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2
(凌卓溪的客房中)
「看著外面雪花滿天,世間被照得銀白,我覺得好難過,真的好難過,可是卻不知為什麼蕭堇墨一點點哽咽的說著,卻始終沒有回轉過頭,只是一直望向對面的窗口。
「有我在,你不會再難過了凌卓溪溫柔的說著。
「你會一直在嗎?」
「我會一直都在
「你在就不會痛了嗎?」
「我會幫你撫平傷痛
「可你又是誰呢?」
「我永遠是站在你身後的人
「謝謝回眸間,已是淚流滿面。
輕輕的擁入懷中,如此的溫暖,為何卻不是內心想要的眷戀與期盼?
浸惆悵,惹哀思,近在咫尺的距離,卻是遙不可及的幸福。
(安陵禹灝的客房中)
「小皇子,一切都打理好了,根本就可以提供客房的,包下客棧的不過就三個人而已,還要包下客棧劉蒙憤憤的說著。
「可能多有不便吧
「那也不至于這麼浪費吧,小皇子,開著窗子不冷嗎?」劉蒙說著也走到了窗邊。
「只要心不冷,就會覺得溫暖安陵禹灝安靜的回答。
「對面的房間有兩個人?」
「嗯
「一看就是夫妻吧,這麼幸福的擁抱
「劉蒙,擁抱就一定會幸福嗎?」
「那要是不幸福,為何還要擁抱呢?」
「或許吧安陵禹灝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依舊靜靜的望著對面的房間,看著房間內模糊不清的人。
到底是距離太遙遠的不清晰,還是眼楮內的滯留的液體模糊了視線,安陵禹灝也已不明白。
(凌卓溪的客房中)
「快來嘗嘗我親自做的飯菜,可不要辜負了我的美意凌卓溪扶著蕭堇墨坐下,驕傲的說著。
「你親自做的?」蕭堇墨吃驚的問道。
「那是自然,所以你要全部吃掉凌卓溪無賴的說著。
「全部吃掉,怎麼可能?」蕭堇墨委屈的說著。
「那好吧,我親自喂你,你要全部吃掉不等蕭堇墨回答,凌卓溪就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湯,遞到了嘴邊。
「我自己來就可以蕭堇墨拘謹的說著。
「我看你拿碗筷的力氣都沒有,你現在是病人,病人就要好好調養,快張嘴听了凌卓溪的話,蕭堇墨不好意思的張開了嘴。
「這就對了,這樣的蕭堇墨才懂事
「蕭堇墨是誰?」只是輕輕一句問話,凌卓溪便愣在了那里,眼神中充滿無盡的憂傷,連自己都忘記了嗎?
「他他是我這輩子最在意的人
「他很好嗎?」
「他在我眼里,什麼都好
「那你很喜歡他嘍?」蕭堇墨好奇的追問,卻惹紅了眼前男人的臉龐。
「我應該吧結結巴巴的回答著。
「呵呵公子好可愛呢
「那你是誰?」凌卓溪假意的試探性的問道。
「哦,我忘了介紹了,我叫蕭楓兒,從小就在永華都長大
「蕭楓兒,你確定?」
「當然了,我自己的名字我難道會不知道?」
「一直都叫這個名字?」
「對啊,我們的街坊四鄰都知道的
「那你的父親?」
「我父親叫蕭肅
「你父親是教書先生嗎?」
「我父親怎麼會是教書先生呢?我父親在衙門當差的
「這樣啊這回凌卓溪徹底失望了,連他自己都在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這些究竟是記憶的混亂,還是被人強行的灌入,總之此時的凌卓溪也已經疑問重重,陷入混沌。
(安陵國都、前來客棧、凌卓溪的客房中)
不能觸踫的傷痛,無法言語的憂愁,歲月即便流逝,卻還記得當年紫衣少年的剎那凝眸。
凌卓溪細心的喂著蕭堇墨,舀起清湯,輕輕吹著,生怕不小心燙到眼前這個已經不認得他的男子。
「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蕭堇墨假裝不滿的說道。
「對啊,我也忘了介紹自己了,在下凌卓溪,寰昭國
「寰昭國?」
「嗯,听過嗎?」
「當然听過了,听說那里也很繁華,人們生活富足,國泰民安
「這倒是不假
「那你來我們這里是做什麼?」
「是來處理一些事情的
「哦,辦事的啊
「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可要在我們這里多駐留些日子,我們這里好玩的可多了
「是嗎?」
「對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帶你好好逛逛這安陵國都
「好,一言為定,到時可不要賴賬啊
「怎麼會?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好了,不早了,你也快好好歇歇吧,明日一早還要回家的凌卓溪放下碗筷,關切的說著。
「嗯,要休息好,父親和哥哥看見後才不會著急蕭堇墨跟著說道。
「這就對了,快點閉上眼楮凌卓溪像哄騙小孩一樣說著。
「你不去睡覺嗎?」蕭堇墨好奇的問道。
「我看著你睡就好
「那怎麼行?你也要好好休息的蕭堇墨焦急的說道。
「沒關系的,我看著楓兒睡就夠了
「不可以,你必須也要睡,要不然我也不睡蕭堇墨極力的反對。
