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傍晚,天氣略微有點涼,尤其瑤台閣里還刻意挖了一個小型的池塘,故佟雅萱只是在院子里站了一刻鐘,就覺得身體發涼。
她抬起手,順了順被風吹亂的發絲,靜靜地凝視著天邊那不停變幻的雲彩。
許是這日終于將白冬瑤送回國公府;許是入宮求得了和齊王退婚的聖旨;又許是在王太醫的幫助下查明長公主和佟候爺前世意外病逝的真相,總之,此刻,佟雅萱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無比的輕松。
一件粉色繡牡丹花緞子薄披風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身上,伴隨而來的是文嬤嬤那雄的聲音︰「郡主,外面風大,還是是回房間里休息吧。」
「無礙。」佟雅萱伸手撫了撫身上的披風,感受著手下那滑膩的觸感,看著層層疊疊的牡丹刺繡圖案,仿若漫不經心地夸贊道︰「初夏早晚寒涼,正適合穿這樣輕薄的披風,只不知這是哪家店鋪想出來的點子?」
文嬤嬤思索了下,道︰「郡主,這是半個月前雲煙成衣店送來的。」
「雲煙成衣店?」佟雅萱挑了挑眉,一臉意味深長地說道︰「听說那家店鋪經常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衣裙配飾。」
「是的。」文嬤嬤抿了抿唇,臉上也浮現一抹為難。
「文嬤嬤,你是我的娘,有什麼話直言無妨。」
文嬤嬤暗嘆了口氣,一臉遲疑地緩慢回答道︰「其實,老奴覺得郡主身份高貴,若要挑選衣裙配飾,沒有必要棄近選遠。」
若是前身,定當听不出文嬤嬤的話外之意,但佟雅萱穿越而來,再結合前世生活的經驗,只是思索了下,立刻就搖了搖頭,笑道︰「文嬤嬤,我雖是當今陛下親賜的靜雅郡主,但說到底並不是真正的皇族,又豈能像娘那般直接吩咐御造坊的人將衣裙飾物等圖冊送來隨意挑選呢!」
「不。」文嬤嬤搖了搖頭,一臉慎重地說道︰「郡主,你的封號不僅是陛下親賜,也上了宗碟,是正二品,依大梁律例,理當可以吩咐御造坊的人到府里挑選衣裙配飾。」
頓了頓,文嬤嬤又補充道︰「往常都是長公主為你挑選衣裙配飾的,但,自三年前……」
「原來如此……」佟雅萱輕聲喃語著,看來,白冬瑤為了讓她開的那幾家店鋪盡快打入盛京貴族圈子,還真是想了不少的法子啊!
淡淡地瞥了眼四周那被淺淺夕陽映照得越發貴氣精致的擺設之物,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一片森冷,道︰「文嬤嬤,明日派人將瑤台閣的東西清點好,收入庫房。」
早就有所準備的文嬤嬤,微微彎腰,恭敬地應道︰「是。」
瞥了眼那在陽光下耀眼得隱隱灼人的黑底燙金字牌匾,佟雅萱又道︰「將瑤台閣的牌匾取下來,堂堂長公主府,掛這麼一張不倫不類的牌匾,也太讓人看笑話了!」
「是。♀」
「明日我會給你幾張圖,你按照圖示找些人來,將這個院子重新翻修。」
「是。」
「嗯,關于這個院子的事情就到此。」
靜雅院
距離靜雅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處時,佟雅萱突然頓住了腳步,只因那被微風送來的越來越近的喧囂聲,以及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
待到她穿過一道拱門,入目所及一片平坦,也就瞧見了那郡站在靜雅院外面色焦急、惱怒的丫環婆子。
在這郡人的最中間,是幾個被放置在門板上,渾身血肉模樣,無法辨清出模樣的丫環婆子。
文嬤嬤眉頭微皺,面容立刻陰沉如水,渾身也散發出濃重的怒氣。
「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這句話並不是文嬤嬤問出來的,而是一臉惱怒的佟雅萱問出來的。
