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和血脈有什麼關系了?」好端端的又扯上什麼血脈。劉月也是一臉奇怪的看著穆平,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穆家的族規,至于詳細的細節,她也不是很清楚。
屋外的雨還在不斷的下著,破廟里的火堆中,火柴焚燒的聲音,劈啪作響。
關于血脈的問題,不得不說的是關于穆家的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在穆家有一樣非常神秘的東西,也是穆家的傳家之寶。然而,穆家族譜上的第一條就是,凡是遇上劉姓人家的女子,都必須將其帶回穆家。
一開始,穆平並沒有覺得這族規有什麼奇怪的,可能是穆家先輩有愧于劉家。那個時候,劉月一家,剛好搬到了穆家旁邊,兩個年幼的孩子就相互認識了。兩戶人家都是大戶人家,非常贊同兩個孩子的往來,尤其是穆家,對劉月比對自己兒子還好。
從小,穆平就認定劉月將來是自己的新娘,也知道家里不反對,一開始還很慶幸。直到有一天,穆平的一個兄長帶回來一個姓劉的嫂嫂,那天晚上的情景,穆平終生難忘。
穆平的兄長第一次帶妻子回家,得知他的妻子姓劉,他們二人受到了穆家本家最好的待遇。用過晚膳後,穆平的兄長和嫂嫂突然說身體乏困就回去休息了,穆平一直記得,兄長離去時,還高興地和他說,能追到他嫂嫂是他一生的幸福,即使他嫂嫂不是姓劉。
晚上多喝了些水,半夜穆平起來上茅廁,那晚上的月光很亮,亮得有些發毛。
去完茅廁回來,睡意也沒了,穆平決定去廚房找點吃的。他剛進廚房沒多久,就听到有人也朝廚房走來了,穆平有意想嚇嚇對方,于是就躲在了案板下面。
「快,找幾把鋒利一點的菜刀來人走到案板的時候突然說道,讓本想出去嚇他們的穆平穩住了身子,那人的聲音很熟悉,正是穆平的三叔。三叔半夜來廚房找菜刀做什麼?而且還要鋒利的。
「就找到這兩把了,今天這麼匆忙行事,會不會露出破綻啊?」另一個聲音回答道。四叔!三叔和四叔怎麼湊到一塊來找菜刀了?還有什麼行事?行什麼事?穆平心中疑惑,決定悄悄跟上三叔和四叔去瞧個仔細。
穆家世世代代住在這里,穆家的後山卻是整個家族的禁地,除了有族長親自陪同,否則誰也不能入內。穆平看到三叔四叔走了進去,而且今晚後山沒有一個人把手!好奇的穆平,不顧族規,也悄悄跟了進去。
走進後山,穆平就看到幾十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在圍著一個茅亭。
「原來你們都在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好玩的?」穆平又悄悄靠攏了一些,借著慘白的月光,他居然發現父親也是黑衣人之一!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穆平使勁往茅亭里看去。
遠遠的,也不知道有人說了句什麼,然後那些圍著茅亭的人突然讓開了。茅亭里吊著一個人,慘白的月光照在她無暇的臉上,穆平一下子就認出那人正是今天剛到他家的劉姓嫂嫂!穆平懵了,嫂嫂才第一次回本家,怎麼就被父親,三叔四叔他們帶到這里來了呢?穆平又悄悄靠近了一些。
夜風有點涼,只穿了一件中衣的嫂嫂很快就醒了過來,當她看到自己的現狀,以及站在她旁邊的黑衣人時,嘴唇都蒼白了。
「族長,您這是要做什麼?」嫂嫂顫抖著聲音,問站在最前面的族長。
「我們在幫你完成你的使命穆平第一次听見族長用那麼生冷僵硬的語氣說話。
緊接著,另外一個被捆著的黑衣人被拖了上來,又被松了綁。
「嫣兒!」那黑衣人發現了吊著的女子,連忙走了過去抱住她,這人正是穆平的兄長,那女子的丈夫。
「族長,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知嫣兒犯了什麼大錯,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穆平的兄長對族里的長輩怒目而視,他們才剛進本家的門,嫣兒根本就沒得罪他們什麼,更不可能得罪他們什麼!
「你還記得,族規上的第一條嗎?」族長問道。
「當然記得,不然我也不會將嫣兒帶回來了。你們到底想把嫣兒怎麼樣?第一條族規到底是什麼意思!」男子突然反應過來,驚問。族長這麼問,肯定是那條族規有什麼問題。
「如果你還是穆家的人,那你就用這把菜刀插進她的心髒!」族長突然丟出一把菜刀,正是剛才穆平的三叔四叔在廚房找的菜刀中的一把!
穆平整個人渾身發冷,身體搖搖欲墜,強忍住想要大喊,眼楮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前面的人。
「如果族長你一定要我殺了嫣兒的話,我寧願自己不是穆家的人!」穆平的兄長緊緊抱住嫣兒,把腳下的菜刀一把踢開。
「難道你想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你爹娘,兄妹的性命嗎?」族長突然搬出了他的家人,黑衣人中,也不斷有人勸穆平的兄長動手。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你們總得給我個理由吧?」男子抓狂了,讓他在愛人和家人中間,只能選其中一邊,無論失去誰,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理由?理由就是因為她姓劉!」族長面無表情,慘白的月光照在他蒼老的臉上,和死人一樣蒼白,比死人還要恐怖!
穆平全身顫抖著,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如果,就因為嫂嫂是姓劉就要殺她的話,那劉月呢?劉月怎麼辦?他們以前對劉月的好,也只是為了殺劉月嗎?穆平心里十分害怕,這時,茅亭里又發生了變化。
「不要,相公。不要殺我嫣兒苦苦哀求著。
穆平的哥哥手里拿著菜刀,淚水在月光下非常刺眼。他遲遲都沒有下手,嫣兒無辜地看著他,讓他想起以前和她朝夕相處的溫暖,他下不了手。
鋒利的刀尖閃著寒光,離嫣兒的心髒還有一尺多遠。突然,有一個黑衣人沖了出來,握住穆平哥哥的手,一使勁,刀,捅進心髒的聲音,在這個陰冷的夜晚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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