「楓兒」「那我可真的也不睡覺了,咱們兩個就這樣坐一晚上吧蕭堇墨憤憤的說著。
「好吧,真是拿你沒有辦法,我就在隔壁休息,如果有什麼事,隨時過來找我,知道嗎?」凌卓溪無可奈何的說道。
「嗯,知道了蕭堇墨听到他這麼說,這才高興的答應著。
「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千萬別忘了通知我凌卓溪不放心的囑咐著。
「我記住啦,怎麼像我哥哥一樣嗦蕭堇墨一遍遍的答應著。
「那我真的出去了,你」
「我記得,有事找你還沒等凌卓溪再一次的重復完,蕭堇墨就直接又一次的確定的回答了他。
「呵呵」凌卓溪不好意思的笑了,但還是不舍的轉身離去。
剪不斷,理還亂。忘卻時間,卻忘不掉的眷戀。
凌卓溪離開房間後,躺在床榻上的蕭堇墨卻怎麼也睡不著。坐起身,趴在窗台之上,眼神不由得望向對面那間昏黃的燭光的客房。他知道對面的窗子邊也佇立著一個和他一樣不能安然入睡的客人,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晚,注定會點燃那記憶中的燈盞,如夢如幻。
不知為何,蕭堇墨竟然莫名的想到了當日冒死所救的男孩,不知他現在身處何方,又過的怎樣。是否在他的記憶中,還存有那日的景象。我還痴痴的等待再次與你相見,但你的心中是否從來就沒有過對我的祭奠。
蕭堇墨依然默默的望著前方,心中又傳來陣陣絞痛,腦海中卻總是顯現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看不清的面容,觸不到的距離,仿佛是不願舍棄,總在心底隱隱泛起。
(安陵禹灝的客房中)
「今夜為何會如此的煩躁?」安陵禹灝小聲的嘀咕著。
披上衣衫,重新回到了那扇窗前,無意間望去,對面似乎就剩下一人卻也佇立在窗前。看來無眠的夜晚,也不只我一個。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如曇花一般,又怎會讓我徹夜難眠?每一個夜晚,獨自無言,隱藏的傷悲如千百只細小的蟲,細細啃蝕,侵浸肌骨。是悔恨,還是懷念?分不清的已太多太多,這亂世的繁華,剩留下只是那滿地枯黃的枝芽。
冷冽的黑夜,飄零的白雪,星星點點的飛入屋內,轉瞬間,這溫暖卻終結了絢爛,徒留下一處處的印痕,原來溫暖會融化一切。
(蕭堇墨的客房中)
凌卓溪靜靜的站在蕭堇墨的床榻邊,默默看著他幸福的睡臉,絕世的容顏,散亂的發髻任意的落在臉邊,孱弱的身體里卻流著不屈的血液,微微顫動的睫毛,略顯局促的呼吸,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不知在這夢境中的他是否過的幸福。凌卓溪伸手輕輕的拂去他在臉上的發絲,溫柔而緩慢,「蕭堇墨,你要何時才能記起我?」凌卓溪暗自的落寞。
「嗯凌公子蕭堇墨慵懶的聲音傳來。
「你你醒了,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吧凌卓溪歉疚的說道。
「哦,沒什麼,現在應該是早晨了吧
「嗯,天已經亮了
「天都亮了嗎?」蕭堇墨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
「對啊,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今天卻是晴空萬里凌卓溪高興的說著。
「太好了,那我趕緊準備準備回家
「不吃點東西嗎再走嗎?」
「不要,我要快點見到父親和哥哥
「也好,我隨你一起
「你真的要和我回去?」
「怎麼,不願意帶我這個客人?」
「才沒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感激還來不及呢,理應請你去我家好好款待一番的
「那還等什麼呢?我可迫不及待了啊
「嗯。馬上就走蕭堇墨高興的回應著。
(安陵禹灝的客房中—)
「小皇子,昨夜睡的可好?」劉蒙一早便準備好吃喝,來到安陵禹灝的房間。
「很好。你呢?」安陵禹灝肯定的回答著。
「我其實有些不太適應,換到一個新地方,總是有些睡不著的
「還有這個習慣?」
「嗯,從小便這樣,其實我很討厭陌生的地方
「就像你第一次來宮里時也一樣不習慣吧
蒙局促的回答。
「還是想家吧?」
「想又如何?終究還是沒有了劉蒙眼神暗淡的說著。
「放心,現在有我,這個家便永遠都不會消失安陵禹灝拍著劉蒙的肩膀堅定的說著。
「小皇子」
「好了,最見不得你現在的表情,快點吃早飯吧,然後啟程,已經容不得我們繼續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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