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淑媛真把墨非凡當做了小書童,她把玩著手里的一盒金釵道︰「我買的提盒呢?」
墨非凡道︰「在。」
錢淑媛道︰「拿過來。」
四四方方的提盒,是用最考究的漆木做成的。食物放在里面,既可以保暖,又可以保鮮。
錢淑媛道︰「打開它。」
墨非凡把提盒提到了桌子上,掀起蓋子,一共兩層。每層都用白綾墊底。下層是四樣下酒菜,上層是一壺酒和一小蝶花生米。
酒是溫潤的桂花酒。這種桂花酒必須是用當年新采的桂花釀造,味道甘甜。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漢子一般不喜歡這種酒,嫌棄它不辣不烈。不過,錢淑媛不是那種漢子,她喜歡這種酒,喜歡得就像小孩子眼中的糖。
四道菜分別是醬肘子,雞軟骨,酒糟魚頭和干炒藕片。
錢淑媛道︰「替我倒酒。」
墨非凡雙手捧起酒壺,倒了杯酒,忽然發現自己也餓了。
可惜酒杯只有一只,筷子也只有一雙,他只有在旁邊看著。
錢淑媛喝了兩杯酒,每樣菜嘗了一口。每嘗一口就皺一下秀眉。放下筷子,忽然道︰「倒掉。」
墨非凡道︰「倒掉?把什麼東西倒掉?」
錢淑媛道︰「這些東西全都倒掉,一個不留。」
墨非凡道︰「為什麼要倒掉?」
錢淑媛道︰「因為每樣我都吃過了。」
墨非凡道︰「可是我還餓著。」
錢淑媛道︰「那與我又有什麼關系,你餓不餓又和我有什麼關系。」
墨非凡反駁道︰「既然有東西可吃,為什麼要挨餓?」
錢淑媛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夾雜著一股不容商量的氣勢︰「因為我吃過的東西,誰也不能踫。」
墨非凡看著她,看了半天,突然哈哈一笑。他突然把臉湊過去,壞笑道︰「你的身體能不能踫?」
錢淑媛很不喜歡這種近距離的感覺,忙把身子往後仰,怒道︰「你說什麼?」
墨非凡擺擺手,道︰「我問你,你的身體能不能踫?」
錢淑媛沉下臉,喝道︰「除非你想死。」
墨非凡點點頭,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笑道︰「你吃過的東西不能踫,你的身體也踫不得,看來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錢淑媛實在是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人,幾乎是以怒氣沖沖的口吻回答道︰「不錯。」
墨非凡笑著說道︰「我現在明白了。」
錢淑媛道︰「你明白就好。」
墨非凡︰「只可惜有一件事你不明白。」
錢淑媛︰「什麼事?」
墨非凡道︰「我也是個有原則的人,譬如說,我東西吃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餓肚子。《》有酒喝得時候,我就不會渴著自己。」
他居然真的把那壺酒拿起來,對著嘴喝下去。喝光了壺里的酒,他又拿起錢淑媛用過的筷子,夾起盤子里的東西往嘴里塞。
錢淑媛看罷,臉都氣白了。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無恥,流氓,混蛋的王*八*蛋。她不停地冷笑道︰「我保證,你的原則會要了你的命。」
墨非凡邊吃邊笑︰「我一點也不想死,我才十七歲,還沒有娶老婆,還沒有生兒子,我沒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那你就去地府娶老婆吧。」錢淑媛突然出手,一把匕首從她的袖口月兌落下來。接著,惡狠狠地向墨非凡的小月復部刺去。能當上紅梅幫的幫主,統領幾百手下,光憑漂亮是不行的。她的身手和相貌一樣,都不會差到哪去。所以,她的驕傲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因為兩者的相距實在是太近,若是換作常人,別說躲開這一刀,恐怕連被刺中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墨非凡不是常人,自打跟在錢淑媛的身後,他的心里便有了提防。錢淑媛掏匕首的動作雖快,但卻沒有瞞過他的眼楮。
就在匕首的匕尖要捅破墨非凡的衣服時,他底下的椅子突然一滑,身體隨之閃到一邊。鋒利的匕首在離墨非凡肚子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墨非凡竟然能躲開自己的偷襲,這讓錢淑媛大感意外。她愣了愣,很快便又反應過來。只見她迅速抄起桌上兩根筷子,以雷霆萬鈞之勢射了出去。對于真正的高手來說,任何東西可以變成殺人的利器。
墨非凡從她的動作一眼就看出,這就是之前差點廢掉李大風一只耳朵的招式。他不敢大意,歪了歪脖子堪堪避開兩根竹筷。隨後,突步向前,雙手一迎扣住了錢淑媛的手腕。為防止錢淑媛用膝蓋襲擊他的‘薄弱部位’,又兩腿一合把她的腿夾住。
因為事發突然,墨非凡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麼的親昵。等他能清楚錢淑媛的眉毛時,感受到她呼吸的熱氣時,這才意識道
「混蛋,把我放開。」錢淑媛心頭猛然一震,大聲叫喚起來。她掙扎著想要擺月兌墨非凡的控制,可後者的手掌、雙腿如鐵鉗一樣,把她的四肢捆的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
墨非凡雙臉漲得通紅,但還是故作平靜道︰「我放開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許像昨天晚上那樣找我的麻煩。」
「你怎麼知道」錢淑媛下意識地喊道,話剛說一半,便很快閉上了嘴巴。
墨非凡哈哈一樂︰「之前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
「無恥」錢淑媛連想都沒想,喝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以後睡覺的時候給我小心點。別有頭睡覺,沒命起床。」
墨非凡努努嘴,不以為然道︰「你猜猜看,我會不會被你的威脅嚇到。」
錢淑媛︰「我猜你會的。」
墨非凡又道︰「你猜不猜得出我現在想干什麼?」
錢淑媛猜不出。
她簡直連做夢都想不到。
墨非凡道︰「現在我只想月兌下你的褲子來,打你的。」
錢淑媛嚇得連嗓子都啞了︰「你……你敢?」
她還以為墨非凡決不敢的,她做夢也想不到真的有男人敢這樣對付她。
可惜她忘了她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他是個無恥的混*蛋、王*八*蛋。」對于混蛋、王*八*蛋來說,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敢做的。
只听「啪啪啪」三聲脆響,墨非凡竟真的隔著褲子在她上打了三下。三下,一下也不多,一下也不少。
他打得並不重,可是錢淑媛卻已被打得連動都不能動了。
墨非凡終于松開了鐵鉗似的雙手,邊退邊笑道︰「其實我還可以做別的事的,只不過你太老了,我對你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他仰天大笑了兩聲,居然就這麼樣揚長而去,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錢淑媛只比墨非凡大幾歲,再加上天生麗質,從外表上看甚至比墨非凡還年輕。這樣的人,實在稱不得老。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被人說成是老太婆,任誰也受不了。錢淑媛用力咬著牙,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掉,突然跳起來,大聲道︰「墨非凡,你這畜生,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你……你簡直不是人。」
墨非凡頭也不回,淡淡道︰「我本來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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