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離開後魏忠賢對著家僕下令︰「給少主松綁!」
立刻兩個家僕上前來解開了白蕭霆身上的繩索,白蕭霆一天一夜米水未進又在烈日下暴曬多時,要不是他內功深厚只怕早已一命嗚呼。♀但饒是他鐵打的身體此時也吃不消,家僕一松綁他立刻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兩個家僕看著魏忠賢也不敢去扶他。
魏忠賢的眼楮看了看盈月然後背著手不說話。盈月眼角瞄著白蕭霆咬著嘴唇也不說話,此刻她不明白魏忠賢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不敢輕舉妄動。她怕自己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她和白蕭霆的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
白蕭霆雙手撐在地上讓自己緩了口氣,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看著他極度虛弱的樣子,盈月無法做到若不關心立刻攙扶住了他,眼神中滿是關懷和心疼。她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哽咽,有著情人之間專有的柔情,「沒什麼大礙吧!」
白蕭霆卻一把抓住盈月的手腕,緊咬著牙問道︰「是不是真的?」
盈月一愣,她以為他會懂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問她。那質疑的眼神像刀一樣割在她身上。「你不相信我!」
魏忠賢仰天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來我書房說完,自己先邁開步子走了。
白蕭霆看著盈月的眼神極其的復雜,那眸子中有著深深地傷痛,但很快的那傷痛卻隱沒于那漆黑深邃的眼眸深處。盈月好想向他解釋,但在魏忠賢面前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
白蕭霆慢慢地放開她的手神情漸漸地恢復平靜,然後他像陌生人般說道︰「請!」
這一個「請」字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盈月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疼得她微微的彎下了腰,疼得她舉步難行。
白蕭霆見朱盈月沒有走的意思,他越過她跟在了魏忠賢的身後離開。朱盈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然後也跟了上去。她好想逃開但她明白這是自己必須要去面對的。
朱盈月跨入魏忠賢的書房,看到魏忠賢背著雙手站著,神情嚴肅的看著朱盈月走進來。♀他的眼神銳利而又狠毒,直直地刺進盈月的靈魂深處,好像要將她的秘密全部看透似的。在他的面前白蕭霆身體筆直的跪著,他雖然是跪著但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卑微,那骨子里散發著威懾人的傲氣。有時候盈月會搞不清楚到底是白蕭霆是主子還是魏忠賢是主子。
魏忠賢的眼楮始終盯著朱盈月的眼楮,他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但後者的眼中只有他的義子。好一會兒他緩緩的說道︰「皇上很中意你!」
朱盈月沒有說話,白蕭霆也沒有任何表情,書房里一片寂靜。
又過了片刻魏忠賢頹然地在太師椅上坐下,他看著朱盈月不住的搖頭嘆氣。「自古烈女不配二夫,朱姑娘你你你這可讓咱家怎麼辦?皇上可是認定了是咱家安排你們兩個踫面的
對魏忠賢的做作朱盈月不以為意的笑了。他這麼做只不過是要挑撥她和白蕭霆之間的感情罷了。如果她和白蕭霆之間的感情是那麼容易被挑撥,那麼……朱盈月很想灑月兌的說了算了但沒想到光想到這兩個字就讓她心疼不已。不過在看到魏忠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插翅難飛了。此刻她也不想跟他比心眼了,她開門見山的問道︰「魏公公,別拐彎抹角說話了,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點吧?」
魏忠賢的神情變得陰狠了些說道︰「好,那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咱家那麼信任朱姑娘想方設法幫助朱姑娘卻沒有想到朱姑娘你一直利用咱家盤算著怎麼逃走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白蕭霆的面前。「你想和他一起走嗎?」
朱盈月的眼神看向白蕭霆,白蕭霆依然那麼直挺挺的跪著。
「走得了麼!」魏忠賢突然一腳直踹向白蕭霆的胸口。這一腳他可是用足了十分的功力,白蕭霆被踢飛出去,後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
白蕭霆只感到自己胸口氣血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這是魏忠賢的警告,他警告著他們別想背叛他。
朱盈月的心全系在了白蕭霆的身上,魏忠賢的任何威脅她都充耳不聞。她飛身撲倒了白蕭霆的身邊,縴縴玉手正要踫到白蕭霆的身體,關懷的言語還沒來的急吐出就被白蕭霆一掌推開。她一下子沒站穩重重的坐在地上。
朱盈月愕然地看著白蕭霆,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白蕭霆會對她這麼無情,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感情。就算他誤會她和熹宗之間的關系也該听听她的解釋啊!
白蕭霆冷冷的說道︰「我不會背叛義父!」
什麼意思?朱盈月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好一會兒她好像想通了什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道︰「你要我嫁給熹宗?」是的,魏忠賢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如果這是必要的那麼也只能這麼做!」白蕭霆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連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也是冷的。現在在他的眼中朱盈月只是個陌生人。
朱盈月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掉進了一個深潭里,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去……
「朱姑娘,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談談了?」不知道何時魏忠賢已經走到了朱盈月的面前。他的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朱盈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爬到白蕭霆的身邊,沙啞的問道︰「你當我是什麼?我費了那麼大勁從宮中逃出來是為了什麼?」
白蕭霆依然面無表情,絕情絕義的說道︰「義父只有一個,女人只不過是件衣服罷了。更何況現在是皇上中意你,抗旨是要株連九族的
「好,很好!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朱盈月痛徹心扉的說著,她毅然地看向魏忠賢問道︰「你想知道什麼?你要我做什麼?」此刻的她感到萬念俱灰,人世間的任何事情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沒有在這個時空中出現過。
魏忠賢一字一頓的說道︰「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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