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5
朱錦堂每年都會來一次京城,每到一次就定要去阮家拜訪。不過,這次他是帶著沈月塵一起來拜訪,自然要更加鄭重一些。
阮家對朱家一直很在意,畢竟,他們在德州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很有體面。
阮西平和妻子朱元蘭得知了朱錦堂要來的消息,心中自然十分高興。
朱錦堂帶著沈月塵一起去了阮家,門房的下人們很快就把話傳到了二房的屋里。
朱元蘭很是歡喜,親自攜著丫鬟婆子出來相迎,臉上笑盈盈的,看起來心情很好,還未等朱錦堂給他行禮,便虛扶了他一把道︰「錦堂啊,你來了,姑姑可有日子沒見著你了
朱錦堂微微一笑,目光溫和道︰「我理應早點問候才是。姑父和姑母的身體還好嗎?」
朱元蘭含笑點一點頭,溫柔似水的目光,隨即望向他身後那抹窈窕清麗的身影,輕聲問道︰「這就是那孩子?」
沈月塵一直小心翼翼地站在朱錦堂身後,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雙眸微垂。
朱錦堂聞言,伸手輕輕地牽了一下她的手,然後把她介紹給朱元蘭認識。「這是我內人沈氏
沈月塵還是第一次听見朱錦堂稱呼自己為「內人」,心情有些說不上來,怪怪的,也甜甜的。不過,她下一秒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屈膝向朱元蘭行禮問安,面露微笑,恭敬得體。
自從,阮琳珞被封為靜妃之後,阮西平又被封為了鎮國大將軍,朱元蘭如今也名正言順地成為了二品誥命夫人,地位非同一般。所以,沈月塵也是格外地小心,不論如何,都想要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朱元蘭笑眯了眼楮,稍微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含笑道︰「恩,一看就是溫順的孩子,難怪靜妃娘娘都是和我說起她來
靜妃娘娘……沈月塵听了這四個字,心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份酸澀的感覺,想起阮琳珞那張明媚姣好的笑顏,還有她總是喜歡撒嬌開玩笑的樣子,仿佛就是像是昨天才發生的情景一樣。
很明顯,阮琳珞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眉眼精致,五官小巧,目光清澈而有神。
朱元蘭雖已身為誥命夫人,但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很是平易近人地主動拉起沈月塵的手,輕拍了一下,示意道︰「你是第一回來,難免會覺得拘謹,不要擔心,往後多來幾次熟悉了就好了
沈月塵點頭一笑︰「叨擾您了,給您添麻煩了
朱元蘭見她語氣客氣,聲音柔軟,不禁又多了幾分喜歡,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麻煩的,我正愁沒人和我說話解悶兒,偏巧你們來了,快和我進屋說話吧
這會阮正山和阮西平都不在,老太太也在佛堂念經,少說還得一個多時辰。
朱元蘭先領著他們去自己院子喝茶休息,等家里人都回來齊了,再過去正式問候一聲。
「這會長輩們還沒回來,你們先陪我說說話兒,等傍晚時分,家里人都整齊了,咱們再過去請安,免得來來回回地折騰
朱元蘭為了他們安心,把自己的打算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朱錦堂忙點頭道︰「姑母安排就是
朱元蘭微微一笑,詢問道︰「德州那邊一切都好嗎?兩位老人家,身子還康健嗎?」
朱錦堂一一應了,「托姑母的福,德州一切都好,祖父和祖母也都平安得很
朱元蘭見了朱錦堂,自然有很多話想說想問,兩人說了好一陣的話,這期間,沈月塵安安靜靜地沒有出聲,知道這些都是專屬于他們親人之間固有的寒暄話,自己不能插嘴。
須臾,外面的青衣丫鬟進來稟道︰「二女乃女乃,老爺子和大爺二爺都回來了
朱元蘭聞言,輕笑著點了一下頭,習慣性地整了整紋絲不亂地鬢發和頭上華麗的首飾,起身道︰「來吧,咱們一起過去上房給長輩們請安去吧
朱錦堂和沈月塵連忙起身跟隨,兩人雙雙不約而同地整了整衣襟和頭發。
朱錦堂已經來過阮家很多次了,對阮家的人和事都很了解,可沈月塵卻是第一次,除了小心,還是小心,連帶著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緊張起來。
這會,阮家的上房里已經坐滿了人,阮正山和妻子分別坐正中的兩個位置,右手邊坐著的是阮東升夫婦,左手邊坐的是阮西平,朱元蘭帶著朱錦堂和沈月塵進來請安,稍微有些姍姍來遲。
她們三人一走進來,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在了朱錦堂和沈月塵的身上。
對于朱錦堂,阮家人是熟悉的,每年總要見上一面。但是,沈月塵卻是一張徹頭徹尾地生面孔。
阮家人對朱錦堂的評價一直很高,雖然他還很年輕,又是一個沒入仕途的商人,但是阮家人對他的印象卻很好。尤其是阮西平,總覺得他除了樣貌俊朗和行動舉止廝文有禮之外,就引人注意的就是那雙明亮且又犀利的眼楮。
阮西平是武將出身,常年在出生入死的戰場上,除了練就一身過人的膽色之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眼光獨到,光看目光就知來人究竟是敵是友。
規矩就是規矩。朱元蘭先是向家人介紹了朱錦堂,然後就是介紹沈月塵。
夫妻二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目光,便先是上前給阮正山和夫人請安行大禮,接著就是阮東升夫婦和阮西平夫婦。
沈月塵的出現,著實讓阮家人有些意外。畢竟,他們對從前的秦紅娟,還有些記憶猶新,再加上,之前秦家被景榮王連累,衰敗不堪的樣子,更是讓人心中多了幾分寒意。
不過,雖為見人,但聞其事。如今,沈月塵的父親沈志雲在京城做官,雖然官職不大,卻也是小有名氣。
原以為她是官家之女,定會和當年的秦紅娟一樣,是個極其耀眼的女子。卻不想到,看她竟然看起來年紀那麼小,而且,和從前的秦紅娟相比少了幾分明艷,多了幾分乖巧,笑盈盈地站在朱錦堂的身邊,總覺得不像是他的妻子,更像是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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