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龐太師來了!他說來有事找相爺您商談——現在正在聚賢堂侯著呢。♀(八&零&書&屋。書更多,書更全)」劉管家傳完話,等待他這位善變的主子的答案。他可不敢擅作主張,要知道,他在為誰辦事——昭國大名鼎鼎,同時也是臭名昭著,年紀輕輕的左相上官楚闕。在他兩年前來這里打工前,上官府已經換了十四五位管家了,听說兩位殘了,三位瘋了,四位死了,五位神秘失蹤……若不是他實在走投無路,為了掙那讓人眼羨的巨額酬勞為妻子看病,他寧可餓死,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但是既然進來了,他卻發現其實上官府邸也不似外界傳言般可怕……
「隨他去。」上官楚闕嘴角微微上咧,眼神還是沒有離開那恍如仙境般的美景。「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奴才這就去。」劉管家對付這種事情已經熟能生巧,只是如今的對象不同,換成了權傾一時的太師龐堅,但是結果還是一樣——閉門羹。
望著遠處的人笑顏逐開,他不禁也釋懷,心中暗想︰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那便是最好,可惜,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啊。
上官楚闕看完花叢中的那兩名女子嬉戲,隨後便回房沐浴梳洗一番,最後在暖塌上閉目小憩一會,直到覺得把聚賢堂里的人耐心挫的差不多了,才緩緩起身,喚人更衣著上便服打著哈欠,向聚賢堂踱去。
「你們相爺到底在不在府上?」那聲音自聚賢堂傳來,听得非常刺耳尖銳。
不用看,上官楚闕自然知道是誰,「劉福?劉福——給我備轎,我得去太師府一趟。」上官楚闕輕抿著唇,收起笑容,宛若無人般橫穿過聚賢堂。
「不用上官大人好心,老夫已經在此久候多時了!」龐堅一見上官楚闕出現,氣便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因為他那個惹事生非的逆子昨日在集市上調戲良家婦女,被恰巧的上官楚闕一行人撞見扣押刑部至今,他才不會拉下老臉,來替他求情。
「哦?」上官楚闕一副困惑的神情,隨即佯裝大怒,「劉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辦事的?竟然讓堂堂太師在此久候?傳出去不又讓我上官楚闕的名號前加個「傲慢無禮」的罪名?」言下之意,那「奸臣惡黨」的稱呼似乎也是出自龐堅之口,搞得龐堅面色一陣白一陣紅。
「啟稟相爺,剛龐太師駕臨之時,奴才見相爺正在午睡,相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奴才不敢隨意違背相爺主張,所以——」劉福馬上欠身。
「混賬!那龐太師能算別人嗎?那可是堂堂昭國太師,位高權重,哪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上官楚闕見龐堅的臉色愈加難看,便也不逗他了,話鋒一轉,「還好,太師不是奸佞鼠輩,不會公報私仇的,噢?龐太師。」眼神望向龐堅。
劉福趕忙叩首作揖,連聲稱錯。
弄得龐堅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上官楚闕,老夫沒空跟你在這閑聊,不就說放人不放?」
「龐太師,想讓在下放誰啊?!」上官楚闕萬分恭敬,和龐堅的傲慢截然不同。♀
「你少裝瘋賣傻,你命刑部在市集之上抓了我無期孩兒,怎麼有膽抓沒膽承認了?」龐堅厲聲道。
