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妖妃︰億萬皇子太腹黑 450.第449章 無關9

作者 ︰ 藍小鯊

「我是當朝太師夫人,你們…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的…的….」她頭一側,無力地靠在牆角,飽經風霜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干。

「我怎麼能饒你!」她心中一陣悲憤,手上一緊,—— 嚓,清脆的聲音,死亡的聲音!其實,她最不能原諒的人是自己!她恨自己,她只道殺了龐無期,是為龍昶亦解了圍,卻讓一位慈祥的母親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為了救活她,又讓這位可憐的婦人失去了可以依靠的臂膀,是她,全是因為她,是她害的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孤苦伶仃,形影相吊的人,最後落了個不得善終的結果。

看著胖侍衛肥豬似的身軀軟啪啪地攤下,憐傾的手也垂了下來,臉上平靜的很。

「你——」龍昶亦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

「上官姑娘,你竟然敢違抗皇命?!」衛青在一側也驚訝道,欲抽出腰間的劍。

被龍昶亦一個眼神縮了回去,他知道她如果想走,這簡單的一道門又怎麼攔得住她。他在這里,她不會走。

「悉听尊便!」憐傾乖乖地走到他面前,先是「苟合之事」尚未解決,而如今又犯下殺人之罪,他想怎麼樣,她都沒有怨言。

「你想讓我拿你怎麼辦。」龍昶亦輕撫上她的青絲,萬千愛憐融入其中,衛青識趣地撇過頭。

「皇上自有定奪,如今憐兒的這條命是你的,憐兒認命。」她鼻子一酸,閉上了雙眸,藏住眼中的痛。

「你不想跟我解釋嗎?」他的手滑至她的唇,嬌女敕欲滴,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眼前這般可人兒,原本是他七日後的妻子,而如今兩人卻在大牢相聚,真是諷刺。

「若是皇上相信憐兒,憐兒根本無需說什麼;若是皇上懷疑憐兒,憐兒說再多也是徒勞,逃得了這次,也逃不過下次。」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心中萬般無奈——少主阿少主,你讓憐兒情何以堪!

「憐兒……」

「憐兒是帶罪之身,還請皇上回宮,這里齷齪,怕污了皇上的眼。」她轉身故意不去看他,她把自己的生死全押上了——龍昶亦——你是否真的如外界傳言,對我動情至深!求你別再問了!只要你還對我一點點溫柔,我也會覺得很滿足了。

「憐兒……」

「憐兒恭送皇帝陛下回宮。」

龍昶亦仰天長嘆,她真的不想見到他嗎,給他一個解釋,他知道即便是最拙劣的,他也會相信。龍昶亦雙手後附,邁出大牢。

憐傾便由一個守衛押解入一個單獨的大牢,這大概已經算是對罪犯滔天的犯人十分優待了。

既來之,則安之。

憐傾背靠陰冷的牆壁,緩緩閉上了雙眸,自她離開殷國,便發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現下星影和月影如何了,已經和荊風會合了嗎。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上官楚闕注視著手中的這杯皇室貢品,據說能讓人飄飄欲仙,乘風追仙的上等女兒紅,玩轉著白玉夜光杯,一口入喉,頃刻間火辣辣的口感遍及全身。

