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盈月打發走了喜兒吹熄了燈正要就寢,听到有人拍窗子的聲音。朱盈月以為自己听錯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袁崇煥的客人,有誰那麼大膽敢夜半敲她的窗。要是男子的話那可更不得了了,絕對會被袁崇煥拉出去正法的。這個時代奉行的是男女授受不親,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有很深的一條鴻溝的,誰都不能私自逾越的。更何況是夜半,除非這個男子是真的不想活了。所以肯定是自己的耳朵听錯了,朱盈月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篤篤篤」又是一陣敲窗子的聲音,朱盈月翻身坐起來看著窗口自問道︰難道真的有人在敲窗?
這時,窗外之人響應了她的疑慮,響起一聲低沉冷漠、簡潔有力的聲音︰「開窗!」
真有人!朱盈月有些吃驚,她下床走到了窗邊打開窗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抹修長的身影,淡淡的身影在冷冷的月光下更顯得孤傲冷漠。看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朱盈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會是白蕭霆。
「你可以把嘴巴閉起來了!」白蕭霆毫不留情的奚落著她,然後縱身躍進了屋子。
「你你你你進來做什麼?」朱盈月指著他擅自決定的行為氣急的問道。雖然她是不在意什麼繁文縟節但是他不尊重她就另當別論了。
白蕭霆沒打算走,他氣定神閑的走到桌子旁坐下說道︰「我以為你向來沒把俗事放在眼里
朱盈月生氣的走到他的面前說道︰「你這是不尊重我知不知道?你現在是進我的房間理因征得我的同意才行,你現在是屬于強行闖入非君子所為明不明白!」
白蕭霆瞪了她一眼說道︰「牙尖嘴利,我不與你這個女子理論
「切——」朱盈月揮了一下手說道,「說不過人家就來這一套。說吧,你來干嘛?大半夜的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吵架的吧!」
「听著!」白蕭霆突然很認真的看著她,讓朱盈月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莽撞,要學會謹言慎行
朱盈月有點暮,她沒听明白白蕭霆的意思。
白蕭霆又瞪了她一眼解釋道︰「白天你對朱由檢的大不敬可是會要了你的命的。雖然他不是大明朝的皇帝但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王爺,殺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朱盈月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朱盈月對白天的危機並不上心,那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只是對眼前的進行時很感興趣。她調皮的對白蕭霆眨了眨眼楮問道︰「你擔心我啊!」
「哼!」白蕭霆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來,這使他的臉隱于陰暗中。朱盈月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你那麼蠢,我怕你什麼時候腦袋搬家都不知道
朱盈月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對白蕭霆深深的福了個萬福說道︰「小女子謝謝白公子的提點,白公子你今天的話很多說完,朱盈月再也裝不下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朱盈月的房門,朱盈月與白蕭霆相視了一眼。白蕭霆躲到了屏風的後面去了,朱盈月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邊往門口走邊問道︰「誰啊?」心里小聲的咕噥著︰怎麼回事?怎麼今晚訪客那麼多?
門外響起了袁崇煥的溫厚的嗓音︰「朱姑娘睡下了麼?」
朱盈月在心中想到︰這個袁大人真有趣,燈都滅了能不睡嗎?但嘴上說道︰「還沒呢!大人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袁崇煥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朱姑娘能借一步說話嗎?」
朱盈月「嘎吱」一聲打開了門,袁崇煥略帶尷尬的看著她。
「請進!」朱盈月側身讓袁崇煥進來。但袁崇煥沒有動,他對朱盈月大膽的行為很是驚訝。
「不,不用!」袁崇煥拒絕,他是個君子,遵循著君子之禮。
他既然不想進來朱盈月當然不會勉強,屋子還有個男人呢,萬一踫面了也是甚為尷尬之事,到時候縱是渾身是嘴恐怕在這個時代也解釋不清她的清白。
「大人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朱盈月再次問道。
袁崇煥清了清喉嚨說道︰「白天要不是姑娘你勸信王,信王也不會答應離去,袁某謝過姑娘袁崇煥行了個謝禮。
朱盈月翻了翻白眼說道︰「袁大人客氣了,相信袁大人不會單單為了道謝特意大半夜的跑來吧!」
「是,是!」袁崇煥有些欲言又止,好像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朱盈月是個爽快之人,她說話處事都喜歡直來直往,對別人吞吞吐吐甚是反感。「袁大人,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吧!」
「能借姑娘的玉扳指再看一下嗎?」袁崇煥神情嚴肅的看著朱盈月。
原來是為了那個玉扳指!朱盈月想到︰那個玉扳指藏著什麼玄機嗎?突然她想到了白蕭霆今晚的反常。難道他也是為了玉扳指而來?
