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國際航班劫機事件性質非常嚴重,僅半個鐘頭,鋪天蓋地的新聞消息迅速傳播開,就連整個機艙里活下來的人,都被專門人員看護住,只為了不讓蜂擁而來的記者騷擾。
頭等艙內的人本就不多,經過這次事件,包括葉琬琰和金發在內,只有五人活了下來。
整個事件真實的情況被全面封鎖,甚至有專門人員要求他們簽署了保密條約。
為了飛機上的眾人著想,航班在翌日會重新啟程。而這躁動的一晚,會有警員在駐地附近保護,以保證所有人員第二天的順利啟程。
法國尼斯的別墅里,也看到了新聞。
julien一見葉承澤掛上電話,忙問,「寶貝怎麼樣,有沒有事?」
「別擔心,她現在很好。」葉承澤寬頓了片刻,吩咐,「你去查一下具體情況,那趟航班途徑幾個國家,劫犯能夠混進去應該有內應在。」
「您是準備……」
葉承澤漆黑的瞳孔微縮,「如你所想。」
電視劇上滿篇滿目的報道著劫機事件,葉琬琰丟開遙控器,走到窗邊坐下,撐著頭望向外面零星如探照燈般的光線,沉默發呆。
古郁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寂寥落座在窗台的人。
房內沒有開燈,她整個人就像化成了黑夜的一部分,似要消失般,驟然沖擊了他視覺,心髒禁不住猛地一抽。
想到飛機上發生的事,他幾步走到她身邊,蹲,看她清光漣漣的眸,柔聲道︰「就一晚,明天我們就能回家,早點睡吧。」
葉琬琰垂眸,搖頭,「我睡不著。」
那樣血腥的畫面,那樣撲鼻濃烈的氣味,那樣近距離的死亡氣息,徘徊在她的周身揮之不去,如同纏人蝕骨的猛獸,緊逼著她的神精。
古郁沉目,看著她沉靜的面容。
忽然,他伸手環住她的腰,把人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隨之躺在她的身側,將手從她頸下穿過,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背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我會一直陪著你。」
葉琬琰心頭一跳,憶起飛機上,臨別時的那一吻。
「你……」
「我喜歡你。」古郁的下顎輕抵在她的發頂,每說一個字,都會在她的頭頂騷出一絲波動,綿延入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乎起你的每一件事,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過多接觸,今天發生的事,讓我也很害怕,害怕失去你……」
他驀然收緊手臂,將人困箍在懷里,緊緊地,能听到彼此躁動的心跳。
「不想再看到你哭。」
葉琬琰微僵的身子慢慢放松,抬手回摟住身前的人。
他的身體微涼,給予她的,卻是寬闊的胸懷和暖暖熱熱的情愫。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多了份在意?或者說,從他出現在夢里的時候,那種在意就從未消散過,一點點的接觸,一點點的深入,她的目光總喜歡追尋他的身影,似乎成了習慣。
感覺到回應,古郁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灼灼俯視。
有什麼,悄然在他眼中開出一片絢爛的繁花,徐徐靠近,直到鼻息間交錯著彼此的氣息,感受到對方唇瓣上溫軟寒涼的觸感,話語一開一合間,摩挲著彼此,帶起絲絲麻意。
「今天看到你哭時,就想這麼做了……」
輕淺的一聲喟嘆後,他的唇舌淺淺勾劃般地觸踫她的唇,太過柔軟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張嘴含住她的唇瓣,吮吸舌忝咬。
微眯起眼,伸出舌試探地進入她微張的嘴里,勾纏起濕濡的軟舌。
她的眸里濕漉漉一片,臉頰上泛著輕漾起的紅潮,因他的輕柔,她沒有拒絕,一切害怕驚擾似乎遠去,現在,她的眼底心里只有他。
動了動舌,回勾住他的。
這一動作,讓古郁心底噴薄而出的欲火達到鼎盛,交纏在一起的吻陡然猛烈起來。
他的唇舌大肆勾伐在她的唇內,翻攪著她的涎液。沒有親吻經驗,尋著本能,他粗礪的舌一點點勾劃侵佔她內里的每一寸土地,印蓋上屬于自己的標記。
「琬琰……」感覺她憋氣到缺氧,他松開她的唇,大手覆上她的臉摩挲,「呼吸。」
隨著他的話,她大口大口呼起氣,迷蒙的雙眸染著點點水色,讓一直凝著她的人眸光一暗,再次吻了上去。
他的手隨著唇上的動作和內心的躁動開始游移在她的身上,從腰際衣擺下探入,順著細膩光潔的皮膚上來到她的胸口。
唇舌間的吻相互交纏著彼此的涎液,呼吸的濃重。
他微微錯開,沿著唇角啄吻她的臉頰、脖頸、鎖骨,輕微的啪嗒聲響起,他的手直接罩住了圓潤的飽滿,輕輕揉捏頂尖的紅梅,薄唇游移至她的耳畔,咬住微燙的耳垂,輕含啃噬。
接下來的一切開始不受控制,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推拒還是還迎,她覺得這樣不應該,可低低喃喃間,溢出嘴的全是嬌柔的申吟。
如果是他的話……
「古……郁——」
衣衫漸散中,他的唇毫無遲疑地吻上了她腿間的敏感點。那樣輕柔中帶著啃咬的吮吸,讓她毫無思考能力的承受著他的給予,體驗了最美的快感。
她緊繃起腿,額角身上全是汗,眼楮半眯朦朧如霧,喉間的喘息干涸中透著沙啞的難挨。
直到他的唇瓣離開那里,她才在顫抖中漸漸回落,松懈的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床上。
