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狩獵歸來,唐玲便時不時的來六王府找蘇子晴的麻煩,明著是找麻煩,其實唐玲別提多崇拜蘇子晴了。愨鵡曉
一個女人,敢玩毒蛇,而且還是劇毒,她佩服!
一個女人,能舞槍弄棒,而且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通,神乎其神!
一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敢殺人,這樣的事兒她感想不敢干!
一個女人,能把唐昕那個囂張跋扈的公主治的副服服帖帖,跪在地上叫她一聲姐姐,奇女子也眭!
所以,唐玲對蘇子晴的感覺有點別別扭扭的,一方面想和她套近乎,想從她身上接觸到更多新奇的玩意,另一方面,又有點不情願被她比下去,總是找各種理由在蘇子晴面前顯擺,要證明自己比她強!
這不,今日唐玲帶著父皇新賜的幾匹布料來了六王府。
「六嫂……」瞧著這稱呼,都從蘇子晴變成了六嫂,敬畏著呢展。
「這是前幾日父皇新賞我的布料,是封國進貢來的,說是要給我開春的新衣,你瞧瞧,這料子好不好?」唐玲撩起料子的一角遞過去,眉飛色舞的道。
蘇子晴明知道她顯擺的成分多過于鑒賞,不過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捏在手里模了模,笑著道,「的確是上好的布料,模上去柔柔滑滑的,顏色也好,月牙白的眼色,襯得起你。」
唐玲笑著揚起下巴,「听說六嫂在娘家那會兒甚是不受寵愛,這次嫁給六哥,六王府每月分的銀子也是最少的,嘖嘖嘖,這麼好的料子,肯定是沒見過的吧。」
雖然願意配合唐玲擺譜,但不代表蘇子晴就能心甘情願的被人說成是鄉巴佬!
她能告訴唐玲,她男人給她的江南錦緞都堆了一間屋子麼?她能告訴唐玲,唐湛給了她無數稀奇珍寶麼?當然不能!
所以,既要斂起鋒芒,又要殺殺她的銳氣,這才是王道!
「是啊,我還真就沒見過這麼好的料子……」
听到這里,唐玲心里這個美呀,跟蘇子晴接觸這麼久以來,總算有一件事自己把她比下去了。不過,在她听完後半句之後,她的小臉兒就垮下來了!
忽然,蘇子晴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听說,皇上這次在後宮中分配進貢的料子,公主你不過分了兩匹,而九公主唐昕則是分了四匹之數,足以見得皇上對誰比較寵愛,而且,封國進貢的料子不是最好,最好的要數江南進宮的錦緞,可是我看公主你沒得到吧。」
听完此話,唐玲這個氣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皺著眉毛大喊道,「誰說父皇不寵愛我啊,唐昕那家伙凡事都要拔個尖,我那是讓著她呢,父皇說要給我四匹的,可是我怕唐昕找麻煩使得父皇為難,所以才沒要的。」
「喲呵……」蘇子晴淡淡一笑,唐玲,果然是個孩子,連找得理由都是如此幼稚,蘇子晴這一笑,旁邊的香蘭和小艾也跟著笑起來,唐玲哪有個公主的樣子,顯然就是個潑皮!
「看來我們玲玲公主是長大了,都懂得為皇上著想了。」
「那是當然!」唐玲驕傲的挑了挑下巴,可又忽然覺得她這話諷刺多過贊賞,于是,她跳腳的道,「蘇子晴,你別得瑟,你以為我斗不過你麼,這些日子,我在射獵方面勤加練習,早就比你厲害了!」
「是麼?」蘇子晴故意挑了挑聲調,眨巴眨巴眼楮,挑釁似的道,「那我可要見識見識了,到底公主在射獵方面是何等的厲害……」
「比就比,誰怕誰啊!來人,拿我的弓箭來!」
好嘛,出來玩連弓箭都帶著了,這顯然是砸場子的呀。
蘇子晴心里嘿嘿一笑,這幾日她正憋悶著呢,不妨陪著唐玲耍耍……
香蘭和小艾很快的準備好了箭靶,每個箭靶都距離他們三十米左右,唐玲一看這架勢,心里是有點發虛的,過去都是射十米,所以她也就練習十米而已,而今日,蘇子晴故意增加了難度,要射三十米!這個狡猾的女人,故意想給她難堪!
不過,輸人不能輸陣,唐玲趾高氣揚道,「六嫂,今天咱們兩人就來比比,我肯定會把你比下去的!」
蘇子晴微微一笑,抄起身側的弓箭,五箭齊發,皆是中了靶心!
唐玲緊張的捏住手,自己,一定贏不了了!
在宮中練習之時,她在十米之內也只能命中五靶,可這是三十米,足足三十米,她連看靶心都費勁,更別提射了!