「朱姑娘,朱姑娘!」袁崇煥見朱盈月閃了神輕輕喚道。
「哦,」朱盈月回過神來說道,「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朱盈月回到了里屋,幸虧屋外的月光明亮要不然不點燈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呢。
朱盈月拿著玉扳指回到袁崇煥身邊把玉扳指遞給了他。「給你?」
袁崇煥拿著玉扳指對著月光仔細的端詳了一番,臉色亦發凝重。好一會兒後他才把玉扳指還給了朱盈月。他想了一會兒問道︰「姑娘,這枚玉扳指是從何得來?」
「不瞞袁大人,我也不知道。整理東西時突然就發現了,我也在納悶呢
「原來如此!」袁崇煥陷入沉思中。
「這枚戒指很重要嗎?」朱盈月看了看那枚扳指遞給袁崇煥,「你拿去吧!」
袁崇煥沒有拿,他很認真的囑咐朱盈月︰「朱姑娘,你可要好好的收著,到了派用處的那一天我會來向你取的
「何必那麼麻煩你拿去好了!」
袁崇煥微微一笑說道︰「此物現在放在你身邊我最放心。朱姑娘袁某不打擾了,你休息吧說完,儒雅的行了禮離開了。
朱盈月無奈的將扳指收了起來關上了房門,轉過身來看到白蕭霆緩緩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臉上陰晴不定。
朱盈月暗附道︰誰又惹著他了?
白蕭霆走到朱盈月面前冷冷的說道︰「以後半夜三更的別給男人開門!一個姑娘家的成何體統
朱盈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下逐客令︰「白公子,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了就請你離開
白蕭霆一臉肅殺的瞪著她,看的朱盈月心頭著慌,不敢看他的眼楮。他抓住朱盈月的胳膊,故意用很大勁的抓著,抓到朱盈月忍不住呼痛才滿意的松開了手。
「以後記住不準對我這麼說話!」
朱盈月很想拽拽的回他幾句話但想到剛才的懲罰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好。背上的傷還沒好呢!她模著疼痛的臂膀走到了窗邊與他保持距離。
白蕭霆冷冷的問道︰「回話!」
朱盈月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道︰「知道了!」
白蕭霆踱到窗邊把手伸了出來,朱盈月看著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想給他因為袁崇煥說了要她保護好扳指的但又不敢不給他,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拿了出來。但她還是力爭保護好和袁崇煥之間的約定︰「你要它做什麼?」
白蕭霆瞪了她一眼,拿起扳指對著月光端詳了一番,好一會兒後他把扳指還給了朱盈月。
朱盈月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因為他根本就毫無表情。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就的,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好好的收著!」他竟然也對朱盈月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他穿窗出去了。
朱盈月拿起扳指朝著月光看著,她只能看到扳指內部好像有花紋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出來。這個扳指到底蘊含著什麼秘密?
「還看,把窗關起來!」白蕭霆命令道。朱盈月嚇了一跳,趕緊關窗,在窗子合上的剎那間她听到白蕭霆的囑咐︰「好好保護自己!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的開窗
聲音很輕,輕的朱盈月以為自己听錯了,那個冷血的家伙也能說出關心人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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