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紀曉芙那邊正是最忙的時候。)
魔教不是因為被紀曉芙那個不著調的胡扯過什麼「大航海」麼?魔教五行旗那一派還挺看重地。很快就派人打先鋒了,又很快就把一半兒人都派出去了。紀曉芙號召上下打敘州城搞土地政策工商政策的那會兒,五行旗開發了遠洋貿易——這個時候原本下南洋的人就比較多,貿易十分發達,橡膠黃金象牙,都挺值得從外面運回來的。還有玻璃,似乎也比本土的精致。南洋又連著西洋,所以西方的金貴貨,有的時候也能輾轉弄些。比如新出現的鐘表,小小一塊,比等重的黃金都貴。
天鷹教最近跟五行旗走的近,自己也派船出海航行,搞遠洋貿易是順帶的,主體目的呢,就是為了找大小姐殷素素。結果張翠山殷素素回來的時候,兩邊的船在海上意外遇到了,一對暗號。大家都很驚喜。連忙坐到一處來。張翠山殷素素說了這幾年經歷,眾人唏噓一番,海外真是不毛之地。天鷹教某個姓白的堂主說了這幾年的江湖上的變化,眾人又感慨一番,峨嵋真是越發生猛了……沒多久,船靠岸。關于去向的這個問題上,殷素素表現出了傳統婦女的優良美德,表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五行旗和白堂主也都挺贊同的,順勢就把從南洋運的各式貨物,倒了半船給大小姐當零花錢。一路敲鑼打鼓,護送大小姐並張姑爺上了武當山。
武當山上,兄弟相見,自是一番悲喜。尤其這種被吹到島上還能吹回來的,大家都覺得實在很難得。不由得又去給三清祖師上香。
張老神仙原本是在閉關的。這一天忽有所動,一出來,居然就是這麼個大驚喜。張先生很開心。雖然這個徒弟媳婦是魔教出身,不過看著人爽利,又听說她爹也是好漢,最尤其是徒弟很喜歡。那就是大大的好媳婦了。就喜笑顏開的接了茶。
張翠山殷素素兩個大人帶了個娃。那娃兩歲左右,話還不怎麼說的清楚呢。武當上上下下都極寵愛。武當七俠中,老大宋遠橋的兒子正好也是一兩歲大的。師兄弟兩個都是頭回當爹,在媳婦面前不好意思太激動,背了媳婦,逮空就交流寶寶經。
殷素素認定武當山就是她第二個家了,又因為丈夫,愛屋及烏,哪怕是跟小道童說句話,都得仔細想,唯恐不妥貼,失了丈夫面子。她原就是極剔透的女子,挺快就跟宋大嫂熟了。又關心幾個小師弟的功課,沒多久,武當上上下下都把她當做是徹底的自己人了。再也沒人提什麼正邪之類。
張老神仙原是挺開心的。可是出關住了兩天。整天就看見倆徒孫滿地竄,倆徒弟背了人掛著傻笑爭論,倆徒弟媳婦坐在樹下號召小道童做衣裳擔米,又覺得煩,就閉關去了。臨閉關前,著實擔心剩下幾個徒弟。就把張翠山找過來了。張三豐說︰「你們既然已經結合,這就是我武當的大喜事。殷姑娘已經做了武當媳婦,從前種種就不必提起。你們就算不找個日子再擺酒,也該去見一見武林同道,稟報一聲。順便,看看你三哥四哥六弟怎麼還沒回來?」
張翠山當然應了。而殷素素原就覺得紀女俠那事跡很對胃口。想想或者還能順路見到家人,也欣然跟著去。兩人把兒子交給宋大嫂,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下了山。
張翠山和殷素素到敘州,恰好遇到峨嵋佔了成都。殷野王見到妹妹大喜,兄妹一邊敘話,一邊就跟著一起走了。
一到了城里,正邪兩邊兒的人又遇到了。
兩派原來,當然是水火不容的。可是前幾天才被峨嵋一同關了,互相喊話啊唱歌啊罵紀曉芙啊都挺親切的。這會兒再看見了,是不是立刻就按照原本的規矩,打個頭破血流?不少人都遲疑了一下。
