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的幸福生活 第二十五章

作者 ︰ 我是影玄

老聖人自牛閣老手中接過了前三甲的考卷,猶豫了一下,並未親自拆開,而是遞給了身邊的小太監,示意他將其交到不遠處的太子手中。******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眾人看著這一幕,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大多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太子本人更是有些激動,他猶豫了片刻,這才滿臉鄭重的站了起來,取了其中的第一份的考卷,當眾拆開,然後朗聲讀到︰「丁未年,一甲第一名,三元及第賈璉,年十四。父榮國府世襲一等將軍賈赦,母,太傅兼建極殿大學士吏部尚書張閣老嫡次女一品誥命張氏,師葵丑年探花現蘭台大夫兼揚州鹽運使林如海

雖說短短的幾句話,卻基本將賈璉在殿試中的名次,以及出生都給寫了出來。

其中除了一甲進士第一名和三元及第兩個十分顯眼的稱呼之外,更關鍵的還是後面的那三個與賈璉關系十分親密的三位高官。就這三位,便足以顯是出賈璉這位新任狀元在朝廷中根深蒂固的人脈來了。

殿中所有的人,雖說早就知道賈璉的出身,但在此听到之後,依舊是被這個稱呼給震得不輕,就連幾位閣老也不由的側目而視,同時也暗道可惜。

隨著太子的話音落下之後,早就等候在一邊的鴻臚寺官便站了出來,重復起了太子的話,朗聲喊道︰「丁未年,一甲第一名,三元及第賈璉,年十四。父榮國府世襲一等將軍賈赦,母,太傅皆建極殿大學士吏部侍郎張閣老嫡此女一品誥命張氏,師葵丑年探花現蘭台大夫皆揚州鹽運使林如海

于此同時禮樂之聲奏起,殿中所有侍衛開始重復起了鴻臚少卿的話,開始高深喊了出來。緊接著便是守衛在大殿外面的侍衛開始重復,然後一步步向外延伸,一直延伸到宮門之外有衙役開始沿街通報,使得整個京城所有的百姓都能夠清楚,如此第一遍方才算完成。

然後這幾句話再次從鴻臚少卿開始,一直傳到宮門之外為止來上一番,此後還要繼續最後重復一遍,如此三次過後,才算完成,這便是所謂金殿傳臚的過程。

到了此時,禮樂之聲才停了下來,鴻臚少卿便再次站了出來,拿起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聖旨讀了起來︰「丁末年四月二十一日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一甲第一名賈璉,系世襲榮國公現一等將軍賈赦之嫡次子,其年少有為,故賜一等進士及第,直入翰林院。念其為朝廷獻策有功,特擢為正六品翰林院侍讀,三日後上任

此時所有三品以上的中樞重臣都在大殿之內內,全部身穿朝服,按品級排位,諸貢士則是按名次排立在這些官員班次之後。

而賈璉就在宣旨完畢之後,在內侍的帶領之下,從一眾貢生當中走出,然後直接上前來到了最前方,同幾位閣老並派靠左的位置上。

然後便是由禮部尚書英武殿大學士王閣老親自捧著狀元的衣服送過,讓賈璉親自換上——這是一甲前三名才能有的殊榮。

之後太子同樣打開一甲第二名,一甲第三名的試卷,然後同樣是傳唱三遍,當眾賜官,但得的不過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不過也同樣算是直入翰林院了。

然後便是二甲三甲的進士,不過這些人就沒了一甲的殊榮,先是沒有傳盧的過程,只是在殿中宣布一下名次,就連主持的人也不再是太子,而是換成了吏部的兩位侍郎還有四位侍中。

如此三百余名進士一一被點過名之後,同時有人將這些人的名字一一填到皇榜之上,這欽點進士的過程才算完結。

而從此這些人無論原本出身如何,都算是鯉魚躍過龍門的存在,成為了人上人。

日後只要不是犯了太大的過錯,最不濟也能直接成為一縣之長,成為數千乃至數萬人的父母官。

之後便是賈璉領著一眾進士,從金鑾殿當中離開,然後經過太和門、午門、端門、承天門(現j□j)到大明門為止,然後各自散去,由衙役們護送回暫時的居所,此就是傳說中新科進士游街的過程。

