犀利的味道，「你覺得她懂？」
季遠城拿不準，「也許。」
兩個男人陷入沉思。
于星辰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了。
工作上，她從未遭人質疑過，她的自信和自尊在這一刻受到了挑戰，這個挑戰來自于顧艾葉。
她不是自負自大的人，听不得任何人的意見。
但她說不清心里的酸楚是怎麼了。
感覺，很不好受。
所以，當她從總裁室出來時，她直接走到了顧艾葉身邊，問，「顧秘書，我剛才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艾葉眨眨眼，敷衍道，「抱歉，我不太懂。」
不太懂？
哥哥說得沒錯，她果然是個虛偽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她不信，覺得是哥哥的片面之詞。
自打她剛才看到了顧艾葉的簡歷，她就信了。
她討厭虛偽做作的人！
「如果你不懂，就一直不懂下去好了！」于星辰言語里難掩鄙夷之氣，「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吧？」
「懂。」艾葉一陣郁悶，「你怕我威脅到你在公司的地位？」
「也許你有資本。」于星辰不屑一顧，「但我的能力不會比你差，你是威脅不到我的。我只是……不喜歡你這樣口是心非的人，我哥娶了你，我都替他不值。」
艾葉不動氣，隨她怎麼誤解怎麼說，「你當然要替他不值了，他是你最敬愛的哥哥，在你眼里哪個女人都配不上他，除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