這里的大都是年輕弟子,切身的仇恨其實都不多。正好張翠山和殷素素被人們圍著講冰島歷險記,眾人都擠過去听,也就把這事兒含混了過去。
張翠山喜出望外。他擔心了一路,還以為會被人逼著「殺妻證道」呢,沒想到大家都很好很和諧麼!不由得感激的看他三哥四哥,只以為這是因為自家兄弟特別有威信連魔教都不得不給面子的緣故。
他四哥張松溪很親切的回望他。張松溪自從親眼見識了紀曉芙,只覺得兄弟們的媳婦準媳婦,但凡不是這個型號的,都是大好!殷素素是邪派天鷹教的?那有什麼!又不是峨嵋的!殷素素據說是特別陰險手段多?那有什麼!又沒有招兵買馬弄後宮……虎狼之地峨嵋山!張松溪直到現在,回想起曾經跟師傅听見的某些話,還經常在睡夢中驚醒。
他三哥俞岱岩若有所思。俞岱岩發覺他五弟媳的聲音耳熟的好似從前遇到的某個陰險敵人,卻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五弟提一提。俞岱岩觀察了半晌沒說話,只覺得五弟兩口子怎麼看怎麼都很神仙眷屬,據說還有了娃。想一想他自己現在也已經傷愈,何必讓自己兄弟添個嫌隙?便望了望殷素素,把話吞了去。
殷素素心中大定。她早就在注意俞岱岩了。當日屠龍刀事件,大家亂哄哄的都去水里撈刀,又在岸上做小動作排除潛在敵人。用的手段,就有比較激烈的。殷素素當時用計把俞岱岩弄倒,然後托鏢局送回武當山,雖然按照那個時候的兩派立場,也不是特別過分。可是,誰能想到,她居然嫁到武當山了呢?殷素素看懂了俞岱岩的選擇,整個人頓時活潑起來。先是繪聲繪色的幫張翠山補充了兩段撈魚的故事,又問起正邪各家長輩可好孩子練武如何之類。
大家聊了一會兒,就有人提出去給峨嵋幫忙。
鮮于通就是個特別熱心的。起義打仗這樣新鮮的事情,听說是一回事兒,大家真沒怎麼見過。魔教也有造反事業,仔細辨別,其實是部分分壇在做,總壇都是遙控。傾派而出什麼的,那是沒有的。正派沒有做這個行當的。鮮于通這時候一看,只覺得心旌搖動啊!多威風,多霸氣啊……好!他心中盤算,只等著峨嵋這一場打過,就跟紀曉芙商議,看怎麼能幫助華山派,也搞一搞這事業。
鮮于通不是唯一一個這麼想的。還有人覺得,這是個觀察峨嵋實力的大好時機,于是也積極參與了。而大部分年輕的弟子,男弟子,其實對于峨嵋還是頗有些好感的。像張松溪那樣,受過刺激,于是對于問題大徹大悟的可沒有幾個。大家都願意給峨嵋幫忙。峨嵋那邊反而犯了愁︰這麼多人提出幫忙,讓他們做什麼呢?
武林的人究竟是客人。危險太大的活,比如打仗做前鋒,那不太適合讓別人去做。而危險不大的,什麼整理倉庫,會見民政方面的官員之類,也不能讓他們做啊。
峨嵋原是請他們幫著巡城的。把催淚彈給他們做裝備。
這時候恰好範遙從南邊匯報情況趕到了。範遙說︰「前面已經誤了一場,這一場仗可不能誤了!」
胡惟庸此前跟範遙有些工作上的來往,這時候就給他出主意,或者可以用催淚彈火迷藥組成部隊,大有可用之處呢!範遙覺得這個主意好,就跑到紀曉芙那里,鼓吹可以由他率領三十個好手,到敵營去進行斬首行動。
這個思路有些後來的特種部隊的味道。可是多少人中取上將首級,這事兒說著刺激,做著可太危險了。紀曉芙最後同意,讓他們提著催淚彈去敵方營地灑一圈回來。如果踫巧能癱瘓對方一兩個部門,那就最好。如果沒有效用,也趕緊回來。
範遙就領人出發。先捉了幾個敵方士兵剝了人家的衣服做馬甲,又一路遮掩,往存糧草的地方模。範遙動作比較快,還好奇的四處看,路上恰好遇到,便救了劉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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