期間每過一處地方都是正門大開,這是往日里慶典只是才會發生的。

而賈璉同余下的兩位一甲,走的也不是平日里朝臣們上朝時兩側的道路,而是往日里聖人同幾位內閣大學士才允許走的正中間的道路。這種待遇,就連賈璉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再次經歷上一番。

等到了大明門,皇榜被粘貼好之後,一眾三甲進士便各自散去,只留下一甲二甲數十人,重新返回——按理說他們也是要散去的,但因為牛閣老要致仕的緣故,他們這些新科進士中名列前茅的便特列被招去同翰林院、詹士府里的官員,以及朝廷重臣們一起去給牛閣老踐行。

踐行的地點是位于皇宮中的御花園當中,身為這科的狀元,賈璉免不了要在當中「作」幾首詩詞出來。

還好他早就有了準備,並沒有因此而出丑。再加上賈璉本就是會做人,一番交談之下,眾人的關系自然而然的緩和了許多。

而賈璉,則是著重的去了解他未來在翰林院當中的同僚,並去套套交情,特別是幾個上司——兩個侍讀學士(從五品),兩個侍講學士(從五品),還有一名掌院學士(正五品),一共就這麼五個人而已。

這五人也同樣了解賈璉的身世,知道他張閣老的外孫,雖說不會因此而故意去奉承,但絕對不會去與他交惡的。

也就在幾人相談正歡,翰林院掌院學士周學士給賈璉介紹同僚的時候,卻有太監過來給賈璉傳話,說聖人那邊要召見。

賈璉雖算很是不願意過去,但也沒有辦法,只好辭別眾人,跟著走了過去。

沒多久,賈璉便被那太監領著,去了小湖邊上。卻見聖人同幾位閣老,都身穿常服,正在岸邊垂釣,而太子卻不知道去了何處。

幾人只見似乎都言談甚歡,特別是牛閣老,遠遠的便能听到了他爽朗的笑聲。

見賈璉來到了,也不敢打擾他們,只是對著幾人一一失禮之後,便靜靜站在了張閣老身後,耐心等著。

幾人也好似完全沒有發現賈璉的到來,依舊是自顧自的聊著,說的全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家的俗事。

一直過了許久,等胡閣老率先釣上來的一條大魚之後,在眾人的大聲叫好中這釣魚的事情才停了下來。之後沒多久,王閣老便提議一同去游湖一番。

于是在余下幾人的同意之下,眾人便上了一艘小舟,而到了此刻,賈璉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了,搶過了本應該是有侍衛手中的竹竿,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親自上去撐船。

這撐船的本事,賈璉還是親自學過的。畢竟當初他同眾美女一起去游湖,若是讓那些美女們去撐船,便有些太煞風景了。

因此船只在十分平穩的情況下,很快便離開了湖畔,慢慢的朝著湖心而去。

船只行了沒多久,賈璉便在張閣老的示意下停了下來,只是任由船只在湖心隨意飄蕩。他也不敢去打擾其他幾人,只是在侍衛身邊找了個地方,隨意的坐下,細心的听著眾人的談話。

只見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說起來關于北邊的作戰方案之上了。

賈璉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能夠听到這種密事,抬頭朝著身邊看去,只見那侍衛已經眯起了眼楮,徹底的睡著了。

雖說他很清楚此時也應該裝作什麼也未曾听到的,只是賈璉終究是耐不住心頭的好奇之心,不由自主的听了起來。

期間具體內容不一一細表,但只听那聲音,所有人都對那未來發生的戰事充滿了信心,賈璉也不知不覺的沉迷到了他們的話中去了。

「賈侍讀,在想什麼呢?」便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到了賈璉耳中,將他給驚醒。

賈璉抬頭看去,不由被嚇了一跳,連忙躬身施禮,原來是牛閣老不知何時從船里面走了出來,來到了船頭之上。

「有什麼好怕的,難道老夫能吃了你不成牛閣老見賈璉的表現,不由有些不滿的開口道︰「細說起來,我父親當年同你曾祖可是有過同袍之澤,你便是叫我一聲叔祖也不妨事

賈璉心中不由亂跳,連忙開口道︰「不敢當,學生可不敢當

「學生?我當初也算林如海座師,你在我面前自稱學生,就有些差輩分了牛閣老看了賈璉一眼,開口道︰「不過細說起來,幾年後的那場戰事勝利了,你同林如海那小子要算是首功了。只是可惜,可惜我已經老了,不知道能否看到

