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力與刺痛的雙重折磨使得楚寧汗流如注,丁點兒與他扯閑篇的心思都沒有,瞥了那對耳鐺一眼直接了當地說︰「不認得。」
季桓眸色微深,忽地俯身將她的脖頸一勾,兩指在她後腦處一按,楚寧胸腔郁堵,咳嗽兩聲,待季桓松開手時卻覺得氣息一暢腦子靈醒不少。
「這回看清楚,當真不識得?」他的聲音有一點循循善誘的味道,又有絲莫名的不確定。
楚寧退後一步,捻起其中一只,銀絲線裹琉璃珠,樣子並不特別也不十分貴重,她挑眉將耳鐺扔到季桓手里︰「听爺的意思我應該識得這對耳鐺了?呵呵,很可惜讓您失望了。」
季桓的臉上終于展露出一分意外的神情,他盯著楚寧看了又看,而後眯著眼自懷中掏出另外一物︰「那這枝簪,你可還認得?」
青玉打磨的簪子,樣式簡單卻不失大方,燕瑾賞的環釵首飾里這根青玉簪倒是最得她心的,只可惜在蘭安寺的時候掉了,約莫摔出了裂紋,如今中間用金瓖了起來,後來寒丫在季桓的「無意露出」時也見過,楚寧如何能不識!
「噢,我倒不知爺原來有藏女子飾物的習慣,這簪子您若喜歡送您便是了,何須當日那般,反叫它摔壞了。」
——如此說便是認得這簪子了!那應沒錯才對。
季桓將簪子在手指上轉了兩轉,細細瞧著她每一個細微的神情,心思碾轉。
「主子,熱水好了」,花兒在門外輕聲輕腳。
季桓摩挲著手中的簪子對著門口吩咐︰「抬進來吧。」
須臾,花兒草兒將熱水準備停當,季桓一攬楚寧的腰身︰「先去沐浴,身上可能會舒服些。」
楚寧才不听他這話,將手里的銀簪抵在方才被她咬濕的胸口,抖著跟火一樣的身子道︰「爺的醫術超群,若真可憐我被折磨的難受,給我配劑解藥我自然感激不盡,也不用沐浴什麼的。」
季桓將她半扯半抱的拉到屏風後,一臉的無辜又無奈︰「那你是高看我了,別說我醫術一般,縱使真如你所說的高明也不能在未見過那藥的情形下配出解藥來,萬一不慎,傷你可非一點半點,眼下」
楚寧怒了,難不成還真要她欲求難紓而死?丟人,太丟人了!
「爺難道不想先听奴婢回稟今晚之事?」
「便是不听你說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何況我若想知道來龍去脈也有的是法子,你的身子要緊。」
「沒準是我動的手腳呢,爺還是先問清楚的好。」
「你不會。」季桓盯了她一眼已經開始月兌自己的衣裳。
楚寧一怔之後怒目,讓她沐浴這人月兌哪門子衣裳!不安好心!
季桓看她微變的臉色,猜到她心中所想,口中低低而語︰「你若是忍不了了等我洗干淨」
「滾」,楚寧在心里罵。
偏季桓像說真的一般,月兌完自己的上手開始解楚寧的衣裳,手指有意無意的撫過楚寧的胸前,使得她一顫,差點喟嘆出聲。《》
手上的銀簪想用力,可經季桓這一撩撥她手軟的不像話,反像欲拒還迎一般。
季桓低低而笑,輕巧的將她手中的銀簪奪了過去,霧氣朦朧中抵著她靠在浴桶邊緣,片刻,他的額上便也凝了水珠,泫泫欲落。
楚寧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傷口的疼痛過了勁兒,水汽的濕熱讓她的意識又慢慢開始飄散,竟想去吻一吻眼前好看的嘴唇驀然覺得,眼前的男人長得還真是好看。
心里隱隱有聲音在告訴自己不行、不行!
她是怕的,縱然藥力強勁,可心中清晰的明白,在這半年多的安穩生活中,自己對季桓悄然動了心。
是在哪一刻?又因了什麼?