「——果然是好酒!」上官楚闕嘆道。

「恩師不是說喝酒易誤事?為何今日……」他的處世方式向來變幻莫測。

「呵呵……人生在世,難得糊涂。」

「恩師所言甚是。」

「來,容蘭,陪我喝一杯!」上官楚闕拉站在一旁的鄭容蘭坐下,親自斟酒,讓他受寵若驚。

「容蘭,跟了為師多年,可知為師最討厭什麼?」上官楚闕風輕雲淡地說道。

「這個,」鄭容蘭思忖片刻,回答︰「出賣。」

「是被自己人出賣!」上官楚闕的臉色一冷,長發飄揚的站起,帶了些酒色韻味的妖嬈俊彥,更顯妖魅。

「是。」鄭容蘭趕忙站起,唯唯諾諾。

「坐下,坐下,為師是最疼自己人的!你跟隨我多年,辛苦了!」上官楚闕又展開笑靨,讓鄭容蘭模不著頭腦。

「恩師,那憐傾姑娘的事怎麼辦?」鄭容蘭扯開話題。

「皇上的旨意——殺或不殺,全在他一念之間,我再大的能耐又能怎樣啊,上次雅沁殿私自熄燈一事,不知如何傳至皇上耳朵,對我大為不滿,看來,我也要收斂收斂,這憐傾原本就不是我上官家的人,她的生死自然也輪不到我插手。」

「可是恩師與憐傾姑娘是舊識,恩師不是也很欣賞憐傾姑娘的歌舞嗎?」鄭容蘭還想說什麼,卻被上官楚闕阻止。

「明哲保身才是為官之道!」

「可是恩師……」

「容蘭啊,你最近好像變得遲鈍不少,是不是沒有那個呆子在身邊,詭辯能力也下降不少!」

「呆子?陸胥——」恩師怎麼會突然想起陸胥來了。

「的確有陣子沒見到他了,也不知他在邊關如何。」鄭容蘭若有所思。

「與襄國的談判事項也應該談的差不多了,那個呆子該回來了,朝廷之上又有生氣了,呵呵……」上官楚闕輕拍著鄭容蘭的肩走下亭閣,留下鄭容蘭一人還捉模不透,他今日甚是奇怪,在懷疑自己嗎?不像!以他心狠手辣的作風,即便沒有任何證據,他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更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最近,他愈來愈不了解這位恩師了,不談陸胥那個老大粗還好,一想到那個笨蛋,鄭容蘭竟然真有些想他了。

「憐兒,只能委屈你了。」上官楚闕一副高深莫測的看向遠方想到。

「升堂——」隨著龍昶亦的御駕親審,案件真相也漸漸明朗化,無非就是慕遂衣酒後亂xing,私通罪女上官憐傾,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公然挑戰皇室尊嚴。

「堂下所跪乃是何人?」龍昶亦朗聲問道。

「上官憐傾。」她抬起疲憊的眸子,看向他——他還是那個意氣奮發,欲一展所長的龍昶亦!沒有她,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大膽罪女,皇上面前竟然敢直呼自己姓名。」一側的監案展柏之斥道。

「我本無罪,自然配不上大人所封‘罪女’稱號。」憐傾不卑不亢的回道。

「好,我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來人啊,帶人證吉祥酒樓酒客張三李四。」展柏之看來是勝券在握了。

「帶——吉祥酒樓酒客張三李四上堂。」

兩人抖抖索索地趴倒在堂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三李四把你們那天在酒樓之上所見之事如實道來。」展柏之責問道。

「那日,小人和張三兩人去酒樓喝酒,正在興頭上,看到一個小公子上了樓,在一旁的白衣男子位子上停頓,待‘他’坐定後,他們兩人就開始私密地交談,談得什麼小人不知道,隨後小公子便招來店小二,說要開房,隨後就不知道了。」

「我听到,當日那個白衣公子好像哭了,說什麼‘你還是記得我的,別離開我’之類的話。」

「別人的事情,你們兩位倒是挺上心的啊?」右側的上官楚闕目光留戀在他手上的色澤剔透的墨綠色玉屏笛上。

「大人,您說這大街上的,兩個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啊,自然會引得不少人矚目了。」

「更何況我還沒有見過這麼俊俏的小公子,自然也就多看了兩眼。」李四補充道,眼神還偷瞄到一側的冷美人身上,果然是難得美人,讓人驚為天人。

憐傾置身事外,毫無羞愧地凝望著正座上肅顏的龍昶亦,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眼里看不出一點溫度。

