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喝到肚子里,卻還是有部分沁到嘴里,稀釋到唾液里吞了一點點下去。
擔心水里有什麼東西,葉琬琰裝作難受的模樣跑去廁所,給許墨白打了電話。林依依的陪同和掩飾不住的高興讓她警惕著,直到她問她身體怎麼樣,她才感覺身體有些發熱,便在她離開後,果斷從隔間爬了出去,在門口看到她動靜和與她眼神交匯的兩個男人,瞬間混入男衛生間里,等著許墨白過來。
人是等到了,還斷斷續續說了自己被人下藥、外面有人找她、包里面的紙巾上有被下藥的水樣本,說著說著,她身體也開始發熱難受起來。許墨白早就發覺有異,想直接帶她出去,卻被她阻止︰這里本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她怕對方利用什麼手段不管不顧對付他們,所以一直躲在衛生間,直到找她的人先一步離去。
待兩人出來時,她就已經堅持不住,後來迷迷糊糊中,被許墨白帶到了醫院。
……
「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我給你打去電話後就拿著她留下的水樣本,又抽了點她的血去化驗,結果就是之前我說的。」講了一大通話後,許墨白看向雙臂搭在腿上,一副推搡消沉,卻滿身鍍了一層黑氣的古郁,挑了挑眉,把‘我來照顧琬琰’的話咽了下去。
一時間,辦公室內出奇的靜。
如果可以,古郁寧願每次受傷出事的都是自己,想到那些人做的事,他愈發覺得這個古家已經爛到底了,連他自己原本還存的那麼一點點的渴求和希望,都被這次事件全部打散。
這個世間,除了他已逝的母親和琬琰,再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感受到心痛的情緒了。
古家……古家!
他猛地抬起頭,一雙寒霜似的眼眸,比往常多了分暴戾和陰冷。看向不遠處坐著的許墨白,他眯了眯眼,唇角浮現一絲冷酷,「不管你懷了什麼目的,琬琰我絕對不會放手。如果你是真想幫忙,我不會拒絕。」
許墨白笑了笑,「古少打的算盤真響。」語帶揶揄,卻還是道︰「好,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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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琬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午後的陽光從薄薄的窗紗透射進房間,渲染出一片溫暖的淺金色,滿片都是細碎的鎏金和光斑。
望著天花板眨了眨眼,意識漸漸回歸後,她驀地驚醒。
剛動了動發軟的身子,身邊便傳來一道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醒了?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感覺還好嗎?」
葉琬琰側轉過身,就被對方摟到懷里,拿已經冒出了胡茬的下巴蹭了蹭自己的頭頂。听著對方胸口傳來的沉緩有力的心跳,她身子瞬間放松,又往他身上貼了貼,回抱住他,道︰「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兩個人就那麼在盛滿陽光的臥室相擁在一起,沒有再說話,享受此刻的安寧。
許久後,古郁把人從自己身上扒開,抬手捏住她的下頜抬起,用那雙墨藍色冰稜似的眼楮睨著她,聲音如玉石相擊般傳出,「在明知有危險的時候,不要再以身犯險,如果昨晚沒有許墨白在,你準備怎麼辦?」
他的眼楮沉冷而認真,話語中有諄諄教育和引導的意味,「我給予你放在明面上的尊重,可我不想你出任何事,如果你再做出這種事,我會直接讓你回到伯父身邊,等我料理完所有的事情,再去找你。」他捏了捏她的下頜,眼眸驟然轉冷,「懂了嗎?」
知道他是害怕了,甚至以這樣有些凶狠的口氣和態度對待自己,就是為了讓她不要再出事,葉琬琰的心頭像是淌過一條清甜的溪,笑意就這麼直接飛揚在了她的臉上。
「很好笑嗎?」古郁眯起眼,倏忽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咬牙,「葉琬琰,我警告你,不準有下次,不準再獨斷,不準找許墨白那家伙幫忙!」
葉琬琰眨眨眼,暗想怎麼又扯到墨白了,但觀他臉色已經變黑,忙不迭點頭,舉起右手三根手指,道︰「我保證都听你的,再不亂來。」
古郁哼出一聲,又氣機她現在暗笑的模樣,張嘴咬上她的手指,磨了磨,在她發出咯咯笑聲後,堵上了她的嘴。
昨晚回來,他給兩人清理了身子就沒再穿衣服,此刻兩人**相對,這麼鬧著鬧著就纏在了一塊兒。他壓抑不住的悶哼了一聲,也不管她是否準備好了,伴著一絲怒氣和酸意,拉開她的腿就那麼擠了進去,一沖到底,大力撞擊起來。
