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女————
眾人都是一個驚呼。
李棲霞更是眼淚洶涌。本是好好的女子,如今,因為中毒,便成了石女。她這個做母親的,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女兒。
楚狂天听完劉淮的話,胸口只覺得悶的喘不過氣來。
石女——
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的女兒從此後,再也沒有行房的能力。意味著她的女兒,終將無後。
看著李棲霞的眼淚和衰弱的淚顏,他第一次有一種無顏以對的感覺。他走過去,輕輕的拍了兩下李棲霞因壓抑而抽泣抖動的柔肩,心底不忍。
「棲霞。今晚,待太醫們好好診斷後,你就好好照顧含芮。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今日起,你的禁足解除。明日,我便要皇後來給你賠禮道歉
話畢,楚狂天起身便走出了索溪殿。在寬敞的袖袍中,緊緊握著的雙拳狠狠的砸在了厚實的牆壁上。
身後的公公被這一幕驚的一跳。忙上前跪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李全將手中拂塵握在手中,從懷里掏出了手帕,手帕上繡著一朵三月桃花,他心疼一道,「皇上,龍體為安啊。今日這一樁樁事情,確實是來的讓人心慌,可皇上要保重身體啊。紫羅娘娘一直擔心皇上的身子,特意讓奴才小心注意著皇上的身體。還特意繡了一方三月桃花絲帕,讓奴才交給皇上,可今日事情太急,奴才都差點將這事情給忘了。奴才真該死!」
李全包扎好了楚狂天砸壞的手,忙退後跪下。楚狂天看著手上的絲帕,臉上的怒氣漸漸散去,良久,輕嘆了一聲,朝著紫羅妃的寢殿而去。
今日,他本是在批閱奏折,南方多有官員來報,開春之時,細雨不斷,再這樣綿綿細雨下個半個月,怕是會誤了耕種。
正要將這批奏折好好批閱歸攏,便有人來通報,御花園的宴會出了亂子。他以為,頂多了是有人誤了規矩,被處罰,或者是幾個公主不合,吵嘴斗了起來。卻沒曾想,半道便有侍衛來報,是一個剛興起的,近幾月在京都作案幾起的沙雪門殺手闖入了御花園。
當他急忙趕到的時候,橫尸遍野,他急切的搜尋著他關心的人的身影,當看見她沒事,他心底便松了一口氣。可當看見自己的二女兒那衣衫敞露,在男子身上做著苟且之事時,他當時,當時,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手足無措。
可他是帝王。
他很快便想到了,這件事情,和他的皇後有關系。
可他現在,還不能動了皇後。
夜,沉寂如水,風,輕撫如漪。
在楚狂天轉身出索溪殿之時,李棲霞的嘴角扯過一抹冷笑,很快,又是一副淒慘哀傷之容。如果她沒听錯,楚狂天對她不是用了‘朕’,而是用了‘我’這個稱呼來安慰了她。
她的笑,在嘴角悄然消失。
繼而,她慈母的眼神在女兒的身上流轉,縴細的手指輕柔的為自己的女兒梳攏發絲,怕稍稍一用力,弄疼了昏睡中的人兒。
待太醫們開出藥房子後,她命人給楚含芮洗漱,然後,喂了楚含芮藥之後,靜靜的守在楚含芮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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