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為了救你?」蜃寶惋嘆道。
「你說什麼?為了救我?」蜃寶一語,仿佛驚雷一般將秦澈驚醒,睡夢中所夢到的那些奇怪畫面,頓時讓秦澈明白了七七八八。
朦朧中那救星一般的紅色光團,莫非就是燕茹。想到這里,秦澈腦袋突然一陣眩暈,險些站不穩。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點告訴我?燕茹她為何會變成這樣?」秦澈想要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連忙一把將蜃寶從地上拎起,使勁搖晃的問道。
「是燕茹她為了救你,才自願用她自己的內丹幫你恢復殘破不堪的軀體,滋養你的神識。但是你的傷勢太重了,為了救治你,她的內丹才因此消耗殆盡,所以……」蜃寶一五一十的將秦澈昏迷時的情況全部講了出來,只不過對于那禁術是他告訴燕茹的事情卻故意忽略了。
當蜃寶講述完,秦澈的臉色變得無比的慘白,甚至比他昏迷時還要更加的蒼白。
「你……你沒事吧?你的臉色怎麼還是那麼差?」蜃寶發覺了異常,連忙關切的問道。蜃寶以為秦澈是傷勢並未痊愈,但卻並不知秦澈此時心中的感受,比重傷瀕死還要痛苦萬分。
從小經歷家庭變故,親人分離的秦澈,將感情看得比什麼都要重。燕茹與他而言,是童年的玩伴,是親人,更是心底的那一絲悸動。原本他是為了保護對方,才只身擋在了巨鉗之前,但沒想到對方竟然為了救治自己,卻連內丹都舍得。內丹對妖族的重要,作為名門大派弟子的秦澈,心中自然是清楚萬分。
知道了燕茹的所為,哪能不讓秦澈心如刀絞。
「你……你為何這麼傻?為什麼啊?」秦澈俯,將還在沉睡的小狐抱起。
秦澈的動作並沒有驚醒小狐狸,不管外界正在發生些什麼,仿佛都與它無關。皮毛細軟柔亮的小狐,被秦澈抱著之後,雙眼一直保持著緊閉的狀態,身體上傳來溫熱體溫和鼻尖上的輕微呼吸顯示其尚還保存著一絲生命力。
「如果要我和在你之間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護你。」秦澈心疼萬分將小狐緊緊的抱在了懷里,腦海中那火紅色倩影驟然出現,那原本迷倒萬千男子的魅姿此時在秦澈看來,卻是那樣的單薄無助。
「燕茹!」秦澈顫抖著身子,聲音中竟帶有一絲哭腔。自從小時候經歷過百水村的事變之後,秦澈就告誡過自己,不允許再流淚,因為冰冷的現實早已讓秦澈明白一個到底,眼淚只不過是無助和無能的表現而已,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幫助。但這一次,點滴的晶瑩卻不斷的將他雙眼潤濕。
「不!燕茹,我秦澈不允許你因為我而舍棄自己。」眼前的變故,狠狠的撕扯著秦澈的心。
「你不允許有什麼用,修煉出內丹的妖族,其一生的精華盡數凝聚在內丹之上,若是內丹消失,就算僥幸保住一命,也撐不過三天。」或許是受了秦澈情緒的感染,蜃寶也開始在一旁捶胸頓足起來。
「不,不會撐不過三天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的。對……姨娘……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姨娘,她比我們都要博聞,更是妖族的高手,她肯定知道救你的辦法。燕茹,你一定要撐住,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姨娘。」燕茹出了這樣的事,秦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姨娘胡柔兒,他所認識的前輩高手,除了長門山的那些老家伙,就是看著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姨娘胡柔兒了。
主意既定,秦澈便不再耽誤片刻。從儲物戒指中模出一口最好的飛劍,便一躍而上騰空飛起。
「喂,你要去哪,帶上我。秦澈,你除了要感謝燕茹,也別忘了我啊,為了救你,我也為你倆護法了很久的,哎,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吶。」蜃寶見秦澈並不搭理自己,慌忙的蹦了起來,一把抓住秦澈的衣角,順著也上了飛劍,嘴里也不忘記嘀咕幾句。
「呼!」回答蜃寶的,卻是一道刺耳的破空聲。
秦澈一言不發,駕馭著飛劍,朝著一個方向,全速疾飛過去。
萬里的高空之上,風力是地面上的幾倍有余,對于飛行的修煉者來說,若是速度越快,那麼其要承受的風力更大。一般的築基初期的修煉者馭器飛行,本身的速度就迅疾無比,就此產生的罡風能將大腿粗細的樹木齊腰切斷,所以對罡風的承受能力也是制約修煉者飛行速度的因素之一。
此時,秦澈飛行的速度早已超過了平時的水平,雖然他已經用全力在抵御,但是猛烈的罡風還是狠狠的在他身體上留下一處又一處的血口。
「秦澈,你瘋啦?急著趕去投胎嗎?飛這麼快,難道不怕被罡風刮死。」蜃寶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了秦澈的衣袖之中,氣急敗壞道。
從陰山去瀾城,按秦澈正常的飛行速度要耗上大半日,但是只剩下三日光陰的燕茹,卻經不起這樣的時耗。秦澈心中牽掛著燕茹,對于罡風刮出的道道傷口與蜃寶的叫喊聲,卻是絲毫不在意。
就這樣,秦澈疾速的趕路,強忍著罡風割肉刺骨的疼痛,只花了不到半日的光景,就來到了瀾城胡柔兒的住處。
「轟!」疾速的降落,帶著強勁的風,讓原本風和日麗的瀾城刮起了一道莫名其妙的怪風。秦澈的速度迅疾無比,瀾城的居民自然是沒有看到,只是心中納悶的這變化無常的天氣。
「姨娘!姨娘,你在嗎?」雖然還未降落時,秦澈就用神識查探到胡柔兒並不在此處,但他來到屋中時,還是大聲的叫喊了兩聲。他希望胡柔兒是匿身在房間的某處,故意沒有放出自身的神識,但是將整個院子前前後後翻來覆去的尋了幾遍之後,秦澈才接受胡柔兒不在此處的事實。
「對,還有地下室,姨娘曾經要燕茹給我帶過話,遇到緊急情況事,可以去地下室。」秦澈猛然想起之前胡柔兒托燕茹帶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