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棋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雪白,冰冷的空氣襲來,讓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大概這具身體已經習慣了這種冰冷,沒一會便安靜了下來。
很安靜很安靜。
夏棋偏偏頭,動了動身體,舉起手來,夏棋看到的,是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手指很優美,指甲不長,看著很透徹。
撐起身,夏棋想要看看周圍的環境,只是才半起身,力氣就用得差不多了。
這具身體……很虛弱。這是夏棋涌入腦子里的第一個的想法。
緩慢的坐起來,夏棋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右腳腕處,一串雪白的,似玉一樣的鎖鏈,緊緊的禁錮著自己的右腳。
夏棋朝著鎖鏈源頭看去,身體隨著目光轉身。
身後,有一塊白色石碑,上面什麼都沒有,鎖鏈的源頭便是這石碑之下。
夏棋打量著周圍,他所處于的位置是一塊較為凸出的石板,與其說是石板,不如說是寒冰。
而寒冰周圍,則是水,很安靜的水,幾乎看不出流動的痕跡。
而上方……夏棋抬抬頭,一片白茫茫,像是一塊大的冰塊,什麼都看不出來。
雖然支起身不過半刻,但是卻讓夏棋感到一陣疲倦,這具身體,太虛弱了,緩慢的睡下去,夏棋不敢逞強。♀
嘴角微微露出點苦笑來,沒想到第一次穿越就這麼倒霉,在這種鬼地方……輕顫了一下睫毛,夏棋緩緩閉上眼楮,睡過去了。
夏棋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睜開了多少次眼楮一樣。
每次睜開眼楮來,都是同樣的環境,沒有半絲改變,一樣的寒冷;身體已經完全的適應了這種環境,已經沒有了半絲感覺;夏棋不知道他要在這里多久,只能選擇沉睡,一次次的沉睡。
而再一次沉睡中,在夏棋沒有看到的地方,從腳腕開始,從里面開始泛出白光,如果夏棋能看到,就知道是自己身體里面的骨頭,在開始泛著白光。
很微弱的光芒,而且在白色世界中,幾乎可能省略不計,但是卻是真實的存在著。
這次夏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許幾年,又或許上百年,又甚至上千年。
而白光,也慢慢從腳腕處擴散,小腿、大腿、腰間、肩膀、知道完全的沒入在白光中,夏棋還是沒有醒。
時間,在這里停止了,或許這里根本沒有時間;夏棋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是卻醒不來,在白光的洗禮下,身體漸漸在月兌胎換骨。♀
「 嚓。」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音,夏棋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他能听到聲音,是真實的聲音,不過卻是睜不開眼楮。
夏棋能感覺到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夏棋再次輕顫了一下睫毛,這次,沒有意外的睜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藍衣的男子,輪廓分明;臉上沒有半絲表情,眼楮里面沒有半絲溫度,看向夏棋時,就好像夏棋跟身下的寒冰沒有區別。
藍衣男子緩緩蹲了下來,對上了夏棋的眼楮,緩緩開口道︰「沒想到,千年的寒氣竟然讓你化出了寒骨。」
夏棋嘴角勾起,微微側側頭,看著藍衣男子;從對方的眼楮中,夏棋能看出來自己的相貌,是一個……很俊美的男子。
「你可認錯了。」藍衣男子再次開口,語氣還是跟剛剛一樣的冰冷。
夏棋搖搖頭,不語。
藍衣男子微微皺眉,臉上卻還是沒露出半絲表情。「你可知,本尊可以讓你在這,再待上一千年。」
「我信。」這次,夏棋開口了,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聲音有些嘶啞,不過卻還是好听,就像青瓷輕輕對踫的聲音。
藍衣男子看著夏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不過夏棋卻是輕輕笑了一下,緩緩支起身,朝著藍衣方向靠過去,對著對方的耳朵,輕輕說道︰「放我出去,好嗎?」
夏棋說得很輕很輕,幾乎向是在藍衣男子耳邊吹氣了,不過即使靠的如此之近,藍衣男子臉上也還是沒有半絲表情。
「你以為,小小的魅惑之術能難到本尊?」耳邊,響起藍衣男子冰冷的聲音;接著,夏棋被一股推力給推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他說的寒骨的原因,夏棋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早就沒了以往的虛弱,即使被這一推開,也無大礙。
「既不思悔過,便待著吧。」藍衣男子起身,冷冷留下這句話便消失不見。
夏棋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伸起手,手上赫然躺著一枚白色的,類似于鑰匙之類的東西。
「跟我斗,主人你還……太女敕了一點。」夏棋輕笑說著,語氣中未免帶了點自信。
夏棋,從到了這具身體開始就繼承了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因為誤殺了幾個凡人就被關在了這里,而剛才的藍衣男子,就是他的主人,也是把他關在這里的神;
夏棋伸了一個懶腰,身上只不過穿了一件白色衣袍,不經意間春光外泄。
不過現在卻是不急著出去,夏棋無聊的看著身後的石碑,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自己這算做對了呢還是算做錯了呢?
夏棋自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原本是他那個世界里最年輕的影帝,十二歲出道,僅僅二十一歲就取得了影帝的地位,羨慕的人不少,嫉妒的人也不少,他不過也是喜歡演戲罷了。
一場飛機失事,死亡,卻是意外的被系統選中成為一名穿越者,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呢?他夏棋生來就是一個完美的扮演者,這個身份還真是為他量身定制的呢,輕笑一聲,夏棋側身繼續睡過去了,現在,還不急。
……
再次醒來的時候,夏棋卻是微微勾起了一下嘴角,打開鎖住自己腳腕的鎖鏈,朝著外面的方向看了一眼,猛然之間,這里已經沒了人影。
這里本是一座冰山之中,出了冰山下面便是人間,夏棋是站在冰山山腰之上,看著下面,白雲纏繞,看不真切,也難怪沒有禁制了,寸草不生的冰山,凡人怎麼可能上的來。
「再見了呢,主人。」紅唇輕啟,對著天山某個地方,夏棋淡淡的開口。
縱然你是神又如何?是我主人又如何?我夏棋不想留下,便沒有東西能讓我留下,冰山如此,地獄,亦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