頃刻間,原本的笑意被申吟和喘息替代,婬霏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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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回運動後,已經是1個小時後了,古郁摟著人靠在床頭,勾纏著她縴細白女敕的手指在手中把玩,臉上蕩著疏懶和饜足。
「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村子里見面的事嗎?」滿足後,人往往會想起小時候的事。
「嗯,一直記得。」葉琬琰貼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臉上掛著如同三月春櫻似的淺笑,「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前你還說要跟我講當年的事,現在可有時間說了吧。」
「嗯。」古郁抓起她的手舉到唇邊親了口,視線望向半開的窗口,凝著外面翩躚的流雲和蔚藍的天際,緩緩開口道︰「我從小到大一直跟在母親身邊,不知道父親是誰,小時候一直生活在b市,除了母親沒有一個親人。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母親帶著我來到s市,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又有些抑郁,所以沒過多久,就過逝了,那年我九歲,在她過逝後被接到古家……」
他頓了下,繼續道︰「那個家太灰暗,讓我感受不到一點溫暖,就連親情都變得可笑而荒唐,可當時林依依是第一個接受我的人,我對她的感覺很復雜,可有了你的事,原本的那點感情也被抹去了。」
眼中倏忽閃過一絲陰鷙,葉琬琰緊了緊抓著他的手,親了親他的唇角無聲的安慰。他睇向她關切的容顏,笑了笑,摟緊懷里的人道︰「十三歲那年,我無意中偷听到林雅琴想要對付我的話,就逃離了古家,也不知道怎麼的,跟著一個人裝作他孩子的模樣偷坐上了一輛大巴,就那麼搖搖晃晃,下車走了許久,遇到了幾個人販子,無意中被你外公救了,才有了我到你們村子過了幾天無憂生活的事。」
「當時你好冷啊,我記得想要找你玩,你都不帶理人的……」葉琬琰趁機抱怨,特別委屈的說,「那會兒為了讓你開口說話,我偷偷把我外公的寶貝給你了呢!」
古郁聞言「噗哧」笑了出來,「你是說那塊兒砸了我頭的黑泥石?」對上女人幽怨的眼神,他搖頭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如果當時知道你就是我的另一半兒,說什麼也會主動去找你說話,找你玩的。」
這回換葉琬琰冷哼。
想到小時候的事,古郁就很想笑,揉了揉她的頭,道︰「後來我們在山頭從上面摔下來後,我被送去了醫院,當時就被古家查到了,所以那之後就又回了古家。」
「為什麼沒來找我?」葉琬琰仰頭問他。
「摔下去的時候我撞到了頭,腦震蕩後失去了當時逃出來的記憶。」
「我一直記得,記得那時候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古郁捧起她的臉,一下下親著她的額,摩挲,「說來也奇怪,我抓你掉下去的時候,就順勢抓住了那顆我們看到的水仙,因為抓的緊別人取不下來,等我醒的時候還一直在手里攥著。」
葉琬琰吃驚道︰「難道那個水仙就是我們現在養的嗎!」
古郁點頭,「對,所以說,很多事真的很難用言語解釋,這也算是緣分吧。」
葉琬琰翕合唇瓣,有些發傻,喃喃道︰「當初在浴室里第一眼看到你模樣時,我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你,看來,真的是緣分啊。」
「嗯,說不定我們前世就在一起,所以這一世也要再續前緣!」古郁用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懶洋洋地說,「既然有緣,那我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吧。」
听著他霸道的話,葉琬琰無聲的笑了。
「對了,以後古家不管誰找你你都要不單獨去,還有同事朋友之間的聚會,除非有我陪你,否則一律拒絕。」古郁聲音一轉,又變得沉肆冷凝起來,「古家那些人你不用替我存面子,該甩臉的時候大方的甩臉,我不介意。」
「嗯,知道了。」
「古家最近會出現一些動蕩,我要放手一搏了,每天上下班我都會送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單獨一個人。商爵那邊我也會跟他說一聲,讓他好好看著。」
兩人在床上又膩歪了小半時才起床,在廚房里一起做了飯,吃過後,古郁便留下葉琬琰,單獨去公司里著手手頭上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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