上官楚闕也不多言,修長的手指在笛子上擺弄,仿佛此事與他絲毫無關。

這展柏之顯然急于至她于死地,他自顧自的宣傳另一個證人——店小二上場。

「這房間可是你為兩人開的?」

「回大人話,正是小的,這位小公子扶公子進去後就沒出來,小的當時還納悶,兩男人在一個房間能干什麼……」

「夠了,你下去吧!」龍昶亦厲聲制止。

展柏之滿意的看向皇帝,又問道,「上官憐傾,你現在可知罪?」

「憐傾何罪之有?」憐傾不予理會。

「你還敢狡辯?來人啊,帶慕遂衣上來!」

慕大哥——憐傾忍不住回頭張望,卻入眼簾的是滿身是傷,血跡斑斑的身軀被兩名侍衛攙扶進來。

他的頭發蓬松糟亂,和她當初她見到他時相差十萬八千里,是她害苦了他。她早該想到,龍昶亦不會對她怎樣,但是誰又會管慕遂衣的死活,也許,龍昶亦巴不得殺了他而後快,如果得不到天下第一樓的幫助,殺了他倒也省事。

「慕大哥——」她的心里一陣悲憫。

「砰——」他被重重的扔倒在地上,好半響也爬不起來,從身體上滲出斑斑血跡,弄髒了刑部府衙的青磚。

「大哥——」憐傾的眼中蓄著薄霧,她俯,動情地傾身上前攙扶起他。

慕遂衣單手緊握著她的手,雙眸流露出無限的歉意,遠比本意來的深得多,「憐兒,對不起!」

「大哥,什麼話也別說了。」

「憐兒……」

「皇上,你看,她還敢說沒有私情,這感情可是掩飾不了的。」展柏之得意洋洋道。

「你給我閉嘴,你們這些昏官!看不清孰是孰非,便在這里妄加判斷,至人命于不顧,你們為何還會活在這個世上?」

「你,大膽妖女,竟然還敢辱罵,要挾朝廷命官,你,你……」展柏之本就是個武官,經不起一激。

「皇上,你也如他們一般看待憐兒嗎?」這堂上她在乎的只有他一個人的想法。

龍昶亦正思忖如何回答,一旁的展柏之早已按捺不住,驚堂木一聲拍下,「大膽妖女,還敢迷惑皇上,來人啊,掌嘴!讓她再不能蠱惑皇上。」

衙役躍躍欲試。

「誰敢動手!」上官楚闕一道妖嬈的魔音穿過府堂。

「上官楚闕,你敢偏私?!」展柏之手撫幾縷胡須,微眯著眼看向右側似乎還未從玩弄手指中晃過神的上官楚闕。

「我上官楚闕偏袒自己人,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眾所周知。除了皇命,誰要是敢動她,我就動誰。」上官楚闕露出了肅穆的神情,若此時鄭容蘭站在一邊,一定會側目,但是這光景,恐怕他正在和陸胥斗嘴過程中。

「你——上官楚闕,你敢擾亂朝綱…」展柏之手指著上官楚闕,過分激動讓他的手不斷顫抖。

「擾亂朝綱的人是你!皇上在上,輪不到你在這狐假虎威!」眾人紛紛噤聲,不管上官楚闕私下如何只手遮天,顛倒黑白,但是在朝堂之上與官員黑臉這還是第一次,看來的確是「兄妹情深」阿。

「上官楚闕,你——不要太放肆!」

「對,你們不要太放肆……」展派的人立刻群起而攻之。

上官一派也不甘示弱,紛紛上前圍攻。

那展派人雖也不少,不乏固執之人,但多是所謂正派人士,和上官楚闕教下的「奸臣惡黨」相比,自是在卑劣上遜一籌,無論聲勢還是氣勢上輸了一截。

朝堂之上顯然上官一族勢力更強硬些。

她始終讀不懂龍昶亦那若即若離的眼神,他沉默算什麼?是對她不貞的控訴嗎?

