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能夠在人才濟濟的魔教陽頂天時期成為右使,這句話是不是看著眼熟,對,前面用來形容過楊逍,,他本身不可能是一個頭腦或者能力有什麼太大欠缺的人。
只不過大千世界,人各不同。這說的,就是性情了。
比如原本和範遙齊名的楊逍,這人的性情就比較老謀深算。有個什麼突發事件,他怎麼想的,臉上都能「端著」。不是和他特別熟悉的人,甚至很難分辨出這人是喜是怒。
範遙幾乎相反。範遙比較率真。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是直接的表達出來的。比如他喜歡活潑潑亮閃閃特別拽特別仙女範兒的小姑娘,他就果斷宣布自己喜歡戴綺絲了——
說真的,那時候楊逍對于紫杉龍王,也不是沒有好感,不過這人不是「端著」麼……範遙一宣布,陽頂天就去提親了,楊逍麼?反正大家也看不出他在生氣……那就自己回去憋著去。
還說範遙——後來戴綺絲沒看上範遙,範遙大怒翻臉,扭身就下了總壇。這事情擱在楊逍身上也是做不出來的。楊逍就算大怒,也只會惦記著怎麼在以後零零碎碎的折磨人。翻臉撂挑子!這可不是楊逍的性格。
範遙是這麼個直率脾氣,並不是說他沒有城府智力堪憂。陽頂天失蹤後魔教上下都在追查,卻只有範遙實質上的追到了汝陽王府。雖然還沒有鎖定成昆,不過同其余人比起來,已是有了很大進展了。
而且他為了進入王府,一狠心剃發毀容走西域裝啞巴近十年,智謀也就算了,這堅韌兩個字,真是相當值得贊嘆。天生造物總有意趣。若不是性情最天真真摯的,又怎能做到在真正的陰暗中堅持最久呢!
範遙的人緣比楊逍好得多。當年戴綺絲拒絕了範遙,在整個魔教的聲名都被大大影響,就是因為範遙的兄弟多。可是這樣一個在山上整日呼朋喚友的家伙,出門調查,卻能幾十年沒有和本派兄弟聯絡。甚至任務用得到的時候,還親自殺了兩個分壇的負責人。這脾性是有情義還是很冷酷,還真是一兩句話難以表述的復雜。
再後來,大都的事情發生了些沒有預想到的變化。範遙沒等到建功,就听說本派大變,灰溜溜跑回總壇了。再假如是楊逍,遭遇這種十年籌劃沒有結果的事兒,估計得氣成內傷養好幾年。範遙不在乎這個!他跑回總壇沒多久就原地復活,也不管自己頂著個疤瘌腦袋,又跟人打成一片。這會兒魔教集體活動,他就蹦蹦跳跳帶隊出門玩了。
…………
紀曉芙跟魔教坐了一會兒,就告辭準備去忙政務。
峨眉派這幾個月好似滾雪球一般,人員增的極多。一部分是本地人,還有一部分是像劉伯溫和朱元璋那樣,懷著各種想法從四面慕名而來的。紀曉芙不得不增設了一個小學校,在那里給大家講本派的綱領和紀律,同時進行粗略的審查。
不管如何,峨嵋派在第一次下山的時候,只有不到百人,這幾月間已經翻了十倍。
紀曉芙堅持把大部分的人編入軍隊進行整訓,然後才分派到各崗位上去。這里面自然而然的開始了拉幫結派。是原本的峨嵋弟子,還是第幾次招的兵,各自都會有親近的小團體。等到這些外面的人大量涌入,又根據籍貫年齡訓練經歷等等形成了許多互相交織雜糅的大小圈子。
峨嵋派在外面的工作日益深入,內部的某些爭執也越來越激烈。這其中爭吵聲音最大的一個問題,毫無疑問,就是男女待遇問題。
峨眉山,歷來女弟子的地位是比男弟子強很多的。後來整軍造反,山上的干部毫無例外都是從軍隊里訓練後轉出的。而當時為了避免某種麻煩,至今峨嵋派只有女兵。到了後面基層工作,許多農會的組織者實在難以找到合適的女性來擔任。于是就用了男子。等到外面的人涌入,是否招收男兵的問題被許多人提出。提出的大多是男人,而反對聲音最大的,也毫無意外,就是原本屬于峨嵋派的那些女弟子。
紀曉芙私心並不喜歡這種吵法。多少事情都耽誤了!可是現在峨嵋上下日益龐雜,許多事情都會涉及到這個問題,然後都會發生關于這個問題的爭吵。這些會議很有一些,是紀曉芙也不得不去參與的。
紀曉芙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匆匆跟魔教這幾人道別,就想往外走。今兒這是前面訓練的一批人員,分配到符溪地區參加具體事務的會議。紀曉芙稍一想,就知道又會是峨嵋姑娘和本地農會干部的一場大扯皮。真是想想都頭疼了。
這邊,魔教的幾人互相看看,其實也挺想參加的。只是大家都「端著」,不好意思開口。
範遙突然就問了︰「我能去听听麼?」
紀曉芙想想,這也不是什麼關鍵技術的尖端會議。人員分配什麼的,這有什麼好保密的。便一拍板︰「可以
範遙就跟著紀曉芙走了,剩下的幾個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該什麼表情才好。鐵冠咳嗽一聲。安慰自己︰算啦,咱是含蓄的人。
…………
範遙跟著紀曉芙往外走。隨行的還跟著三五個姑娘。衛長卿一路就用眼楮瞪範遙,紀曉芙對範遙也挺感興趣的,這會兒看著前後沒有魔教的人了,誠懇提問︰
「咱們這也算是認識了。那個,你們魔教的人都不在,你能不能悄悄告訴我,你真名兒叫什麼?」
範右使愣了︰「……就叫範遙?」
紀曉芙撇撇嘴,認為對方不夠誠懇。又覺得魔教一群人冒充名字還用公有馬甲,真是沒有誠意。
…………
範遙對紀曉芙的印象可是挺好的!
因為紀曉芙就屬于那種亮閃閃特別拽的類型,雖然當了兩天領導,性情不是那麼活潑潑了,可是這就顯得更加亮閃閃,更加拽了不是?
範遙若是年輕個十歲沒毀容的時候,那就敢直接開口調戲了。現在倒有點躑躅——不是因為長相,範遙覺得自己就是剃了禿子劃了臉,也是毀容的禿子中最帥氣的一只!範遙躑躅了一下是因為想起戴綺絲了。慘痛經歷吶!被美女當面拒絕什麼的,都感覺不好意思再見自家兄弟了!
範遙左右看了看,自家兄弟不在!心思又一動……或者,試探一下?不就是張嘴問一句!
這時候,兩人正走到那會議場所附近了。也就是本村原來的地主大院中,現在的農會所在地。
靠山背河的大院子,收拾得平整!紅漆的大門,半開半閉,看著就敞亮!
門口站著一個小姑娘,看身上的衣服,正是峨嵋派的女兵服飾。紀曉芙正準備邁步走過去,猛然被人向後一扯。
紀曉芙還沒顧得上回頭看是誰扯了她——那門後,就突然跳出一大群紅袍番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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