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不知幾乎是毫無任何阻礙地便在剩下那八道(上次一次性就確定了兩段)腦波中以「驕傲」為關鍵詞抽離出其中的一道。
在確定了l波和f波之後,這段腦波的翻譯很快就得到了全部的內容,而翻譯出來的內容也相當簡單。
看著眼前的這句話,安不知微微地笑了笑,便毫不猶豫地將其填寫在那張卷子上,「這個世界,越自以為聰明的人,死得越快!而越是謹慎的人,才越是能活到最後!」
真是金玉良言,一語中的,可惜,蔡琴雯永遠也听不見了。
隨著蔡琴雯的死去,在屠夫另一個旁邊的周平卻將其凶狠的目光甩到了屠夫身上,「你要敢把你剛才那招用在老子身上,信不信老子立刻就先把你弄死!」
臉上血跡都還完全沒完全抹干的清秀少年這時露出一個詭異而好看的笑容,驕傲中帶著幾分嘲弄地看了周平一眼,「放心好了,對付你們用不著如此露骨的辦法,要玩死你,辦法多得是!」
周平重重地哼了一聲,將頭扭開,警告給到就好。
回到眼前的游戲里來,隨著剛才那一幕的發生,現在場中還活著的六個人,當然是人人手中都沾滿了鮮血,從某種角度來說,那血既是自己的,也是已經死去那兩個人的。
而既然走出了那第一步,剩下的也就沒什麼好矜持和羞澀的了,在**果的死亡威脅下,甚至于將手拍到那鐵刺上所帶來的痛感也不外如是了。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痛苦或者道德需要克服了,唯一阻擋在眾人面前的,是其他五個敵人。
接下來這活著的六個人所需要思考的,乃是如何利用游戲的技巧來搶先拍到那根鐵刺,而不是像之前一樣,還顧忌和躲避著它。
就是在這時,那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瘦高個男子眼神閃爍著,一絲不為人覺察的信息便就此傳遞了出去,不過其目標是誰此刻卻無法得知。
戰局再開,這次場上的氣氛便緊張了許多,大家翻牌間都凝重了許多,當場上翻出的牌越來越多時,有人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便是在這樣的僵持中,輪到那瘦高個的男子翻牌了,他好像突然一下產生了某種猶豫,以至于在翻牌的過程中產生了一個極大的停頓。
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位于他對面的阿笑抓住這個機會,飛速地將手揮出,狠狠地砸在那尖刺之上,又是一圈血花四濺而開。
不過玩到這份上,顯然是沒人再把痛覺再當做一回事了,那阿笑忍住痛,臉上微微抽搐著對周平和超哥冷笑著說道︰「可以把你們的手從我手上面移開了不?」
就在他的手明顯佔據優勢往下砸向尖刺的同時,後面這兩人還是心懷惡意地將手跟了上去,即便那阿笑和超哥還算得上是熟人,此刻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所謂情誼,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都迅速地丟棄了所謂感情,化為本能的野獸。
至于這跟拍的理由嘛,大家當然是心知肚明了。
只不過游戲已經玩到這份上,原本還有些讓人覺得不齒的行為,此刻反而是顯得極為正常而普通的例行公事,即便是那幾個沒出手的人,臉上和嘴里沒表現出什麼,也在心中默默地鼓勵著這事。
安不知看著那一個個心懷鬼胎的眾人,心里好笑,可惜這個地方倒沒什麼腦波可破譯,否則瞬間就給它解出來。
便是在如此黑暗而又殘酷的環境中,仍然陸續有人頂住壓力分別敲到了那鐵刺,分別是瘦高個男子、屠夫和最令人驚訝的趙小妹。
作為場中唯一還活著的女人,這女人還真是相當地不簡單,在這種完全是拿命來拼、把**折磨不當回事的游戲中,居然也如此凶悍。
不過看得出來,她也是對這個游戲相當了解的資深玩家,她雖然只是個女人,卻在拍的手法上采取了一個非常取巧的辦法。
按這個游戲的基本玩法,參與者是只能用一只固定的手來翻牌,然後用另外一只手去拍,拍的手至少是必須放在耳朵的後面,這樣大家的基本距離才差不多。
對于一般的玩法來說,所謂的拍嘛,當然直接對著目標砸下去就行了,這無疑是個標準動作,但是在拍的過程之中,只要稍微不注意一抬手,就會浪費時間,在這樣的反應游戲中,哪怕是浪費零點幾秒,也將是落敗的致命缺陷。
而且這樣的拍法,還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點︰一旦你的手在砸下去的過程中被甩到了後面,那麼無論你落下去的速度有多快,多麼會利用腰部、肩膀和手臂的力量,那也是無濟于事的。
因為你的手肯定會疊在別人的手上面,然後將其按下去,所以真正會玩的人,抬手的動作都相當小,一般都是利用小臂的力量迅速地揮過去然後迅速地敲下去,盡量不要有任何向上抬手的動作。
但即便是這樣的玩法,也沒有趙小妹這個女人的手法好。
她所用的乃是一種借力的方法。
她的手,從一開始,所瞄準的就不是那根巨大的鐵刺,而是那鐵刺上面的那一小片空間,當她發現機會來臨時,便如同一個拳擊手一般,扭動肩膀然後帶動手臂上的肌肉,以直拳的方式迅速將手直接刺入到那片空間中。
也就是說,她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這條直線出手的距離上,而根本沒有動用一絲一毫地力量向下去拍那根鐵刺,而實際上只要她的手懸停在那里,自然會有人以巨大的力量帶著她一起向下打到那根鐵刺上。
這原本是大家用來整別人的套路,此刻卻給她利用起來成為獲取優勢的途徑!
這是一個相當老練的技術,其優勢體現在三個地方︰第一就是快,非常快,這幾乎是搏擊中直線出拳的最快方式,絕對比曲線向下的砸所要快得多,且不要說身體肌肉的運用要合理得多,即便是從力矩上來說,也是最為合理的路徑;
第二就是可以插隊,用這種方式,即便是反應上慢了一拍,只要出手快,卻仍然可以插到別人手的前面,因為她手的運行軌跡是直線插入而不是從上往下;
最後一點,由于是別人帶動著她的手拍那鐵刺,所以從痛覺上來說好過一點,起碼向下的力不會那麼大,也就不會太痛,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才勉強是她能承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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