龍昶亦此刻的臉色由晴漸漸入陰,這群他中意的臣子實在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上官憐傾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是這樣能證明我的清白,動手吧。」憐傾緊抿著唇,不讓自己強作的堅強崩塌散落。

「憐兒……」上官楚闕也是被她的話震住了。

「還算有廉恥之心。」展柏之在一旁道。

她看到龍昶亦眼中一凜,閃過一絲關切.

「憐兒,不要!你們要打就打我吧!」慕遂衣強撐起身體。

「大哥——」她卸去他握在手臂上的手。

「好一對痴男怨女,皇上下令吧!」展柏之得意地看向鐵青著臉的龍昶亦。

「皇上下令吧——」展氏一派均立刻站出來請求,也包括那劉仕小人。

「皇上不要再優柔寡斷了!」

「皇上——」數人再次拜請。

「朕——」龍昶亦的齒縫間顫顫巍巍地漏出一個字「準——」

她呆滯的眼神死死盯著他,是誰說「會一輩子憐惜她」,是誰輕吻她的秀發,許下相伴相守的約定,那個人就在眼前,而所有的誓言卻煙消雲散。

「一下——啪——」

因為衙役的力道過大,她的頭被打偏向一側,她糾正目光繼續正視他,他的眼里閃著不忍。

「憐兒……」慕遂衣萬分懊惱,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二下——啪——」

她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她還是怔怔地看著他的眼,他的長睫也開始微微顫動。

「三下——啪——」

「撲——」嘴角吐出一口鮮血,她仍然固執地去看高高在上的他……他一度驚慌,身子忍不住往前傾。

那道紫衣不忍再看下去,瞪著美目,仇恕地瞄向一旁的展柏之,兩人一照面,上官楚闕微頜下頭低語︰「加注在她身上的痛,我會加倍奉還的!展老將軍你最好保——重——身——體——!」便擅自離席拂袖而去,棄龍昶亦,眾官員于不顧。

「皇上,他,這是藐視公堂,他現在可是犯人的哥哥,兩人的苟且之事說不定他也有參與協助。」展柏之指證道。

「十下——啪——」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

「夠了,今日到此為止,把她,拉下去!」龍昶亦撇過頭,不敢去正視她一身的正氣。

「打夠了嗎?」她掙扎地抬起頭,眼中寫盡了不屑,「展老將軍,這樣就能讓你解氣了嗎?何不再來幾下。」

「你,居然還敢囂張,來人啊,繼續……」

「展柏之!你敢違抗皇命?」龍昶亦終于吼出聲,看來他太縱容這些「重臣」了。

「皇上——」

「帶下去!」憐傾最後凝望了他一眼,龍昶亦——她轉身閉目,兩行清淚粘著長睫滾滾落下。

她透過朽木的窗欞,出神的凝望著風動月影下,那閑掛樹梢的大半闕明月,今日已經十九了,難怪月兒也變得不完美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人有悲歡離合……她喃喃自語道。

他勾挑開濕潤的散發,一對俊眸似閃爍著智慧的星星之光,他推開笨重的牢門,輕而易舉地跨進牢房。

「少主,不覺得欠憐兒一個解釋嗎?」她不用回過頭也知道身後來者何人。

畢竟能在昭國刑部大牢來去自如的人,又有幾個呢?

「世事萬物,自有定數。我欲逆天而行,這天又能奈我何?」身後的聲音低沉醇厚,若在往日,她一定被它所吸引。

「憐兒在少主心里算什麼?」她不無憂傷的問道。

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她是多麼不想去猜測那個結果,但是,那種花種——紫雀開屏——只有琉情王府的挽情林中才有,是王爺最喜歡的紫色——這種神秘紫色,很能迷惑人,琉情王爺把它配制成最強效的香粉迷藥,專門用來對付定力超強的武林高手,之前,她曾在慕大哥身上用過,代他出關送信。今日,卻被王爺用來對付自己,怎麼不教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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