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哆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喜怒,奴婢絕不敢胡言,十皇子深受皇上寵愛,娘娘也是後宮翹楚,皇後太子忌憚,痛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試想想,後宮之中,前朝之內,還有誰能和娘娘,和十皇子有如此刻骨的仇恨,甚至要殺人滅口呢?」
德妃冷厲的雙眸頓時變得柔和,她目光淺淺,確如無數道冰峰看著跪在自己身下的小姑娘,忽而一笑,輕輕道,「你想要什麼?」
德妃自然知道她是在挑撥,但是,她說的卻是事實,在她心中已經認定的事實。愨鵡曉
珍珠慢慢的抬起頭,姣好的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娘娘可否讓奴婢嫁與六王爺?」
「六王爺?」德妃瞪圓了眼楮,覺得甚為奇怪,「你想嫁給那個傻子?磧」
珍珠笑了笑,臉上不由得泛出幸福的暖意,「之于他人,他是傻,而對我來說,他是這個世界上可遇不可求的溫暖。請娘娘成全。」
德妃慢慢的靠在貴妃椅上,目光深沉的看著珍珠,不多時,她輕輕一笑,「本宮定會讓你稱心如意,但若是進了六王府,也僅僅是個側妃而已,你願意麼?」
「奴婢願意。」珍珠爽快應答,只要能嫁給王爺,她相信,以她的相貌和手段,王爺定然會寵愛自己勝過蘇子晴,到時候,位分不是問題佻。
德妃點了點頭,心下想,眼前的這個丫頭,有心機,懂隱忍,日後定然會在六王府掀起一番風浪來。
「本宮讓你如願,你可有讓本宮喜悅之事?」
珍珠抿抿嘴唇,看了一眼德妃兩側的侍婢,德妃揮揮手,侍婢退出,珍珠起身,上前幾步,在德妃耳邊輕輕道,「娘娘可知六王妃蘇子晴?」
待珍珠說完,德妃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毒辣……
***
帳篷內
蘇子晴和唐湛圍坐在火爐旁取暖,兩個人,四只手,放在火爐上,枕著暖意從掌心傳入,驅散了身體內的寒冷。
兩人皆是沉默,只能听見火爐內吱吱的燃燒聲。
不知多久,唐湛輕輕的咳了一聲,蘇子晴看了他一眼,只見溫柔不見鋒芒,她隨即收回目光,依舊不做聲。
這個男人,過于深沉,過于狡猾,她難以掌控,難以駕馭,索性,敬而遠之。
唐湛忽然抓住她微涼的手,微笑道,「這天真冷,你的手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蘇子晴並沒掙月兌,只是側過頭道,「人心冷了,再怎麼暖,都是暖過來的。王爺睿智,這個道理不會不懂。」
唐湛身形微微一怔,王爺?多麼生疏的叫法!
他已經不再是她的阿湛,而僅僅是一個王爺而已!
唐湛苦苦一笑,握著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媳婦兒,可不可以拋開一切,快快樂樂的和我在一起,就和從前一樣!」
他故意咬重了從前二字,蘇子晴抬頭看他,眼中帶著悲愴,「從前?呵呵……沒錯,我們的確可以和從前一樣,住從前的王府,走從前走過的路,可是我的心,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王爺,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既然如此,不如放我離去。這樣,于你于我,都好。」
頃刻間,唐湛只覺得天地靜默,風聲皆無,只有那雪花飄落到地面時的聲音,輕輕的,卻扣動著他的心房……
「媳婦兒……」唐湛松開她的手,眸光陡然變冷,高大的身形站起,冷漠的背對著她,「我說過,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
說完,他快步走出帳篷,看著那怒然的背影,蘇子晴黯然垂目,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默默抬頭,看著窗下那兩對燃燒著的蠟燭,燭火點的久了,那白晃晃的燭台上積滿了熔漿一般的燭淚,刺目,也刺了她的心……
目光轉而落在不遠處妝台上的那只珍珠簪子,這想必是他讓人快馬加鞭送回帝都修理的,上面的裂痕依然新鮮……可以說,工匠的手藝巧奪天工,那條細細的裂縫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可即便肉眼看不見,裂痕依然存在,正如她與唐湛,他們的關系在冥冥之中已然改變。
忽然,一陣冷風從帳外吹來,卷著雪花沖如帳篷,雪花拍在她的臉上,她卻不覺得冷,眼睫上融化了的雪水蒙住了視線,她眨也不眨一下。
蘇子晴深吸了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和阿湛,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的堅持,是不是錯的?
