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一瞬間,唐昕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如果碧柔真的想將此時壓住,何必在皇上跟前提起,這明擺著是想將此事鬧大!
「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來人,給我將這個妖女拿下,斬首示眾!」唐昕想將此事壓住,大吼起來。愨鵡曉
「昕昕公主這是想欲蓋彌彰,將自己的罪行掩飾住嗎?」雪見冷漠的目光拋過去,冷聲道,「堂堂一過公主,竟然與外頭的僧人私相往來,若是傳揚出去,臣民還不得說著皇城之中,都是見不得人的齷齪之事!」
「你個妖女,你說什麼呢,這事尚未定奪,怎麼輕易斷言!」唐昕口不擇言的怒喝。
聞言,唐怡的眸光倏然一愣,怒喝道,「唐昕,跪下!眭」
唐昕立刻回過神來,方才她過于激動,竟然胡言亂語起來,她知道,父皇最為忌諱的便是雪妃來歷,雖然眾所周知,她是豹女化身,可卻無人敢在父皇面前提起半句,往昔那些以此為理由想讓皇上處置雪妃的官員,降職的降職,流放的流放,可是今日她卻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唐怡上前兩步,揮手給了她一巴掌!
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唐昕向來得皇上寵愛,這似乎是皇上第一次掌摑她齋。
有人驚訝有人笑,有人則是在幸災樂禍。
唐昕自己也驚著了,她沒想到,父皇居然真的對她動了手。
「唐昕,這是對你方才失言的懲罰!」隨後,唐怡轉而對碧柔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碧柔跪在地上,低頭回答,「奴婢句句屬實,若是不信,皇上可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唐怡自然沒工夫理會這麼低俗齷齪之事,把此事交給雪見料理之後,便獨自回了御書房。而在唐怡回宮的途中,與正巧往回走的蘇子晴擦肩而過。
唐怡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雄壯豪邁的歌唱聲,他揚了揚手,轎攆停住,蘇子晴垂首站在唐怡面前,心里卻在想,這皇帝要干嘛?有啥餿主意?
「你是六王妃?」
「是,皇上。」蘇子晴低眉順眼的應了聲。
「宴會早已結束,你為何還沒回去?」唐怡問道。
「回皇上,方才我到玲玲公主的宮中走了一圈……」
听到這里,唐怡立刻皺起眉頭,唐昕說唐玲在宮中窩藏女眷,行不軌之事,難不成就是蘇子晴?
蘇子晴繼續道,「玲玲公主在宮中沒有朋友,上次狩獵之時,偶然和臣妾聊起來,覺得和臣妾甚是投緣,所以方才邀請臣妾到她宮中聊天,開解心中郁悶。」
「心中郁悶?唐玲也會有郁悶之時?」
「是啊,有時候,見到不平事而不能言說,自然會郁悶。」蘇子晴這句話倒是挑起了唐怡的興趣,「不平事?什麼不平事?」
蘇子晴一笑,「昕昕公主能經常見到皇上,並且得到皇上的喜愛,可同為女兒,玲玲公主卻不能時常見到皇上,這還不算不平事麼?」
唐怡一笑,這女子倒是聰明,能把自己寵愛的失衡歸納為不平事,嫁給唐湛,著實有些可惜。
「好,朕知道了……」
「皇上,若無事,臣妾告退。」
在蘇子晴離去後,劉公公在唐怡耳邊道,「皇上,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唐怡一笑,「朕也好些日子沒見玲兒那丫頭了,走吧,到她宮里瞧瞧。」
當晚,宮中便傳出了消息,雪妃已經查明,被唐昕帶入宮中的乃是城中清風閣的一個小倌,相貌極為俊美,引得宮中的宮女爭相gouyin,所以在誘惑之下,與一宮女發生了私情,而他與唐昕私相往來之事卻讓以皇上將碧柔杖斃畫上了句號……不過,皇上卻將唐昕禁足在宮中,讓她自己反省。
而奇怪的是,唐玲卻意外的得到皇帝的寵愛,宮中人不明所以,只道是皇上的心思難以捉模。
听見這個消息,唐湛微微蹙眉,不過這個結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這是公眾丑聞,唐怡為了不將此事宣揚出去,自然會維護唐昕。
不過,即便唐昕日後解了禁足,恐怕不會像過去那般得唐怡的喜愛了……
幾日後,蘇子晴帶著賀禮前往太子府。
放一進門,她便發現太子府中婢女的臉色不對。
「六王妃,太子妃有孕在身,近日來特別嗜睡,所以這個時候還沒醒呢。您現在正堂等一下吧。」說完,婢女神色慌張的退了下去,隨後為蘇子晴上了清茶。
蘇子晴拿起茶盞,方喝了兩口,就听見門外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太子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冒犯王妃的,真的不是,請太子妃饒過奴婢吧。」一
蘇子晴向外望去,只見一個縴瘦的女子向正殿的方向跑來,而她身後則是追著一干的媽媽姑子,那棒子的拿棒子,倫笤帚的掄笤帚,似乎是在追打著那個女子。
而媽媽姑子的身後,赫然是前些日子被診斷出懷有身孕的葉傾情!