「啊?!」上官楚闕揮揮手,丫頭奉上兩杯上好的龍井,他手握著玉瓷茶杯,輕吹著杯上的氳氣,「太師,恐怕是誤會了,上官昨日並未去過市集,也並未見過什麼太師的公子。怎麼令公子讓刑部給抓了?這還不是反了?竟然敢抓太師的公子——」上官一怒之下,扔了手中的杯子,那可是價值不菲阿。
看著上官一副惱怒的樣子,龐堅恐怕其中有詐,畢竟他也不太敢確定,只是家奴回報龐無期讓刑部的人抓去了,龐堅也不及多想,馬上思及刑部主管乃是上官楚闕黨羽,又想到上官楚闕這幾年處處與自己為敵,便推定之了,如今想來的確有不少疑點,「真不是丞相所為?」語氣漸漸淡了。
「太師不信任在下?」上官楚闕微眯著雙眼反問道。
「不,不是這個意思,那可否上官賢佷往下知會一聲,放小兒出來?」龐堅的口氣軟了許多,上官楚闕輕掃了他一眼,這可是他們交手以來,龐堅第一次對自己如此客氣,若不是他兒子在他手上,他又怎麼能享受到這等待遇呢。
「那是,那是,怎麼能讓龐公子在那污穢之地久留呢?多關一日亦有缺胳膊少腿的風險。」上官楚闕信誓旦旦地保證,不無擔憂的說道。
「有勞,那……」
「太師在家擺上酒菜吧,龐公子今日回家用膳。」有了上官楚闕的承諾,龐堅便放寬了心回去了,心中料想,畢竟自己是一國太師,量他上官楚闕平日如何囂張,還是要賣他幾分面子。
遠遠的送走龐堅的轎子,劉福探上前,「相爺,真要通知鄭大人放人嗎?」
「你說呢?」上官楚闕輕笑道,「可憐了我那珍貴的玉瓷茶杯啊……」不禁嘆惋。
第三日
風和日麗,春風和煦,一抹紫衣飄搖立于塵橋之上,修長的手指輕捻玉笛,樂曲猶如流水般傾瀉,听的花兒,鳥兒也醉了。
「相爺?」劉福硬著頭皮喚道。
「他又來了?」上官楚闕停下手里的動作。
「太師在聚賢堂發火呢。」劉福小心稟報。
「好,知道了。讓人放頂轎子在後門,我馬上來。」上官楚闕吩咐道。
「好。」劉福想不通,但是沒有多問,便去辦了。
「上官楚闕怎麼還不來見我?怎麼不敢出來了嗎?老夫倒要問問他,他答應老夫放的人呢?」龐堅氣急敗壞,恨不得將那上官楚闕小兒撕扯得粉碎,既然敢搪塞敷衍他,已經兩日了,還不見龐無期人影,反而刑部看的更牢了,探望也收回了。
「龐太師,太師……」下一刻,上官楚闕氣喘吁吁地從偏房步入。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龐堅雙眼瞪大。
「哎——在下這兩日一再奔波刑部,可是那群兔崽子竟然依仗皇上龍威,說如今正是嚴打時期,萬不能出一點差錯,而龐公子便成了這次嚴打的典例,奈何我也無能為力啊。」說到時不禁扼腕。
「少在老夫面前惺惺作態。」龐堅冷哼一聲。
「太師,是在懷疑在下的話嗎?在下剛剛才從刑部趕回來,風塵僕僕,一路听說太師光臨,半點也不敢耽擱,太師若不信,可以去後院看一下便知,轎子還沒停穩呢。」上官楚闕理直氣壯。
龐堅氣勢洶洶的趕往後院,果然見的上官府的轎子剛剛入府,心中的怨氣也消了些,原本就听說皇上最近要立威,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卻成了炮灰,「上官左相,老夫的確有顧慮不周,還望丞相多多包涵,哼——」龐堅有苦說不出,只得打道回府。
看著龐堅一臉挫敗的離開府邸,劉福詢問,「相爺,下面該怎麼做?刑部那邊還在等相爺的命令呢,龐無期也讓他們折磨的三日沒吃一頓飽飯了。」
「傳令,明日清早放龐無期出來。」上官楚闕淡笑。
「可是相爺,這麼快就放人了?大伙還沒玩夠。」這龐無期的惡名在慶都可不比上官的惡名小多少,欺負老幼婦孺無所不干,早就被人恨的牙癢癢了。
「呵呵……就知道玩!你們以為龐堅就任由他寶貝兒子受盡ling辱了?明日一早他還未見到龐無期,必定會親自上朝向皇上求情,那時穿幫了可不好玩了。告訴容蘭明兒個一早放了龐無期,給他點小教訓就可以了,我們的事情還沒結束呢。」
