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成拳頭的手有些顫抖,她艱難的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卻依舊不能減少分毫的痛楚,索性便將眼楮閉上,把臉埋進了胸口。
既不能求,就當做沒看見吧,這樣至少還能保留些許的尊嚴。
細長的指甲漸漸掐進肉里,白皙的肌膚上已有點點猩紅滲出,可這些痛卻不及胸口那萬分之一的痛楚。身體已經冷得如寒冰一般,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已快要凝固,生命的氣息仿佛已被抽干。
天邊,那輪明月愈發的皎潔,可地上的人卻已經生不如死。喊不出,動不得,她唯有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斷寬慰,「很快,天就要亮了,對``````很快就過去了!」
果然,那妖孽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算她今晚死在這里,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听著他漸漸走遠的腳步,雲凰只覺那像是索命的聲音一般,離她越來越近。
然,下一瞬,她卻突然被人從地上抱起,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此刻,這樣的溫暖于她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倏地伸手緊緊抓住,用盡所有力氣抓得牢牢的,說什麼也不松開。直到腦子里已沒了半點意識,她的手依舊緊攥著。
垂眸,看著懷中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他輕扯薄唇溢出一聲淺不可聞的嘆。
這女人,太倔。
微微皺眉,看著循聲趕來的林耀,他隨即沉聲吩咐道,「立刻去把陸明找來
抱著雲凰大步走進屋中,他只將她隨意往長椅上一扔,轉身就要走,卻不想衣服竟被那女人死死拽著,動彈不得。
看向那只攥著他衣服的手,景靜寧的臉不由又黑了幾分,「混賬
若是以前,他恐怕早就拿刀砍了這只礙眼的胳膊,可現在,他只能黑著臉,將那蔥白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這女人不知用了多大的力,他的衣服都快被扣出幾個洞來,費了半天勁,他也才勉強拿開了兩根手指。看著她那修長且漂亮的指甲,他真有想要將其折斷的沖動。
死女人,這筆賬,等你醒了再慢慢算。
不多時,林耀帶著年過半百的陸明走進屋內,陸明向景靜寧鞠躬行禮後這才走上前來給雲凰診治。他看著一直擋在長椅旁的侯爺,躊躇片刻後才輕聲說道,「侯爺,您能不能讓一讓
讓,他倒是想,可那女人哪里肯。
臉色一沉再沉,景靜寧低頭看著那只手,倏地伸手拔出林耀手中的劍,毫不猶豫揮下。唰的一聲,他身上那件名貴的錦袍被割出一個洞來,而那塊殘缺的布料卻留在了某人手中。
這突然而來的舉動不由讓屋中的兩人大驚,不明所以的陸明更是被嚇得呆愣當場。剛才侯爺拔劍時,他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侯爺,如今看到那姑娘手中的布,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滴娘啊,好險!這大半夜的,差點被嚇去了半條命。
站在他身旁,林耀先前也是一驚,而後才看清狀況,不由扯了扯唇角掩飾自己的笑意。見景靜寧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進里屋,他隨即對陸明說道,「陸大夫不必驚慌,你先為夫人診治吧!」
在心中默念了幾遍菩薩保佑,陸明這才戰戰兢兢的伸出手去,依言給這位已經昏迷的姑女乃女乃診治。
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了雲凰的脈搏上,片刻,陸明的眉頭竟不自覺的皺攏,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慌得探向雲凰的另一只手,感知到她此刻已經錯亂無章的脈息,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驚慌道,「這病,我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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