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8
(靈窟洞外)
「蕭公子你怎麼了?」子夜忽然覺察到眼前的蕭堇墨竟有些不太對勁,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愈加嚴重,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薄唇顫抖,額間滲出一層密密的汗水。
「子夜,你的意思是那次的事件是個陰謀?是救皇子的孩童的父親親手策劃的?」蕭堇墨近乎游離的聲音,語氣中滿是猜疑。
「的確如此,那個親眼所見的人恰好是在下的好友,听他說那個孩子好像叫蕭楓兒子夜肯定的回答。
「蕭楓兒,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除了在場的他,不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的」蕭堇墨有些精神恍惚的反復念叨著。
「蕭公子,你沒事吧?」子夜看到蕭堇墨的反應,關切的詢問道。
「沒沒事,請恕蕭某失陪,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我想還是先回房休息一會為好蕭堇墨的語氣竟有些虛弱。
「蕭公子這幾日身體剛剛調養的很好,切莫大意了,我看公子此時氣色不太好,還是盡快回去休息吧子夜觀察著蕭堇墨的臉色,好意的奉勸道。
「那就改日再陪您把酒言歡說罷,蕭堇墨緩慢的離去,仿若一不小心便會暈倒在地,讓人好生惦念。
望著蕭堇墨離去的背影,子夜反而沒有為自己的聰慧而喜悅,明明這就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而故意說出的話來試探,可如今看到蕭堇墨那弱不禁風的模樣,為何自己心卻隱隱作痛?竟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
「看來我們的猜測是對的在離子夜不遠處的石堆間傳出一句甜美的聲音,怎奈何這甜美已成了致命的毒藥。
「這些事情都逃不過我的眼楮子夜幽幽的說道。
「我只是好奇,你剛剛所說的是真的嗎?雖然我也確定了那個救皇子的孩童就是蕭楓兒,而蕭楓兒就是蕭堇墨,不過那次事件的主使,真的是蕭堇墨的父親嗎?」凌紫寧不免疑惑的問道。
「你干涉的未免太多了吧,安陵皇妃?你只需按我交待你的辦理就行,最終達成你的心願就好,別的事情還是少插手為好子夜一改往日的溫柔,竟有些嚴厲的語氣。
「你哼!人家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說就算了,我還懶得管呢伶牙俐齒的回應,然後便氣呼呼的離開了。
(靈窟洞,蘭閣)
人間似夢,回憶如空,雖轉瞬即逝,卻流經血液,深埋骨縫。
哪怕傷的再痛,曾還有心中的歸宿來療養傷口,哪怕離得再遠,還有被深深牽掛的安慰。當這些通通被打破,剩下只是那些支離破碎的殘渣而已。縱使拼命的告誡自己不要相信子夜口中的話語,但是那被刺痛的心卻早已沉淪,想想過去一些事情,家里的情況,即使子夜說的不全是真相,但是原己的父親也絕非等閑之人,經自己這麼仔細咀嚼,原來竟真的有很多的疑點,只是當時並未在意而已。難道和安陵禹灝的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的浩劫?為什麼父親要殺安陵禹灝?那麼我父親又是誰?我們和皇族之間到底存在些什麼故事?我們不過是安陵國都普通的平民而已啊,哪有牽扯的理由呢?太多的疑問,太多的回憶,既然心都碎了,還在拼命的計較些什麼?
「咳咳」緊蹙雙眉,這孱弱的身體竟然越發的禁不起大的波瀾了,就連這麼不確定的事情被自己知道了,幾乎都要挺不住一般。蕭堇墨苦澀的笑了笑,對于這樣的自己,有時候還真是嫌棄,更不用說別人了。
從未有喝酒嗜好的蕭堇墨忽然走到桌椅旁,端起了桌子上的酒壺,竟自斟自飲起來,平日里幾乎滴酒不沾的他,怎能禁受得住這烈酒的勁道,幾杯下肚,臉色開始紅潤起來,腦袋也跟著嗡嗡作響,就連眼前的事物也開始模糊起來,全身的骨頭酥軟無力,剛欲站起,踉踉蹌蹌的幾步便跌倒在地上,酒杯「啪」的一聲脆響,被摔的粉碎。
「是蕭堇墨嗎,你沒事吧?」路過蘭閣的凌卓溪忽然听到蕭堇墨房間有東西碎裂的聲音,不由得有些擔心。
「嗯?我我沒事,我再有事又能怎樣呢?」蕭堇墨索性坐在地上,嘟嘟囔囔的回應著。
「蕭堇墨?」听到蕭堇墨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凌卓溪心頭一驚,沖進房屋。
剛踏入房門,便聞到撲鼻的酒氣,然後就看到坐在地上,靠著床邊,一臉醉態的蕭堇墨。
「蕭堇墨,你喝酒了?」凌卓溪有些焦急的詢問。
「酒,給我酒,來來,凌公子,陪我再喝一杯,今天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蕭堇墨迷離的雙眼望向凌卓溪。
