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黑颶的這張牌,使得安不知成功地將剛模到的那張白色牌給隱藏起來,他當然不會在這時繼續冒險猜下去,再有一輪轉過來,場上的所有牌就模光了,那時對方三個人將手里的白色牌湊起來一看,就會知道白色百搭在安不知的手里,那時他就需要其他白色牌給百搭做掩護。
而這時安不知才突然發現,原本場上還剩的五張牌,在自己這一手拿掉一張之後,正好還剩下四張,所以接下來每人一張,再轉一圈,到他這里正好拿起最後一張牌!
哎,這麼說來,當自己模起那最後一張牌時,所有的不確定因素便全排除掉了。
說句不是廢話的廢話︰所有牌,要麼在安不知的手中,要麼在颶三人的手中,再沒有第三種可能!
所以,便有了一個瞬間逆襲的可能!真是天賜良機!
想到這里,安不知用exp系統取代了自己繼續和颶玩下去。反正無論接下來那三個人再怎麼猜,再怎麼玩都無關緊要了,如果自己沒搞錯的話,對方三人要麼就在這輪他們的回合秒了自己,要麼就會給自己留條狗命。
那時就是全面反擊的時刻了。
總之繼續呆在這里看局已經失去了意義,現在的關鍵,是要得到那個能力,做好反擊的準備!
再將意識切換到現實中,首先映入安不知眼中的,是不遠處那漫漫一片正在接近的人潮,在主動離開原來的位置朝西進發了這麼一段距離後,大家無疑是將其他方向的電子僵尸甩開了一段距離,而原來的西面之敵也是被清掉了不少,所以這些家伙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慢慢圍上來。
所幸在安不知入侵颶的電子腦後,那些雖然在這段時間里又攻下了不少人的電子腦,但是卻沒有人來裝聚合exp系統,所以對方的兵力也就斷了支援,看來這一步果然是走對了!
趁此良機,大餅倒回過氣來,補了幾個聚合exp來暫時抵擋了零散的敵人,可眼看著越來越多的電子僵尸在漸漸逼近,這戰況已經進入到刺刀見紅的最緊要關頭了!
安不知拿回身體控制權不敢輕舉妄動,遠遠地沖劉小藝的電子腦發了個消息過去。劉小藝收到消息便將流言暫時丟給宗杰照顧,自己退回到安不知的身邊。
這會流言發現大勢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對手又是兩人,攻得也不是很積極,僅僅是游離在外圍不斷地施加壓力而已,他只等其他電子僵尸過來便可以混在其中發揮最大殺傷力。
「怎麼樣?」劉小藝焦急地問道。
「進展不是很順利,對手太賤了!不過我想了個辦法,需要你……」安不知湊到劉小藝的耳邊,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嗯!」劉小藝鄭重地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這需要一點時間,你且等等。」
片刻之後,安不知再次回到颶的board中時,颶三人已等得非常不耐煩了,現在是輪到安不知模最後一張牌,然後行動,可已經過去整整五分鐘了,他卻一動也不動。
颶設置自己的board時,目標是為了防御並拖延對方,從沒想過會有人如此悠閑地進行攻擊,所以並沒有限制每一次動作最多耗費的時間,這便給了安不知以可乘之機。
此刻安不知的面前倒得還只剩最後一張黑8,其他所有牌包括那張白色百搭全部給干翻了,而場中央還剩下最後一張黑色牌。只要自己好活著就好!
安不知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伸向那張黑牌。
「我日,你終于肯動了!我說你好歹也是在入侵我們這些職業黑客的電子腦,有點專業精神好不好!哪有你這麼浪費時間的!」黑颶一看安不知動起來,非常不滿意地嚷嚷道。
可安不知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別急嘛,讓你們多活點時間還不好啊!」
「切,還以為你要說什麼,耍嘴皮子的話就算了吧!」黑颶十分地不屑,他當然有這個資本,現在安不知加上剛模起那張黑牌,一共是七張牌,卻只剩下兩張牌還沒倒,而對方三個人十九張牌,總共只倒了兩張,怎麼看都是壓倒性的優勢。
「那就從你開始吧!」安不知在看過手里的牌後,突然扭頭看向身旁的黑颶,他眼楮睜大,眉頭緊鎖,亞裔義體中的褐色瞳孔泛出一道妖異的銀色光芒,淡淡的光將黑颶完全籠罩了進去。
見此異變,黑颶的心中生出幾份不安,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來,不由地向旁邊側了側身體,似是在躲避一般。
可安不知這時卻丟下他,轉頭又看了看白颶,最後那光芒便似有生命般,慢慢收斂回安不知的眼中。再看向黑颶時,他開心的笑聲隨之而響了起來︰「你還真是簡單呢,隨隨便便只是這麼一會,就可以把你給看穿了!」
「囂張是吧!張狂是吧!看不起人是吧!你以為你人多,就可以把群體的力量延伸到自己身上,當做你暴力的武器?剝掉了這層光鮮的外衣,你不過就是自我**的奴隸,享樂原則的僕人,你用這看似強大的武裝將自己包裹起來,僅僅只是為了避免痛苦而已!」
「我都不屑于把你當做對手,懦夫!」安不知輕蔑地做出了結論!
「住嘴!我不許你這麼說!」黑颶暴怒地吼了起來,手指安不知,卻劇烈地顫抖著。
「我會將這句話給你刻在你的墓碑上!」安不知卻一點也不生氣,仍然帶著那笑容,開始了對他的審判,「從左到右,你的牌分別是黑0、黑1、黑4、白4、白7、黑百搭、白10!」
狂怒中的黑颶明顯愣住了,他的身體完全地僵硬起來,半響,才將其後傾,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列,臉上露出徹底的灰白死氣和恐懼,在這一刻,他看到的是自己生命的盡頭。
「這不可能!」黑颶絕望地慘叫起來,聲音在空蕩的四周遠遠傳開,這便成為了他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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