「是,奴才這就去告知鄭大人。」劉福一路小跑出了門。
「小姐,我快找到你咯,我已經看見你了,別躲了——」看著彩月四處張望的樣子,昔顏捂著嘴輕笑。
彩月這丫頭就會撒謊,以為用這樣的方法就能將她騙出去嗎?哼……太小瞧她了,每回還不是都以彩月失敗告終?昔顏暗想。
看到她往這邊模索而來,昔顏慢慢地往假山出口挪去,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退無可退,逼近一間別致清雅的閣樓門外,她一翻身便上了那長廊,長廊盡頭的欄桿旁隱隱約約好像倚著一個人,好奇心促使著她向前走去。自半月前,姐姐將自己安置在上官府邸以來,她一直在等待中度過,等著姐姐辦完事陪她戲玩,其余的日子真是百無聊賴。
漸漸的走近,那是一張妖冶的幾近迷惑世人的容顏,能讓女子為之瘋狂,俊朗的讓人不可置信,他睡著的樣子也是一樣。她從他的長發開始打量,如絲如緞般柔滑,往上移動,面部的每一個稜角都那麼鮮明,恰到好處,他的眼楮是什麼樣子的呢——噢,是藍色的,蔚藍色的天空的顏色,好美好美,他的唇角薄且緊抿,弧線彎曲的真好看,她不禁伸手去觸踫他的面龐,喃喃自語,「為什麼,我覺得你會這麼熟悉呢?既熟悉又陌生……」
輕柔的小手宛如春風般即將拂動過他的臉龐。
「小姐……」一聲突如其來的喚聲將全神貫注玩偷襲的粉衣女子嚇的縮回手,忙回過頭,「噓——小聲一點啦,你想把他吵醒了挨罵嗎?」她壓低聲音警告道。
「沒關系,我已經醒了——」身後傳來那陰柔的聲音。
昔顏的面部僵硬的扯著一絲微笑,緩緩回過頭,「相爺,您醒咯?顏兒累了,顏兒告退了……」昔顏一轉身沖彩月一個鬼臉,撒腿就跑,不知為何,她見到他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即便並未對她好過,可是她還是沒來由的粘著他,似乎他們很早就認識,很早很早的時候。
看著那個亂竄的粉色蝴蝶,輕盈地飄揚出長廊,上官楚闕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相爺,顏兒幫您捶背。」
「咳咳咳……」
「相爺,可要喝杯顏兒親手沏的茶?」
「顏兒是怕爺喝水嗆著吧?干嚼茶葉倒也不錯……」
「相爺,顏兒的舞跳得好嗎?」
「勉強,和似雪比差了些……」
「相爺,我最近學會煮粥了,我以後要經常煮粥給大伙喝。」
「哦,劉福啊,你向賬房再預支500兩白銀備著,以後上官府會多一些火災之類的……」
「相爺,你在寫什麼呢?顏兒幫你磨硯啊?」
「啪……」硯打碎的聲音,「顏兒,你現在可以回房了,墨硯已經被我打碎了,無需你動手了……」
每天都在這樣的對話中度過,他什麼都讓她踫,但是就是不讓她接近他,有時候明明看見她了,卻要繞道而行,美其名曰,「這邊風景獨好。」
「什麼嘛,人家只是想多了解他一點,為什麼總覺得他很熟悉呢?哼——每次都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誰希罕噢,要不是我看上你做我姐夫,我才懶得理你呢。」昔顏扯著手中的花瓣,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堆。
「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彩月匆匆忙忙地從外頭趕來。
「什麼不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昔顏嘟著小嘴。