「蕭堇墨,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你不是不會喝酒的嗎,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醉了?」凌卓溪一邊有著責怪的語氣,一邊要順勢攙扶蕭堇墨往床放。
「不要動我,我就要在這,不要關心我,你們通通都是騙人的,都在利用我,利用我」蕭堇墨拼命的掙扎,不願讓凌卓溪攙扶。
「騙你?誰騙你了?我從未騙過你啊凌卓溪一看蕭堇墨萬般不願起身上床,索性自己也隨他坐到了地上。「騙我,都在騙我,到底我身上還有什麼價值?你們通通拿去好了,不要一點一點的折磨我了蕭堇墨迷迷糊糊的反復念叨著,像是把平時的委屈都借著這酒意發泄出來。
「蕭堇墨,不論都誰在欺騙你,利用你,我凌卓溪永遠都不會,我說過,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的,你不記得了嗎?」心疼的望著眼前任性的蕭堇墨,像是孩子般的抱怨,發泄,這也是他以前未見到過的蕭堇墨,不是那個縴塵不染的蕭堇墨,不是那個**于世的蕭堇墨,不是那個謙謙君子的蕭堇墨,此時此刻是個任性可愛,惹人憐愛,需要依靠與溫暖的蕭堇墨,是不把自己包裹住,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心露在外的蕭堇墨啊。
「我記得有人說過,那個人是你嗎?」蕭堇墨忽然暈暈乎乎的用那縴細的雙手捧住凌卓溪的臉龐急切的問道,幾乎一刻也不想等待的尋找答案。
「是我,你要忘記了,我可以再和你說,哪怕一千遍,一萬遍都可以凌卓溪心疼的抓住蕭堇墨冰涼的雙手。
「嗯?安陵禹灝,你的頭發什麼時候變黑了?」蕭堇墨忽然盯著凌卓溪的頭發吃驚的問道。
「蕭堇墨,你清醒一點,我是凌卓溪,不是什麼安陵禹灝凌卓溪听到蕭堇墨口中的安陵禹灝,心中不禁有些不悅。
「哦哦,凌卓溪啊,我知道你,寰昭國都的太子殿下嘛,還有還有個漂亮的妹妹,嫁給了安陵禹灝,成了皇妃,對吧?」蕭堇墨醉醺醺的說著。
「沒錯,就是那個凌卓溪凌卓溪的鼻子竟然有些酸澀。
「安陵禹灝娶了凌紫寧,那你可要告誡你妹妹多擔待他些,安陵禹灝的臭脾氣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他,囂張跋扈,狂妄自大,外表看起來堅強無比,其實他也需要呵護的,你不知道吧,他也會在夢中驚醒,也會流眼淚,他也喜歡那里的楓葉,那里的楓葉真的好漂亮好漂亮,我好想再去一次,哪怕一次也好」自顧自的訴說著,除了安陵禹灝還是安陵禹灝。
蕭堇墨的一切表情,凌卓溪盡收眼底,他清楚的看見,每當蕭堇墨提及一次安陵禹灝,那低迷的眼神便仿若重新煥發了光彩,無論怎樣我都替代不了安陵禹灝在你心中的地位嗎?心痛的不只是你啊,要如何才能讓我在你的心中佔據一份田地呢?
看著蕭堇墨有些睡意,雖嘴里依然還在不停的小聲說著,但是眼楮早已經睜不開了,幾乎昏昏欲睡,想到怕那單薄的身子著了涼,凌卓溪起身把蕭堇墨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輕輕抱起,生怕一不小心驚擾了眼前睡意正濃的人兒。
「我說叔叔,你自己過來拿就好啊,為什麼偏偏讓我」房門忽然被打開。
寶寶和安陵禹灝出現在蕭堇墨的房門口,此時的凌卓溪正雙手環抱著蕭堇墨剛剛站起,而蕭堇墨也雙手環著凌卓溪的脖子,把腦袋扎向了他的胸膛,時間似乎就此定格,就這樣呆呆的佇立好一會,每個人都一動不動,就連寶寶看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驚訝。安陵禹灝那一向狂妄的眸子只是在瞬間便暗淡下來,不是冷酷,不是絕望,不是仇恨,只是再沒有了光澤,漆黑如夜空,深邃而孤獨。
「凌叔叔叔,打擾了,我們只是過來拿東西,馬上就走了寶寶打破了沉寂。
「是你們啊,隨便找吧,對于蕭堇墨的房間我不是很熟悉凌卓溪被他們突然的闖入,竟然也有些尷尬,雖然想解釋一下,是蕭堇墨喝醉跌坐在地上,自己幫忙放到床上,可是當看到一旁的安陵禹灝之時,竟什麼都不想多說,相反被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凌卓溪忽然又感到了一絲喜悅的感覺。
「不必了,寶寶,我們走吧安陵禹灝終于也開了口。
「可是叔叔」寶寶一臉不解的望向安陵禹灝。
「沒有可是,我突然不想要了安陵禹灝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蕭堇墨。
「明明是你非得叫我陪你一起進來拿的,現在說不拿的又是你,哎,你們大人還真是難懂寶寶不明是非的抱怨著。
說著,安陵禹灝便急匆匆的轉身離去,寶寶回頭看了一眼凌卓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屁顛屁顛的跟著安陵禹灝的身後出去了,並且還不忘把蘭閣的房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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