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之前的位置都很好,手上最起碼也應該有2扎鈔票或其他高分物品,物品分肯定是在4分以上,史蒂夫隨便拿個2分名畫就完爆小孩,勞倫同樣如此。大副雖然被換到第三的位置,也在那位置呆了三天,要拿個45分很簡單。
其實此刻小孩唯一的機會,就是眼前的這個醫生了!說起來醫生本身8分,只要愛上的不是水手(水手已經死了,愛水手是0分),即便愛的是大副,現在起碼也是12分!
也恰在此時,小孩猛然想起︰
之前引發大副身份問題的那幅3分名畫,勞倫和史蒂夫等人都說沒拿,那當時要麼就落入了水手的囊中,要麼就就在醫生手里。而自己和醫生各自搶劫了水手兩次後將他物品洗劫了個一干二淨,自己並沒拿到那幅名畫。
所以,它現在一定就在醫生手里!
于是小孩明白過來,其實自己有兩個選擇︰
一、本回合偷竊醫生,如果運氣好就可以偷到那幅名畫,那小孩便可以信心十足地結束掉游戲的。畢竟,在此消彼長之下,醫生失去3分,而自己增加3分變成了18分,這已經是超過平均分5分的位置,絕對安全了!
二、本回合選擇劃船,將沒有鳥的航行牌選做最後的結果,將游戲再拖一輪!但這個選擇並不是很好,因為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改變自己分數墊底的情況,反而在引起公憤之後,可能會被大家一回合下洗劫一空,然後丟到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等死。
怎麼辦?搏還是不搏?
小孩的臉色不斷變化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過了許久,他終于是下定了決心,「我這回合的行動,是偷竊醫生!」小孩結束了自己的思考時間,毫不猶豫地宣布道,他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最後一搏。
面對小孩當機立斷的偷竊行為,醫生明顯還沒將情緒轉換過來。當小孩那細弱的小手伸了過來,快要觸踫到他的身體之際,醫生條件反射般地大喝了一聲,伸手便要去攔住對方,最後在關鍵時刻才停了下來,因為他想去了上次游戲懲罰所帶來的巨大痛苦。
一愣神的這麼一會,小孩已結束了自己的偷竊動作,但是看著電子腦中那張剛剛偷過來的「水壺」,他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完蛋了,沒偷到!
這下子,他只能在前面所有人放下的航行牌中選出一張來執行,雖然他負責掌舵,可也不是完全地隨心所欲,最起碼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小孩顫抖著雙手,緊張地拿起了航行牌。
也就在這時,大副突然恍然大悟般地狂笑了起來︰「他剛才選擇的是偷竊,沒有劃船哦!哈哈哈!這下好了,只要他不劃船,他就只能在我們留下的航行牌中選出一張,我們留的牌都是有鳥的,他必須選鳥,哈哈哈!我們贏了,我們上岸了!」
其他人轉念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再看向小孩時,他們的眼神中便透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勞倫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喜極而泣了!
小孩苦笑地看向自己電子腦中的那些航行牌,沒錯,他當然知道大副所說的那個道理。但他仍然頂著巨大的壓力沒有劃船而是偷竊醫生,因為其實他從內心深處來說,還是有賭一賭干脆上岸算了的心態。
但是當他看清楚所有牌面的內容時,他的臉開始哭笑不得地猙獰起來,不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單純地感到絕望。
大家留下的航行牌里,居然出現了最不可能出現,也是整個游戲中最為恐怖的一張牌︰殺鳥!
在所有二十八張航行牌中,殺鳥牌就只有一張,它的航行效果是從已經出現的鳥中去掉一只,如果要理解的話就是舵手將船偏離了方向,使得救生艇離陸地更遠了。
而這張最可怕的牌,並不是小孩自己弄來的,而是前面那五人里有個人在這回合專門為他而留!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在看到這張牌的一瞬間,安不知便明白過來,牧羊人肯定不是小孩,一定就在那前面五個人當中,這種操控式的玩法太明顯了,只有他才能玩得如此漂亮!
看得出來,小孩是真的想用暗黑秩序結束掉這場游戲,並且最關鍵的是,那張殺鳥的牌,並不是小孩自己劃船留下來的牌,放此牌的另有其人,就在前面那五人之中,甚至連醫生都不能擺月兌嫌疑!
如果不是牧羊人已經操控安排好這一切,他如何知道應該在這回合放這張「殺鳥」牌?他如何知道水手會自殺逼小孩?放牌!水手自殺!小孩選牌!這三個環節如同相互咬合的齒輪,要十分緊密地配合才能完成,卻正好在這一回合同時發生。
可身為局中人的小孩,還只能隱約地看到一些痕跡,即便如此,小孩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將視線重新放到前面的那五個人中。
自登船以來的第一次,他隱約地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自己也好,已經死掉的水手也好,甚至這船上的所有人,冥冥中好像是被什麼人所操控著。水手的死,以及附帶地將自己逼指絕境,全在那人的掌握中!
實際上,這牌對所有人來說,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小孩甚至有點不敢用出去,這絕對是會引起公憤的一張牌。但可笑的是,其他的四張牌上,真的全部都有鳥!
別無選擇!如果想活下來,他只能如此做!
于是小孩慘笑著,終于還是將那張航行牌選定,然後開始一筆一劃地在那本航海日志上寫起來。所有人都感受到這蕭殺的氣氛,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小孩,于是那一段段如晴天霹靂般的文字就這樣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才剛剛寫到一半,他身邊的醫生終于忍耐不住,大吼一聲就沖上去想制止小孩繼續寫下去,可在那瞬間,巨大的痛苦席卷而來,將醫生再次掀翻在地,第二次遭到這樣的精神打擊,對他來說顯得特別的淒慘。
等到他終于停止了掙扎,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氣時,小孩已完成了今天的航海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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