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微微有些尷尬。
隔了一會兒。
「想說的，沒來得及。」他溫和的嗓音，慢條斯理。
包廂里再次恢復安靜。
艾葉無事可做，卻不會感覺無聊，很享受此刻。
偶爾看看無聲電影，偶爾看看外面夜景，偶爾……看看他，雖然只是半邊臉。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艾葉接起對苗冬說，「我已經在上面了。」
鄒容歪頭示意她，「出門右走第一間，是于航的長包房。」
他知道？
剛才路過時，怎麼不說？
還讓她進來這里坐……
看她站著沒動，鄒容雙眼眯了眯，「約的不是他？」
艾葉輕說，「是他。」
是那間包廂沒錯。
卻不是他以為的二人約會。
艾葉出來的不早不晚，于航和于星辰從另一端走來，于星辰穿的，正是上次在私人制衣坊于航送的黑色小禮服。
兩人撞色了。
也許是這個原因，兄妹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于航走到她身邊，頭往後仰了一下，門留了一條縫，他看不到里面的內容。
從他探究的眼神里，艾葉猜，這是……鄒容的長包房？
鄒容知道他的，他也知道鄒容的？
他不說，她不得而知。
三個人前前後後進去，苗冬每次看到艾葉穿廉價的新衣服都要酸溜溜的夸一頓，但這次，她是結結實實的被艾葉這身美麗又多金的打扮給驚得眼珠子嵌在窩里直蹦，她甚至要懷疑‘賣.肉’之說的真實性了，且看到于星辰滿面冰霜，苗冬是一句都不好說出來，暗地里掐著艾葉的楊柳細腰咬碎銀牙，「美死你丫的，給不給人活路了？」
艾葉又痛又癢的躲她。
季遠城看到了她們的小動作，將話筒遞給苗冬，「你的歌到了。」
「呀呀，心疼了？」
「這是英雄救美來的？」
「以後再也不敢欺負艾葉了。」
「小心季主任公報私仇。」
隨著起哄聲，季遠城和艾葉被人推搡到一起坐著。
艾葉的胸被他的胳膊踫了一下。
季遠城一開始沒往別處想，很軟又很有柔韌，是什麼？眼神無意中看到她微晃的胸部，宛若兩只受驚白鴿，她的臉色緋紅。
他道歉只會讓她更難堪，不道歉，終究是他不對。
「艾葉。」他借著遞果汁的機會叫她。
「啊？」艾葉幾乎不太敢對視他熱切的目光。
「這樣叫你，希望不會太失禮。」
「不會。」
「那就好。」
工作上的話題，兩人有很多。
可惜到了這種娛樂場所，內斂的他們，觸及到敏感話題，都有些無所適從。
艾葉起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間。
沒上廁所，洗了個手，把滾燙的臉用水冰了一會兒。
一步慢似一步轉過弧形的拐角，來到包廂前，視線，卻落在了前面那個門。
門往里開了一大半。
應該是在她之後有人出入。
她不知不覺上前，也不敢過去太多，類似于偷窺，探了探頭。
室內光線調暗了。
面對面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輪廓模糊。
背景是羅馬假日——
安娜公主︰在午夜，我會變出一個南瓜並且穿著我的水晶鞋乘車離開。
男主角︰並且那將是仙女故事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