得了文嬤嬤眼神示意的一位看守後院院門的婆子上前幾步,微微彎腰,道︰「回郡主的話,今日是由老奴等人看守院門,才交班不久,就看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老奴等人正準備攔阻的時候,卻發現駕駛馬車的車夫,正是今日送大小姐回府的車夫,而這輛已殘存且血跡斑斑的馬車,也正是今日大小姐回府時乘坐的馬車!」
「老奴等人驚慌不已,立刻就派人去請佟管家,而其它的幾人則將因為馬車一路顛簸而早已重傷暈迷過去的婆子丫環們全部抬下馬車。原本老奴等人打算送她們回西院,再請大夫前來診治,再到長公主那兒匯報此項事宜,到許嬤嬤突然醒轉過來,交待老奴一定要將她們幾人抬到靜雅院,她要親自面見郡主匯報要事,所以,老奴等人只能遵從她的吩咐,將她們送到靜雅院,萬萬沒料到在路上就遇到了郡主,從而驚擾到郡主,老奴知罪,但請郡主責罰!」
佟雅萱擺了擺手,道︰「起吧,你們處理得很好。」
「文嬤嬤,賞她們一人一兩銀子,待到換班後,買點酒菜壓壓驚。」
「老奴代大家謝郡主賞。」回話的婆子忙不迭地下跪磕頭致謝,只覺得佟雅萱這個被皇帝賜封的靜雅郡主並不如下人之間傳言的那般囂張跋扈,一言不和就會指使侍衛上刑,而是有著一顆良善且明辨是非的心。
待到一眾婆子下人退下,佟雅萱才看向那不知何時就睜開雙眼,撐著狼狽不堪的身子強自要下跪行禮的許嬤嬤,示意一旁的幾個粗使婆子將春攙扶起來後,才問道︰「許嬤嬤,你們怎會弄成這樣?可是我那大姐出了什麼事?」
許嬤嬤搖了搖頭,低垂的眼眸里滿是仇恨,就連身子也因為佟雅萱突然提及「白冬瑤」而顫栗了下︰「回郡主的話,大小姐已平安回府,而我們在離開國公府不到一刻鐘時間就遇了襲。」
在許嬤嬤等人即將離開國公府時,白冬瑤看向幾人那滿是憤怒和瘋狂的眼眸,令許嬤嬤心里為之一寒,雖當時許嬤嬤察覺到有何不妥之處,但在離開國公府後,許嬤嬤依然刻意讓趕馬的車夫換了一條比較偏僻,但回府特別近的小道行駛。
到許嬤嬤做出的這個決定,不僅挽救一車的下人,反而還令眾人陷入了難予解決的困境里!
待到馬車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團團包圍住的時候,听著為首之人刻意放低了嗓音的吩咐話語,許嬤嬤眼前突然就浮現出白冬瑤那放聲狂笑的模樣。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許嬤嬤再次回憶起時依然覺得膽戰心驚的同時也滿月復恨意!
看著一個又一個丫環婆子被那些黑衣人凌虐、折辱,許嬤嬤差點就咬碎了一口銀牙。唯一令許嬤嬤等人慶幸的就是不知她們的容貌過于丑陋,就連幾個年輕的丫環容貌也過于平凡,入不了這些人的眼,抑或是她們聲嘶力竭地吼出「長公主府」幾個字而令這些人為之畏懼和膽怯,並不敢將這件事情做絕,故許嬤嬤等人雖被人肆意凌辱,但也只受了點皮肉傷,並生那種失了清白身子的恐怖之事。
縱然如此,許嬤嬤等人依然覺得心下意憤難平,別瞧她們只是長公主府里的粗使婆子,在一眾下人眼里根本就不得重視,但在外面提及她們在長公主府里侍候,誰不會看在長公主和佟候爺的面子上給予她們幾分尊重?更不用說家鄉那些人知曉她們在長公主府里侍候時,臉上流露出來的艷羨和嫉妒!
可,這些曾令她們自豪的東西,在這些黑衣人面前竟然如此地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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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爭取在之前,將白家小丫頭國公府的遭遇放出來,呵呵悄悄地遁走之前,再打滾賣萌求收藏,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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