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听的話語在楚幽微的面前親自說出來。
楚幽微突然有種被人遺棄的感覺。楚狂天如今對她的態度也是陰晴不定,雖說還是一樣的寵愛著她,可她知道,但凡她再出現什麼差錯,她必定會得到該有的懲罰。
段玉華低罵了一句楚幽微後再也不再看楚幽微往椒房殿的方向而去。
楚幽微心底一沉,她現在只能依靠段玉華,不然,欺君之罪,以現在楚狂天暴狠戾的性子,鐵定會一氣之下,也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楚幽微邁出步子緊跟上去。在段玉華的面前,她永遠都沒有抬頭的機會,不管是從輩分上還是從低位尊卑上,她楚幽微都只能謙卑著姿態。她不能像在楚狂天面前一樣去撒嬌,去耍性子,自小,段玉華明面了是寵愛著她,可私底下,對楚幽微及其的嚴苛和狠辣。其實,楚幽微有的時候特別羨慕從段家提上來的那個婢女寰雲,因為段玉華從未把那個寰雲當做婢女看待。
椒房殿內,燻香四溢,紅紗漫漫飛揚,滿院子的玉蘭盛開,玉蘭花上剛被澆了水,一滴滴的晶瑩剔透。
段玉華坐臥躺與狐裘貂皮貴妃榻上,姿態華貴雍雅,一身蜀繡諫口笆簍圖內裙衫半掩風韻猶存的身軀,華麗貴婦人就是段玉華此刻的模樣。她緊逼著眼瞼,讓人看不到她的眼眸。
楚幽微跪在地上,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她覺得膝蓋是生硬的疼痛,可她不能只能跪在地上,如果段玉華不幫她,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她既然莫不清楚楚狂天的性格,可段玉華,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她的生死,段玉華必定會在意,只要她苦苦哀求,可憐乞求,段玉華必定會幫她一把。
「母後——」楚幽微試探一喊,聲音很輕。
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她的膝蓋都快跪穿了,自小到大,哪兒這麼跪過。
「母後——」這一聲,窩躺著的段玉華依舊單手撐著腦袋,一頭青絲如墨鋪灑在雪白的狐裘上,形成黑白鮮明的對比,讓人無法忽視。
楚幽微身子下垂,有些泄氣,還是繼續跪著吧。
還未等楚幽微泄氣的那口氣舒展完,頭頂飄過了段玉華慵懶的聲音,「幽兒。你知道你為母後帶來了多少麻煩嗎?」
這個,楚幽微訕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後,她從他睡眼惺忪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慈愛,而是狠絕。
「母後,兒臣也是為了想要在父皇面前好好的表現一次。更是想要替皇兄和母後教訓楚瑾年那個賤人!」楚幽微狡辯道。
有求于人的時候,楚幽微對楚瑾年的稱呼是客客氣氣,可到了背後,永遠都甩不掉賤人兩個字。
「好了。做錯了事情就不要狡辯。這條計策,你當時若是第一時間拿到母後這里,待母後定奪後再上呈給你父皇,你也不至于被人算計。這是楚瑾年和楚立珂專門給你設計的圈套,你竟然笨到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楚立珂不過是個十歲的黃毛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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