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孩這完全歪曲事實的回答,看著他那一臉稚氣卻異常鎮定的臉,大副先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氣,然後裂開嘴開心地笑了起來,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開始噴水手和史蒂夫︰
「怎麼樣?剛才不是很拽麼?還一定要小孩來偷了我東西你才肯相信我!現在怎麼樣,被現實抽臉的感覺爽嗎?」
「現在怎麼說呢?你們倒沒事,我東西可是被你們唆使小孩偷掉了,這個債我算在你頭上怎麼樣?一會我搶你東西沒意見吧。」大副一臉酷炫狂霸拽地盯著史蒂夫笑。
史蒂夫實在沒辦法,只好「真誠」地表達出自己的歉意︰「之前是我錯了,對不起。作為一個執法者,我必須維護正常的秩序,這也是沒辦法才想出來的主意。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你已經是坐在船頭了,就好好拿東西就行了,別搞事了好吧。」
大副悶哼了一聲,不再繼續糾纏下去,他現在一臉的小人得志,心情真是爽得不得了。
大副現在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的嫌疑被洗清而爽,是為終于找到了盟友而開心,沒想到原本計劃中最不可能成為自己盟友的人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出手相助,不出手也就罷了,一出手竟如此給力!
案情在這里,算是發生了第一次轉折。這次轉折,可以說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說是意料之外。
案子已經擺在這里,人一定是死光了,肯定有人會跳出來搗亂,大副是一個,小孩是第二個,意料之中的事,只不過小孩這次搞的明顯更有水平一點,所以算是意料之外。
而小孩如此驚人的舉動,立刻便引起了安不知等人的注意,跟著就有兩個人舉手鎖定了小孩。安不知倒很理解他們的想法,如果牧羊人要引發全船亂斗,並造成所有人的死亡,那麼就一定要船上亂!
而小孩明明是生存分數最高的人,卻跟著大副一起作怪,確實是相當可疑,但安不知卻仍然沒在這里出手,他看得更透徹一點︰
小孩只是表現出「作亂」的意圖,卻沒有展現出「作亂」的實力!
而且以牧羊人在上次那場死亡游戲中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來看,在游戲的初期,就算是要搞事,他也不會自己親自動手,他會在船上為自己選出一個代言人,讓他盡情地去表演,就像周平那樣!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一定是隱藏得最深的那個人,比如亦步亦趨的勞倫,比如猥瑣的醫生。
小孩的腦波翻譯出的內容很快呈現在眾人面前,他確實是想引發船上的混亂,但其真實目的卻不可而知,安不知為其總結出兩種可能︰
第一,小孩愛的人是大副,所以幫大副活下來對他有利。
第二,小孩恨的是自己,是個神經病,現在到岸對他來說極為不利,所以他也想破壞史蒂夫建立的秩序。
無論如何,總之小孩原來是大副的盟友這事暫時便敲定了,有句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如果硬要說的話,現在大副可真是踫上了「神一樣的隊友,豬一樣的對手」,也難怪得他整個人都興奮得有點過頭了。
現在這情況,最苦的就是水手了,他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听到小孩如此說之後,他愣是傻了十多秒鐘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有那麼一瞬間他自己都產生了幻覺︰
是不是真的自己手賤拿掉了那個醫療包啊!
最後還是史蒂夫這些人如狼似虎般的表情將其驚醒,看著眼前這些人極不信任的眼神,水手苦笑了兩聲,知道自己現在無論怎麼解釋都沒用了,索性輕蔑地說道︰「你們這些煞筆,就等著看自己怎麼死的吧!我才懶得跟你們解釋。」
「你沒必要解釋,我們也不會再听你說什麼了!」史蒂夫皺著眉頭,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水手。
「可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哎!」一直沒怎麼出過聲的醫生哈特,這時突然問道︰
「如果按你的說法,我們齊心協力把船弄上岸,則我們中間有一個人必死,這是絕不可能避免的事,你一直在口口聲聲地喊著建立秩序秩序,這我倒能理解,可如果到時候有人發現自己必死,這秩序肯定就得崩壞啊!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你問得很對!稍後我將詳細說明一下我的想法,免得大家一直心存疑慮。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先把今天的航海事件給解決掉?」史蒂夫不慌不忙地回道,然後很平靜地看著小孩。
在這個游戲中,坐在船尾的人被稱為舵手,當天所有人在執行劃船行動後,所有留下的航行牌,將全部交給舵手,由他選出一張執行!
所以,真正決定這艘船未來方向和命運的人,恰好是這個最不被人看重、拿到物品最差的末至位。
隨著當天所有人的行動結束,頂在頭上曬了大伙幾個小時的太陽慢慢西沉,位于船尾的舵手位置出現了一本黃色封皮的航海日志,正好就在小孩的手邊。
小孩順手就將本那航海日志拿到手里,隨手翻了翻,只見每一頁上面都是空白的內容,只有第一頁的第一行位置上,有一行小字︰
1912年4月13日晴小孩
這奇葩的日期是怎麼回事?這詭異的日志是要怎樣?
「好像,這下面的內容是需要我來填寫吧?」小孩最先醒悟過來,指著那航海日志第一行下面的空白處問道。
「我也覺得是。」醫生就坐在小孩的旁邊,稍微探過身子伸出頭就能看到,于是也跟著一起研究,其他人都不敢離開座位,所以不能親見,只能言傳。
「好吧,那我來試試。」小孩一邊說著,一邊在電子腦里打開了今兒白天劃船所留下的那兩張航行牌。看著那上面的內容,他明顯是愣了一下,再三猶豫了半天,最後才提筆在航海日志上寫了起來。
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數筆︰
哈特醫生在今天的航行中落水了,而經過一整天的暴曬,哈特醫生和大副都非常口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