那女子奔進正殿,一見蘇子晴,瘋了一樣向她跑過來,而蘇子晴看著這個女子,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個女子,為何會給她有一種看著自己的感覺?
忽然之間,她似乎明白了,這個女子的眼楮,和自己很像!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相似之處,她允許這個女子躲在了自己的身後。
「小賤蹄子,還敢討饒,看我不打死你!」這時,一個媽媽將手中的笤帚向著這女子扔了過來,女子快速的將腦袋躲到蘇子晴的背後,蘇子晴一把抓住了那跟笤帚扔在地上,抬起冷漠的眼眸看著沖過來的媽媽姑子,以及一臉氣勢洶洶的葉傾情!
此時此刻,葉傾情就像一個毫無見識的潑婦,眼里只有嫉妒和凶悍,根本沒有往昔的風度和溫慧。
「原來是六弟妹呀,我正在處理家事,還請你不要妨礙,若是因此傷到你可是萬分的不值得了。」葉傾情冷冷一笑,以怪異的眼神看了蘇子晴一眼,隨後眯著眼楮看著蘇子晴身後的女人,雙目之中放出惡毒的光芒。
蘇子晴半側過頭,仔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女人眼里都是驚慌和恐懼,求助的看著她,似乎自己便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明知自己不該趟這趟渾水,可是,一個人就算是心腸再狠,也絕不可能忽視與自己極為相似之人的懇求。
于是,蘇子晴抬頭看著葉傾情,問道,「嫂子,何事讓你如此震怒?」
「六王妃有所不知,這賤蹄子明知太子妃有孕在身,竟然還用滾熱的茶水潑了太子妃,心腸歹毒至極,這樣的賤人,不好好修理一番,以後指不定要鬧出什麼ど蛾子來。」一個媽媽惡狠狠的道。
「哦?」蘇子晴探究的望向那個女人。
那女子趕緊搖頭,矢口否認,「不是的不是的,太子妃讓我奉茶,我已將茶盞遞入她手中,她手一抖,茶盞里的熱水便灑在了她手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蘇子晴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那個已經懷有身孕的侍妾?」
「正是奴婢,還請六王妃救救奴婢,奴婢願意為六王妃當牛做馬一輩子!」女子哀求的看著蘇子晴。
蘇子晴咬了咬牙,心中經過一番天人之戰,最後,她還是決定不能丟下這個女人不管!
「世人都道太子妃溫柔賢淑,想來這奴婢也不是故意將茶水灑在嫂子的手上,而且請嫂子看在她懷有太子的子嗣的份上,不如放她一馬吧。」蘇子晴扭頭請求道。
葉傾情聞言,臉色極其難堪,寒聲道,「六弟妹,這是我太子府的家事,還請你不要插手!」
蘇子晴輕輕一笑,說道,「這件事我的確是不該管,可是太子妃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太子的面子吧,太子殿下重視子嗣,若是知道在他不在府中之時,你故意為難有孕的侍妾,會怎麼看你?若是這侍妾府中的孩子出了事兒,恐怕太子妃你也無法逃月兌干系吧。而且太子妃挑什麼時候懲治不好,非挑太子不在的時候懲治,太子恐怕會生疑呢,也許會認為你因為妒忌而不想讓別的女人有孕,所以,我奉勸太子妃,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否則,對自身也是不利的。」
一席話,的確說到了葉傾情的軟肋!同樣也讓她的心有些恐懼起來!
可是一想到太子這幾日來那麼寵愛這個狐媚子,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太子憑什麼沖著她,還不是因為她……
葉傾情不想往下想,而是皺著雙眉望著蘇子晴,一切的根源都是源于眼前這個厭惡的女子!
對!就是她!是她!
「你以為本妃會听你的,就算太子回來,本妃也有正當的言辭!來人,把那個賤人給我揪過來!」
听見命令,身後的兩個姑子立刻朝著蘇子晴沖了過去……
蘇子晴搖了搖頭,諷刺道,「葉傾情,好歹你也是名門出身,而你現在的行徑,又與市井小民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