「小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前兩天相爺的東廂房搬進來誰嗎?相爺不讓大家涉足,更不許大伙打听,是,是一名女子——今日,相爺竟然帶她在游園!」彩月喘著大氣。
「游園?上官楚闕帶女子游園呢?」昔顏的小臉一臉不可思議。
「他們兩親熱著呢,相爺拉著那名女子的小手,還竊竊私語呢。」彩月可是極盡職責的替主子「終身幸福著想」,卻不知主子的腦袋瓜子里里另有打算。
一眨眼的功夫,「哎——小姐小姐,等等我啊——」她已經一陣風飛出去。
「也不怎麼樣嘛,鼻子太大,眼楮太過妖媚,還不如姐姐的清冷呢,身子,嗯……勉強過的去……哎,上官的眼光嘖嘖嘖,差了些……」她此刻正偷偷躲在一棵移動的大樹後面偷看。
「上官,你府上的樹會隨處移動嗎?」那名錦衣女子淡笑道。
「嗯?」
女子輕輕指向昔顏頂著的樹叢的方向。
「出來!」上官楚闕厲聲道,「還不出來嗎?」
「出來了……」昔顏一臉無辜的探出頭,然後扔掉手中的樹叢,頭頂兩片葉慢慢走近。
「你這是什麼樣子?監視我嗎?」上官楚闕從來沒對她這麼嚴厲過,就因為身旁站著他心儀的女子嗎?
昔顏不覺心中有些委屈,低聲自語,「什麼嘛,明明是你不對,還要惡人先告狀,凶什麼凶嘛……」她手絞著衣袖。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看來上官是真的生氣了,臉色也變了,變得不再和顏悅色。
「姐姐和你那麼般配,要不是為了不讓未來的姐夫嫌棄我,讓姐姐難做,我才不會百般討好你呢,我討厭你,討厭你。」昔顏沖他大聲吼完,便賭氣似的飛上了屋檐。
「你下來!」上官楚闕的肺都快氣炸了,這個臭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還好剛剛送走龍昶亦,否則讓他看見她,她會怎樣便是個未知數了。
「不要,我要在這等姐姐,告訴她你就是一個騙子!哼……有本事你叫人來抓我啊。」昔顏撇過頭不去看他,他這個騙子,自上月姐姐遇到這個「知音」後,便無可自拔,還將自己托付于他。
「劉福,叫人來!把她給我弄下來。」
「是……是……」
「上官……」身旁的佳人想要求情,被他一聲怒喝止住,「閉嘴!」全場啞然。
「你抓我,我就逃,看你們怎麼抓我?」昔顏雖說身子骨是弱了些,但是讓她唯一自豪的還數那絕世的輕功——那是琉情府影子輩閃靈獨有的絕技,又豈是那群庸碌之輩所能及,所以此刻他一點也不擔心。
正當所有人拿她無能為力之際,「皓月,把她給我揪下來……」
「皓月?皓月怎麼也會在這里?」還沒來得及多想,一個銀白色的身影一閃而至,她便被人拽住衣裳,像小時候一樣,一扯她便落了地。「哎喲,好痛,皓月,你太過份了,你不總是公報私仇!」一觸踫到地面,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將她嬌小的身軀淹沒,果然是皓月!他還是那副死尸樣的表情。
哎——奇怪了,影子輩月影怎麼會在這里?他是按照姐姐吩咐來保護自己的嗎?昔顏馬上反應過來事情的癥結所在。
「你們認識?」上官楚闕轉向問道。
「不,噢,不認識,我們怎麼可能會認識呢?只是這人見了就讓人討厭,你瞧他那雙死魚眼,還有這身板也太僵硬了些吧」作勢還偷踹了他一腳,心中暗自偷著樂。
「你……」死魚眼終于按捺不住了,剛要出手,便見眼前的可人兒悶嘆一聲,直直的暈倒,倒地時眉頭皺了皺。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終于被人抬進房間,「小姐小姐,到房間了,不用裝了!」彩月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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