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華臉上還是一片無波之色,可深色的眸子,翻轉了好幾種情緒。最終,眼角浮上一片笑意,話中帶譏色,「皇上既然這麼看重他未來的女婿,那本宮倒也落得清閑。鄭都尉,就將死了的殺手尸體拖去午門,五馬分尸後,再掛于城樓三日,暴曬
她的話沒有起伏,似在稱述一個決定。
李全佝僂的身子一個激靈。他在宮中二十多年,人情冷暖自然看的多,後宮女人,婢女間的爭斗也看的多了。對皇後的手段,自然也清楚那麼一二。可從來不知道,他眼前的皇後,狠辣起來,不留一點余地。
俗話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即使這些殺手該死,可死都死了,還有必要五馬分尸嗎?而且,接下來,春日漸漸暖起來,臭蟲飛蠅自然就多,暴曬三日,那不是要像燻炕臭肉嗎?
而且,這十幾個舞者,可是他想要巴結大公主,好不容易從民間訪來的。且在宴會之前,就進宮去尚舞局受訓過。他還特意稟告了皇後,讓皇後給先賞了美妙的舞蹈,皇後還因此打賞了他。
他以為這次,怎麼說,都能將目前宮中的地位穩坐,卻不想出了這麼檔子事兒。
他口諭已經帶到,還是早點回去,想想辦法保住腦袋吧。
段玉華帶著宮婢回了自己的椒房殿,途中,段子雲拜別了段玉華,出宮回了家。
待段玉華等人走後,甄華仔細的檢查清月的身體,沈銘桀細心的將外袍月兌掉輕輕的蓋在了清月的身上。甄華取出了三顆藥丸,和著隨身攜帶的幾瓶甘露讓清月吞了下去。
楚瑾年欲上前去查看清月的傷勢,南宮漠叫住了她,關懷說道,「瑾兒。有甄華在,放心。甄華將難得的三顆續命丹都給了清月,清月不會有事。只是,她——」
「只要她活著!」楚瑾年冷冷的接下話。她知道,女子遇到那種事情,這個陰影會伴隨著清月一輩子,且,對方是多麼的變態,蹂躪,拔指甲,還將清月的刻意撕裂,讓她半死不活。
他們,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要如此的對待清月。
段玉華嗎?可不像。若說沙雪門是段玉華的,那在她進御花園開始,看到地上近百具被斬殺的尸體時,臉上以及眼里的眼神,不會是有一瞬間的得意。
可若是她雇人來做這件事情,在御花園,看到楚含芮那糟糕的模樣時,也不會有一瞬間的怔愣,她應該是一種早已知曉會如何的表情。
且看她剛剛下的命令,她說,要將殺手的尸體五馬分尸,暴曬三日。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故意惹怒幕後的黑手。
事情似乎越來越復雜。
楚瑾年看著地上昏迷的清月,心中一軟,如古井般的黑眸再也抵不住眼淚的侵襲,她流淚了。待眼淚剛滑落到臉頰,她堅強的將淚水用衣角拭去。
平靜心神,「甄華,清月的傷就交給你了她上前將脖頸上常年掛著的一串細小的佛珠戴在了清月的脖頸上。微微一笑,「清月,我還未死,你怎敢先死呢?我還等著你與甄華合力為我找解藥呢。答應我。一定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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