她穿越而來,延續了自己本該已經結束的生命,前一世,她為了信念失去生命,那麼這一世,她是不是應該放寬底線?
堅持?妥協?
蘇子晴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開始懷疑。
這時,蘇子晴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這種困意來的過于突然,讓她有了一絲警覺,她晃了晃頭,鋪天蓋地的暈眩席卷而至!
迷香!
該死!自己到底觸了什麼霉頭,竟然先中媚藥後中迷香!犯太歲呀!
她不想去猜測到底是狠人對她做手腳,但她清晰的意識到,此時此刻,她必須保持清醒,若不然,她隨時都能喪命!
所以,她五指勾成利爪,狠狠的向著大腿內側抓去!
嘶!
連皮帶肉被抓下來的痛苦立即讓她清醒了一些,她起身快步往外走去,這個時候,必須快速撤離,遠離危險。否則,她就算有再強悍的意志力,都敵不過這迷-藥!
可她才晃晃蕩蕩的走了幾步,一枚暗標便從窗外射了進來,劃過她的側臉,直接瓖在帳篷的木樁內!
蘇子晴閃身躲避,木簪落地,她如墨般的長發飄落下來,她半眯雙眸,盯住窗口,她判斷,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已經中了迷-藥,若是硬踫硬,恐怕會吃虧。
而且,對方似乎並不像殺了她,若不然,飄進帳篷內的不會是迷香,而會是毒藥,抑或是,方才的那枚暗標,直接了解她的性命。
「我蘇子晴不知得罪了何方神聖,竟然讓閣下這樣大費周章的對付我一個弱女子。」蘇子晴步履搖晃,她知道,她挺不了多久,為今之計,只能拖延時間!
而回答她的,是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事到如此,我自知逃月兌不了,但是在死之前,可否讓我看一下閣下的尊榮,也好讓我在閻王爺那里做一個明白鬼!」
蘇子晴一邊說一邊用指甲掐破手指,用鮮血在地上寫了一個字……隨後,暈倒在地……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手和腳都已經被牢牢的捆著,四周漆黑一片,樹影婆娑,大雪漫天,寒風吹著樹葉,發出沙沙的巨響,陰森恐怖。
蘇子晴向四周看了一眼,她分本分辨不出方向,更不知道這是哪里,她的身體被扔在冰雪之中,雪水透過衣衫侵入肌理,再加上這刺骨的寒風,竟是一種剜心的痛。
她勉強的掙扎了幾下,可繩子綁的太緊,根本掙月兌不開。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蘇子晴喊了幾聲,可是耳邊除了風雪的呼呼聲,沒有任何聲音。
忽然,幾個黑影從遠處走來,他們高矮不一,又胖又瘦,一看便知是男女混雜,她眯了眯被風雪吹的生疼的眼楮,想看清那些人的面目,可是夜色太黑,她根本分辨不清。待那些人走進,她才看到,這些人將臉蒙了起來。
「你們是……」
!
忽然,中間的一個人照著她的月復部掄起一腳,這一腳,力道十足,蘇子晴悶哼了一聲,身子弓的像個蝦米一樣,不過這一腳雖然有些疼,但對于身經百戰的她來說也只不過是花拳繡腿,她扛得住。
「你們到底是誰?」咬咬牙,蘇子晴忍痛問道。
「放心,你不會凍死在這兒,待會兒,太子便會帶人來救你。」一個冷漠的女聲傳來,蘇子晴疑惑,太子?此事與太子有何關系?抑或是,有人想利用自己除掉太子?