賈璉听到牛閣老的聲音,發現里面滿是淒涼之意,不由的便抬頭看去,他還是第一次這麼進距離觀察起這位傳奇閣老來。

本來無論是從牛閣老那挺直的身影,還是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中,他都未曾發現過任何的不對,而此刻到了近處,他才猛地驚覺,這牛閣老是真的老了,應該真沒多少日子了。

且不說牛閣老那滿頭的白發,還有一臉的周圍,單說他的那雙手,雖然在極力的掩飾,可賈璉依舊是發現在不停的抖動,怕是連最基本的字都寫不了。難怪這一兩年來,朝廷當中幾乎沒有他的身影了。

眼見英雄即將遲暮,賈璉不由生出了一種戚戚然的感覺。

「那年林如海的折子上來之後,我是十分的激動。本以為有生之年,終于可以看到北地盡復的場面了

牛閣老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只是沒過多久,就發現自己眼楮漸漸看不清東西了,手也寫不了字了。本來還打算強撐幾年的,可卻終于發現自己是撐不下去了。人老了,就算不服老也不行了」

賈璉听的不由心頭有些顫抖,許多事情他總算是漸漸的明白過來了。

細說牛閣老的一生,從執政一來便一直的致力于徹底的驅除蒙元,收復失地,只是大梁朝的底子終究太薄了,始終沒能夠成果。但整個國家,在牛閣老的主持之下,國力依舊是在不斷的進步著。

如果說,太祖當年憑借的是蒙元西征,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勉強建國,那成祖便是在蒙元攻勢下苦苦支撐,而且還頻頻失地。

但到了本朝,才算得上真正擁有了同蒙元相當的實力,縱然未曾收復國土,可也沒丟過半分。當然,其中的首功無疑便是眼前的這位閣老了。

而牛閣老努力了一輩子,依舊沒有半點成效的事情,眼見就可以輕松實現了,可偏偏他是等不到了,真可謂是天不遂人願啊。賈璉不免十分的嘆息,同時也同情了起來

「對了,你們賈府老家也是在金陵,與我算同鄉了。細說起來,那地方我已經三十多年未曾回去了說到此處,牛閣老嘆了口氣︰「如今馬上便要回去了,不免有些近鄉情卻,也不知那里的景色到底如何了。听說你寫的詩詞不錯,便拿一首出來給我送送行

賈璉沒有拒絕,而且他真心的有點不敢拒絕。

他沉吟了片刻,便將一首《臨江鄉》抄了過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楮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牛閣老讓賈璉說說金陵的風景,而金陵在長江邊上,于是賈璉索性將原本幾首準備好的送別詩詞全都拋去,直接將這首一直舍不得用的千古名篇用了出來,也算是表達自己對牛閣老的一番敬佩之情。

牛閣老听到後,不由眯起了眼楮,似乎是在心不在焉的說道︰「不錯,果然有會員之才。听說你現下還未有婚約,老夫恰又一個孫女,年歲正好和你差不多,便許與你如何?」

賈璉吃了一驚,不由抬頭對上了王閣老的那雙眼楮,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賈璉完全的形容不出來,他只知道自己從未如此畏懼過。

賈璉心中非常的想要拒絕,畢竟牛閣老一生惹來的仇人實在太多了,他真的不願意與之有聯系。

當然,這點也就罷了,這點麻煩他賈璉未必會在乎。而且榜上了牛閣老這棵大樹,他的仕途定然會更加的順利的。

可關鍵的是,這牛閣老的女兒最喜歡武藝,又是出了名的潑辣,若是兩人成親了,一旦發生矛盾,他賈璉估計只有被欺壓的份——這不單單是出身的情況,而且還是真的打不過啊!

只是賈璉張開了嘴,好半天沒剛吭出一句話,他真的有點不敢。

卻見牛閣老眼中露出一絲狠厲來,冷聲道︰「你先前給我的詞里面說什麼漁翁、白發的,莫不是在說老夫已經老了,就應該早點回鄉去做漁翁,不該管朝廷的事情嗎?」

賈璉不由面色慘變,知道自己在不應下就不行了,不然他的小命就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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