古郁唇上瑩亮亮沾染著某種液體,在她失神之際抵住她的額頭,柔聲道︰「還好嗎?」
葉琬琰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腦里一片空白,在他的懷中慢慢緩過神,縮了縮身子只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不語。
這問題,太尷尬。
自他喉間溢出一絲輕笑,抬手撩過被子給兩人蓋上,緊了緊懷抱。
「睡吧,我在這里。」
翌日,飛機按照原先的計劃,沿途轉機,最終飛回s市。
走出機場看到了熟悉的環境,葉琬琰連日來的不安漸漸平靜,她看了眼身邊挺立的古郁,抿唇一笑,在對方探視的目光中,說︰「終于回來了,我還是喜歡這里。」
古郁心中了然,疊著她的手拉上新換的行李箱,「我也是。」
本來因為昨天還有些羞澀的她,在看到箱子時蹙起眉,「好在昨天飛機上的氣流不強,如果水仙真被砸壞,那你……」
「只是頭發和衣服變化了,不一定會影響到我。」古郁出言安慰。
昨天他的形象突然發生變化,自己也很詫異,後來在機組人員解釋中,才知道原來他們的行李箱在遭遇冷氣流的時候被壓壞,當時放在里面的水仙也被損了些睫葉,這便間接導致他的深衣變得破破爛爛,曳地長發也成了碎絨的短發。
葉琬琰始終有些不放心,「可是……」
正說著,一聲急切的呼叫打斷了她的話。
「琬琰!嚇死我了,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溫曉曉昨天看到新聞就嚇了一跳,今天特意請假,就為了親眼看看她,昨晚兩人雖通了電話,可她怎麼可能放得下心!
恐怖分子的劫機啊,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眼瞅著溫曉曉恨不得把葉琬琰衣服剝光,一旁的許墨白上前止住,無奈道︰「曉曉,咱們等回家了再說。」
「對對對,回家回家,我媽還弄了柚子葉,專門給你去去晦氣!」
對上兩人關心的目光,葉琬琰心頭一熱,道︰「謝謝。」
「我來拿吧。」許墨白伸手接過她的行李箱,還準備把背包也拿過,被她婉拒,而後笑了笑,說︰「那你背著,我的車就在外面。」
葉琬琰剛對他笑著道完謝,手上驀地一緊,就見古郁大手圈住了自己的手。
微偏過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听他開口蹦出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話。
葉琬琰︰「……」
他果然還是那個古郁。
幾人邊說邊往外走,行到車旁裝行禮的時候,溫曉曉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激動地扯了扯葉琬琰的衣袖,「前方出沒帥哥,金發碧眼的大帥哥!啊啊啊,他朝我們走過來了!」
葉琬琰一怔,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對上一雙冰寒的眼。
是他!
金發幾步走近,禮貌地點頭示意,「你們好,不好意思打擾了。來接我的車臨時出了故障,能麻煩你們載我一程,到最近的浮橋下嗎?」
葉琬琰都來不及阻止,溫曉曉便自顧點頭應下,「當然可以,順路!」她笑得一臉燦爛如花,「來這里旅游嗎?你的中文說得挺不錯啊。」
金發道了聲謝,對葉琬琰道︰「葉小姐,又遇見了。」
葉琬琰敷衍一笑。
「你們認識?」溫曉曉微詫。
「嗯,剛好坐的同一班飛機。」
葉琬琰不願意和這個名叫藍斯的金發一起,可溫曉曉對他興趣很大,一路上坐在後座不停聊天,在對方很少透露飛機事件後,轉問起他的個人情況。
許墨白搖了搖頭,和坐在副駕的葉琬琰對視,都看到對方眼底的無奈和縱容。
好在藍斯並沒有其他要求,道了謝直接在浮橋下車。
溫曉曉趴在車窗上看著越來越遠的人,嘆口氣,轉回身無不感慨地說,「這麼有型的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有機會遇到。」
葉琬琰撐著側臉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沒有回應。
飛機上發生的一切那麼遙遠又那麼近,她親身經歷了這個人的冷血和理智,當真不希望在平靜的生活中再見到他。
晚上在溫曉曉家吃過飯,葉琬琰自己打的回了家。原本是許墨白送她,中途接到一通手術電話後,直接開去了醫院。
「我給你做點吃的去。」一天都和溫家人在一起,根本沒時間和古郁說話,葉琬琰知道他不會餓,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古郁唇角勾起笑,隨她走進廚房。
「你有沒有特別愛吃的菜?明天我去買點。」她邊洗菜切菜,邊問。
「沒什麼特別的,只要你做的都好。」他眸光微動,忽而上前摟住她的腰身,將頭輕搭在她的肩膀上,于她耳邊呵氣,「你這麼問,是表示已經在乎我,想要了解我的喜好了?」
意外的親近,讓葉琬琰心頭倏地一跳,差點切到手。動了動身子,她紅著臉惱羞成怒地說,「你快松開!」
「這是我的憧憬。」他的聲音促然放緩放柔,連呼吸都跟著輕淺起來。
「有一天,有那麼一個人,不為身份地位,不為爾虞我詐,只是為了我古郁,洗手作羹,愉悅歡笑。我灰色的世界,會因為她而渲染上不同的色彩,點亮那盞心燈。而我,只是想這麼抱著她,享受此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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