就在蘇子晴想問出心中所疑時,那幾個人已經轉身離去……
大歷國本是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的國家,可今年卻是例外,這場雪下到半夜都沒停,而且沒有變小的趨勢,溫度也隨之驟降,蘇子晴本就在荒郊野外,動不能動,喊也沒人听見,再加上大風,不多時,她的身體已經僵在雪中。
寒風夾著大雪不斷的拍打著她的身體,她本能的卷縮著身子,希望能暖和一些,可卻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四肢漸漸失去了知覺,蘇子晴哆哆嗦嗦的,牙齒咬著凍得青紫的嘴唇,視線漸漸模糊,但她知道,她不能睡過去,一旦閉上眼楮,就再也睜不開了。
「蘇子晴,堅持下去,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這麼窩囊的死!最起碼,你要揪出幕後黑手!而且……」蘇子晴抿抿嘴唇,眼淚緩緩流出,「而且,你還沒有和阿湛說那三個字呢……所以,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咬了咬牙,蘇子晴想用力躍起,可全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冷笑一聲,對方真是個厲害的角色,而且他們必定十分了解自己,他們掐準了她會運用內力,所以利用迷-藥使自己內力全無,這樣,只能在這大雪天里等待太子的到來。
整個人如同在地獄之中煎熬一般,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她知道,自己支撐不下去了……
噗通……
蘇子晴的頭重重的跌在雪地里,混亂的腦海在這一瞬間似乎清明了許多。
剛才,她的腦海里閃過很多東西。
她想,前一世沒有違背毒蜂的意願該多好,此時,她還是毒蜂坐下的一員大將,在組織中備受愛戴,即便在任務中死去,也比這種窩囊的死法強百倍。
她想,穿越二來的第一夜,強要了自己的那個男人是誰呢?在蘇府暗中幫助自己殺死刺客的男人又是誰呢?如果她知道了,前者,碎尸萬段,後者,把他供在佛前天天好酒好菜伺候著。
她想,自己辛辛苦苦救了渡雲,那廝也答應做自己的侍衛,可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那廝跑到哪去了?怎麼就是不見人呢?
她想……她想……
可是想到最後,她的腦子里,只剩下唐湛!
阿湛,我的阿湛……
我們在溫泉之中赤膊相見,我真後悔,怎麼就沒放下臉面撲過去把你按倒呢?還有,當你跳進池中救我的時候,我的心已經開始向你傾斜了,我為啥沒有勇氣承認呢?那次zhifu誘惑,我真該把你綁在床上,而不是綁在架子上,這樣,我就是可隨時撫模你那誘人的小身軀了……
呵呵,阿湛,阿湛……你說這輩子我休想離開你,可是,沒想到世事難料,我竟然會這麼快就離你而卻,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阿湛,我好想你啊,好想和你說說話,听你笑,看你撒嬌,听你叫我媳婦兒……阿湛,阿湛哪……你在哪里?我好冷,你快來,給我暖和暖和,行麼?
刺骨的雪中,蘇子晴笑了,笑著笑著,她卻哭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宿命,宿命釋然,他們相遇,即便在兩個世界,他們依然能遇見彼此,也是宿命釋然,他們分別,分別的這樣匆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留……
有些事,一開始看不透,等到看透了,卻又要面臨分別……阿湛,我愛你……
***
樹林內,寒風瑟瑟,大雪紛飛,一個女子將一代銀兩扔在幾個男子眼前,「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多謝姑娘賞。」幾個人拿起銀子,迅速消失在樹林之內。
女子回過身,眼楮看著對面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女孩兒,冷聲道,「剛才你的那一腳不在計劃之內。」
女孩兒笑笑,聲音說不出的冷漠,「我踢她是為了把戲做足而已,這一次是除掉太子的大好時機,姐姐在娘娘身邊伺候多年,自然知道娘娘的性子,若是失手,娘娘定然不饒,我也是為了姐姐著想,方怡姐姐不會怪我吧。」
方怡半眯了眼楮,雖然這丫頭年紀小,可心機卻多得很,不可小覷。
「好了,我不和你計較,不過若是太子不從此路過,那蘇子晴豈不是要白白凍死。」
女孩兒輕聲笑了一下,「這個姐姐大可放心,自從十皇子意外死去以後,太子每夜都會率領禁衛軍探查營地周圍,此處是他的必經之地。不過,若是今日太子不從此路過,那也是蘇子晴的命數,老天不讓她活過今晚,也怨不得別人。」
真夠狠毒!
方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真不明白,小小年紀,是什麼能讓她變得如此毒辣。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啊。」方怡心軟了,雖然她身在後宮,已經見慣了爭名奪利,爾虞我詐,但她卻從不曾害人,更不曾傷害過別人的性命。
「姐姐可听過應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道理?娘娘誓要為十皇子殿下報仇,若是大仇得報,蘇子晴定然會獲救,若是不得報,犧牲了一個蘇子晴,只當是個娘娘泄憤吧……」說完,女孩兒被掩蓋在斗篷下的面容閃過一絲冷笑,今夜,無論太子是不是從此路過,蘇子晴,必死無疑!
方怡看了女孩兒一眼,只覺得全身汗毛直立,並不是天氣太冷,而是因為她沒想到,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姑娘,竟有如此狠毒的一顆心!
