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閻璟曦的陪伴,這旅程將不再孤單,兩人同騎一匹馬,沒有說話,默默享受著這風中的擁抱。
因為琴心一開始在龍城的耽擱,直接導致的問題是他們不能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鎮,晚上只能在野外度過一宿。
琴心坐在火堆邊,看著閻璟曦忙里忙外的樣子,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晚上只有她一個人待在這荒郊野外的話,她會怎麼樣?真慶幸,閻璟曦能陪在她身邊,這時候,琴心看向閻璟曦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閻璟曦,都這個時候了,你是不是該和我說說你的苦衷了雖然現在和閻璟曦差不多是和好了,但是有些事情總要問清楚比較好。
「琴心,你真的想知道嗎?」閻璟曦還在猶豫,一旦自己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了,琴心會怎麼看他。
琴心急道︰「有什麼事是不能說出來解決的?大家都這麼熟了,難道你讓我將來嫁給一個我不知道底細的人嗎?」
「你的意思是,你會嫁給我?」閻璟曦欣喜不已,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听錯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的事,你總不能讓我稀里糊涂的就嫁給你了吧?」琴心撇撇嘴,她承認,自己這麼說有一部分是想逼閻璟曦說出實話。
「其實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姓閻了,你比我更像是閻家的後人,但是我小時候,我父親是那麼告訴我的,我們閻家的族譜上也是那麼寫的閻璟曦陪著琴心坐下,望著只有幾顆星星的天空,回憶起曾經的往事。
「曦兒快跑!」娘親拼死抱住那個黑衣人,為他爭取逃跑的機會,父親為了讓他們娘兩跑出去,孤身一人擋住了十幾個黑衣人,估計已經死亡了。
「娘!娘!」年幼的閻璟曦哭喊著,不肯離開。
「快走啊!只有你活著才能為爹娘報仇!難道你要讓我們死得不安心嗎?」閻璟曦的娘親口吐鮮血,身上都中了好幾刀。
年幼的閻璟曦被母親的神色嚇到了,踉踉蹌蹌往前跑了幾步,再回頭,卻是看到那黑衣人斬下了他娘親的雙臂,閻璟曦眼中被血腥所染,不停地往前跑去。眼前不斷浮現著父母離開的最後一面,小小的心里知道了什麼是仇恨。
然而閻璟曦母親的死,並沒有阻止黑衣人,幾個跳躍,那黑衣人就追上了閻璟曦,在閻璟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刀狠狠劃向閻璟曦。一直往前跑的閻璟曦只覺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漸漸失去了意識,最後還想著,這樣就可以和爹娘在一起了。
閻璟曦望著的天空漸漸變成了血色,一如當年娘親在自己眼前綻開的血花。
琴心沒有見過自己的爹娘,但是她也能明白失去爹娘的痛苦,慢慢靠近閻璟曦,將頭擱在他的肩上,伸手輕拍著他的後背。閻璟曦回頭看了琴心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將閻璟曦摟在懷里,繼續回憶。
「我以為我死定了,可是我沒有死,我遇到了我師父,那是我曾經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閻璟曦醒來的時候,旁邊坐著他的師父,一個慈祥的老人,還有一個看上去凶神惡煞,實際上卻很熱心的的師伯。
那幾年里,閻璟曦每天和師父習武,偶爾捉弄捉弄師伯,氣得師伯老把他往危險地方丟。那個時候,對父母的死,他都在那溫暖的壞境中漸漸忘記。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閻璟曦八歲那年,師父帶著一身傷從外面回來了,師伯是神醫,可是師父身上的傷,連神醫也束手無策,眼看著師父一日日痛苦,直至死去,師父也沒有告訴他們是誰傷了他。
師父死後,師伯更加醉心于醫術,總覺得是自己的醫術太差才救不了他師弟。
那天,師伯上山采藥,就留下閻璟曦一個人在家,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他們在房里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于是就把閻璟曦帶走了。
閻璟曦被他們帶回去之後,他們發現閻璟曦是個練武的奇才,就將他留下來,讓他在訓練死士的營地和別人廝殺,那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
「那些人是丞相的人對嗎?」琴心輕聲問道。
「沒錯,就是丞相的人。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年,那十年里,我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殺了他們,就會被他們殺掉,而我,不能死
十九歲那年,閻璟曦以候選少主之一離開了訓練營,從此江湖上多了個「鬼面閻王」。
離開訓練營之後,閻璟曦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這麼多年來,雖然不斷被訓練營的人洗腦,但是閻璟曦沒有忘記父母的死,沒有忘記師父的死,而且他覺得師父的死恐怕和這些人有關。
「那後來,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琴心問道。
「那個時候我的任務是要接近東夷軒,並取得東夷軒的信任,而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接近他的機會閻璟曦低頭看了琴心一眼,他這麼處心積慮地接近他們,琴心會不會對他很失望?
「那後來呢?後來你為什麼改變了態度?還有,清清又是怎麼一回事?」琴心抬頭,和閻璟曦對視。
「我本就不是要真心幫他們的,就算沒有你們,我遲早也會月兌離丞相的控制,但是,你的出現,讓我不得不把計劃提前了,哪怕計劃失敗,我也不想傷害你,但我還是傷害了你緊緊抱住懷里的人兒,他已經失去一次,再也不能失去他了。
「清清呢?清清的出現又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會忘記,當初他和清清是怎麼傷害她的。
「清清的出現也是因為她的任務,不知道丞相是怎麼想的,他居然讓清清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我不和你分開的話,清清就會對付你,所以我才只能陪清清演戲閻璟曦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了。
「現在我已經和清清聯手,一旦有機會,我們就能月兌離丞相的控制,甚至抓住丞相,問出當年的真相閻璟曦有一種不好的猜測,猜測當年追殺他家人的黑衣人也是丞相的人,甚至他都懷疑他的父親可能還活著,當年他離開訓練營之後,曾回過一次曾經的家,那里並沒有他父親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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