蘇子晴看出了她眼里的猶豫和遲疑,將手中的弓箭扔給唐玲,笑著慢慢道,「該你了!還剩五靶,唐玲,你可要加油嘍。」
唐玲的瞳孔一縮,自尊心被蘇子晴的話狠狠的刺痛了一下,這個蘇子晴,就這麼相信自己一定射不中麼?哼!
唐玲咬了咬嘴唇,裝模作樣的用拇指勾起弓弦,弓如滿月,正要射出,忽然之間,唐玲的手一松,弓箭啪啦一聲掉在地上!接著,痛苦的申吟之聲從她的口中喊了出來。
「哎呀,我的肚子!」唐玲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小臉兒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團。
蘇子晴挑了挑眼眉,心里輕笑一聲,這個孩子,調皮的很呢!
「玲玲公主,你這是怎麼了?」蘇子晴還是很給面子的問了一句。
「我,我肚子疼,可疼了!」唐玲痛苦的回道。
「哦?公主這肚子疼可疼的忒詭異了吧!」小艾似笑非笑的調侃起來。
「難不成本公主還能騙你?」唐玲的眼楮橫起來,「我是真的肚子疼,六嫂,茅廁在哪里?我要去茅廁!」
蘇子晴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唐玲快速的朝著那個方向跑去了……
「小姐,我看玲玲公主哪里是肚子疼,明顯是尿遁嘛。」小艾說完,一旁的香蘭也跟著笑了起來。
蘇子晴笑著睨了他們兩個一眼,輕聲道,「好了,別笑了,兩個大姑娘家家的,竟然能說出這麼沒羞沒臊的話來。」
「是,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小艾憋著笑回話。
「估計唐玲是不會回來了,咱們回了吧……」
蘇子晴方一轉身,只覺得後頭一陣冷風襲來!
啪!啪啪!
無數個石子向蘇子晴的身後襲來!
蘇子晴不由得心里一抽,轉身想躲,可是不小心踩了長裙,整個人失衡的往下栽。
這時,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溫柔的吐出兩個字,「別怕……」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溫暖!
身體在失衡中旋轉,鼻翼間是一股陌生的味道,這讓蘇子晴不由得蹙緊了秀眉。這個時候,應該是自己男人護她周全,而不是不相干的男人!
莊少樓,你丫的來湊什麼熱鬧啊?
砰砰砰!
石子砸中了莊少樓的後背,而被男人護在懷中的蘇子晴,自然是毫發無傷。
等蘇子晴回過神來,想去推開莊少樓時,卻發現……鮮血順著他的頭頂往下流著……
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的落在翠綠色的草地上,觸目驚心!
蘇子晴眉頭一皺,拉住莊少樓的胳膊,焦急道,「你沒事兒吧。」
莊少樓捂著頭頂,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流淌,「蘇子晴,你現在問這個,相當于一句廢話!我都流了這麼多血,能沒事麼!」
也對,這真是一句廢話,不能止血,也不能只疼,但是,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哇,他為自己擋了石子之後,自己總不能拍拍走人吧。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頭破了,血流了,你想讓我把這些血還給你?還是你想打破我的頭?」蘇子晴被他說的心情十分不爽,索性抬杠起來。
這時,唐玲從遠處匆匆跑過來,她方才跑開始听見蘇子晴主僕三人的對話,頓時氣得急眼了,拿起石子就往這邊砸來,卻不想將他人砸傷……
「你,你,你沒事兒吧……」唐玲都快要哭出來了,她扶著莊少樓,聲音極度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話才說到一般,唐玲忽然雙眸呆住!
這個男人穿著一襲白色春衫,袖口上的燙金邊為這身裝束憑空增加了幾分貴氣,他的眼楮明若秋水,就像宮中池塘里激起的一圈一圈的波瀾,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坐在草地上,那片草地便成了一副美景,即便旁邊盛開的美麗鮮花都在瞬間黯然失色!
明明是個男人,為什麼會長的這麼好看?
看著唐玲那副春心大動的花痴樣,蘇子晴只覺得心里好笑,不過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總盯著一個男人猛瞧算怎麼回事啊?
于是,蘇子晴提醒一般的咳了兩聲,對唐玲狠聲道,「瞧你干的好事,還不趕快和莊少爺認錯?」
唐玲看莊少樓正看的發痴,哪里听見蘇子晴說了什麼,那兩只眼楮就像瓖在莊少樓身上一般,沒有半分挪動的意思。
莊少樓也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唐玲的注視,他一扭頭,正好與唐玲的目光交疊,唐玲害羞的滿臉通紅,低下頭去,而莊少樓,則是厭惡的別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