這種人,自然離得越遠越好。
方怡無語,專設向著營地走去。
可身後卻傳來女孩兒的聲音,「姐姐。」
「何事?」方怡轉身。
女孩兒輕輕一笑,臉上閃過一絲冰冷,「我這幾日听侍婢撕下談起,都說皇後娘娘狠辣凌厲,治理後宮全憑一雙鐵腕,將後宮之中異心之人悉數除去,雖然這並非好事,但皇後娘娘縱橫後宮幾十載,就說明這種方法並不是一無是處,如今德妃娘娘深陷囫圇,娘娘是否也該取其精華而用之呢?」
方怡皺了皺眉,「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女孩兒上前幾步,臉上輕笑,「姐姐能在娘娘身邊侍奉這麼多年,定然聰慧過人,這麼明顯的事,想必不用我多說,姐姐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方怡頓時明白了一切,她是想借著自己的嘴將這些話傳達給德妃娘娘,可是她如此討好德妃娘娘,到底是為什麼呢?想借助德妃娘娘的勢力?簡直荒謬,自不量力,娘娘雖然現在處境尷尬,但卻也沒把著一屆奴才放入眼中!
方怡臉色一凜,「妹妹一番好意,我自然會向娘娘稟明,也請妹妹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他想。若不然,恐怕日後會多生是非,于己于人,都是不好。」
說完,方怡冷漠的轉身離去。
待方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女孩兒撩開遮帽,露出一張精致的面容,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意。
「方怡,虧我還以為你是多麼聰穎過人,到頭來,也不過是白痴一個,德妃有你這樣愚蠢的心月復,不久之後,便會被皇後徹底除掉!」
太子那日對唐湛的挑釁和嘲諷她句句記在心上,凡是嘲笑唐湛的人,便是她珍珠的敵人,她要證明,能保護唐湛的人不僅僅只有蘇子晴一個,她珍珠也可以!
只是,蘇子晴憑借的是武力,而她,則是運用智慧!
德妃雖然頗得皇上喜愛,但在後宮中手段卻不及皇後果斷殘忍,她能在後宮之中屹立不倒,多數是借了兒子的光,方才她那樣說,正是要挑起皇後與德妃的矛盾,後宮不安,牽動前朝,到時候,太子也會跟著受影響……
「哼……」珍珠輕哼一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曾經,她以為自己只是個生活在家人和哥哥羽翼下的女孩兒,她每天所做的事情只是繡繡花,撲撲蝶那麼簡單,她曾經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心善的將捉住的蚊子放進了哥哥的蚊帳……
可是現在……她發現,為了所愛,為了達到願望,為了獲得幸福……她也可以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甚至連人命都視為塵埃……
珍珠在風口吹了好一陣子的冷風,平定了心中微微的惶恐,抬步向著營地方向走去,她方一拉開帳篷的簾子,一個高大的黑影便攔在眼前。
她嚇的一哆嗦,定楮一瞧,竟是渡雲。
「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珍珠撫著胸口問道。
渡雲一愣,「你怎麼說話變得順流了?」
珍珠垂下眼眸,誰都不知道,她為了讓自己不再口吃,竟然生生的咬下了自己的舌尖。深夜之中,她捂著鮮血如注的嘴巴,將所有的眼淚和嗚咽吞入月復中,眼淚混著鮮血流在地上,衣上……
她輕撫了一下嘴唇,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仍在唇間,但是,這些痛苦和折磨都是畢竟經歷的,只有這樣,她才會變得完美,變得能讓心愛之人正眼打量。
這些痛,都值得!
思緒間,她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渡雲,並未接著他的話茬往下說,而是轉而問道,「哥,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渡雲忽而想起,那日她問他,是否自己不再口吃,唐湛便會對她側目……他原以為這只是珍珠的一個小小的心思,沒想到,這個他不曾正視的小心思,竟然成為了她的執念……看來,她對唐湛,果真用心。
渡雲不再詢問她是如何改變了口吃的毛病,因為他知道,那必定是一個讓人不願記起的痛苦回憶。
「這麼晚了,你去了哪里?」渡雲看著珍珠,她依然是那副甜美可人的臉孔,但卻不知是哪里不對,他總覺得眼前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妹妹了,她身上……有一股妖氣!
珍珠笑笑,越過他走向燭台,拿起火折子將蠟燭點燃,自始至終,她都微微的笑著,笑的讓人琢磨不透,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哥,你的妹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秘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意中人,有些人,你還是不必多問的好。」
渡雲微微一怔,他的感覺沒錯,珍珠……果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