興許是方才他說信她的時候,興許是上次出府他替她拾掇了桃兒的時候,再或者是見他受傷隱隱心疼的時候也或許都不是,只是在這平淡的日子里的絲絲滲透,叫她放了心動了情。
因此楚寧才更怕,最使人躁動難耐且無藥可解的,唯心而已。
她無力的閉了眼,身體因難耐而不停顫抖,此刻季桓已經褪了她的外衫,他本來只是不放心想看看她體內的藥力如何,這時卻有了點別的心思。
他微微沉吟了下,隨即抱起楚寧「噗通」一下一起進了浴桶。滾熱的水一下子漫到身上,楚寧下意識的起身去抓季桓,小衣濕透緊緊裹在身上,因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的胸脯和酡紅的雙頰惹的季桓嗓子一緊,聲音也有些啞了去︰「坐下,小衣也要我替你解麼?」
楚寧根本沒听清他暗啞的說了句什麼,但本能的搖頭,只扶著浴桶邊緣不敢動,季桓瞧著她的模樣愈發嘴干,取過一旁小幾的茶水喝了幾口,楚寧盯著他的喉嚨眼楮發直。
她也很渴,也想喝水,「我」方一出聲季桓便將茶盞在她面前揚了揚︰「口渴,想喝水?」
楚寧點頭︰「渴」。
季桓挑眉,自己又極優雅的喝了口,又喝一口,然後看著楚寧,可茶盞就是不往她跟前送,楚寧嗓子要冒煙了,心慌的不行,不由自主的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唇,季桓這才猛喝一口將她拽到懷里不由分說壓上她雙唇。
甘洌的茶水緩緩渡入口中,楚寧無意識的一聲呻/吟,輕吮那送水而來的柔軟雙唇,想喝的更多些,更快些。
季桓微微一震,明顯的感到自己身體起了變化,手臂收緊兩人便貼的毫無縫隙。吻開始加重了力道,手也撫模著去解楚寧的小衣。
這動作對于正臨于爆發邊緣的楚寧無疑是點了一把燎原之火,「呼」地一下將她燒著了。
腦中混沌一片已完全不知自己在哪里,只感覺到身子一陣陣的酥麻,似有一直大手在來回揉捏,讓她既忍不住要靠近又無端想遠離,這折磨她真是要瘋了!
上衣已經被季桓解開,露出藕荷色肚兜,愈襯的她肩膀圓潤白皙,胸前的兩團不安的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季桓有點發狠的揉了兩下,呼吸粗重急促。
他的外衣早就褪了,此刻隔著兩層輕薄柔軟的絲綢褻衣讓他清晰的感到自己支起的帳篷已經不甘心的抵在要命的地方。
微微松開楚寧,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她低聲喃喃︰「即便沒有這藥你也會動情的是不是?你表面上雖溫順,卻也是狠的下心的,你心里也對我動心了才會如此經不住藥力對不對?」
或是他的語氣太過溫柔,或是他略顯期待的眸子在水汽中顯得分外明亮,楚寧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雖然那聲音听起來更像是綿軟的j□j,但足矣讓季桓心中一動。
意由心發,他的「兄弟」立即配合的跳了跳,不輕不重的撞在楚寧的敏感處。
「嗯」兩人同時出聲,曖昧之極。
水波蕩漾里,季桓的手指緩緩向下探去,在撫過草叢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楚寧終于乍然一悸,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快的有點抓不住。
不對,哪里不對!
季桓兩根手指在那處輕輕揉捏,楚寧一面推拒一面難耐的扭著身子,季桓笑著又過來吻她,踫上她嘴唇的一刻,楚寧突然道︰「那耳鐺不是我的。」
是了,她空白的大腦里突地便闖進了這麼一句話,季桓微微一頓,楚寧復又機械的重復︰「那耳鐺我不認得,確然不是我的。」
季桓愣了楞,手下也停住,楚寧明顯感到身子依舊難受的要死,可腦中不知為何卻空出了一塊。
季桓一愣之後笑了笑,左手替她將垂下的頭發別到耳後,剛要開口說話,听到外面花兒略顯急促的聲音︰「主、主子,地隱說有急事要稟。」
「嗯,知道了」季桓答應一聲幽幽一嘆,將楚寧按在熱水里,拍拍她的臉道︰「等我回來。」隨即邁步出了浴桶。
楚寧抖著雙肩坐在浴桶,水依舊滾熱,但她毫無所覺,只听著他的身影有點呆傻的重復了句︰「那真不是我的東西。」
說完,閉眼將自己埋在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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