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 第八十章

作者 ︰ 金星凌日

更新時間︰2014-01-01

(寰昭國都,皇宮中)

雖然答案早已是心知肚明,如今卻從摯愛的人那里親口說出,已經來不及傷感,也不願去理清,結局是注定的,只是當這一刻來臨時,依然是那樣的讓人猝不及防,天崩地裂,仿佛生生的在心間撕出一道口子,能看見鮮紅的血液滿身流淌。

凌紫寧的一席話,頓時也讓凌 如晴天霹靂般的啞口無言,靜靜的看著眼前叫蕭堇墨的男子,那眼神中的一抹堅定是那樣的熟悉,雖然孱弱卻依舊剛強的面容,是怎樣的執著與信任才能使其如此的無悔?

而那即將成為一國之君的安陵禹灝,那狂傲不羈的本性竟然能容忍被世人所不理解的感情,究竟是要他承受多少才能有如今的舉動?那樣的不可一世,那樣的驕傲倔強,那樣的像年少時的自己,可是在家國面前,他能依然堅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嗎?結局是注定的,恐怕如我一般,苦痛糾纏啊!

「是!能讓我安陵禹灝心甘情願承認與面對的人只有蕭堇墨,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一切,唯獨他可以那是安陵禹灝不容置疑的口吻,收起那紈褲的面容,明明在回答凌紫寧的話語,卻深深的望向蕭堇墨,那是只屬于他的認真與堅決。

「安陵禹灝,你以為這樣就會如你所願了嗎?這個社會不會允許的,你要為兒女私情此付出代價凌 對于安陵禹灝的回答似乎有些惱火,到底是因為他辜負了他的女兒,還是有一些別的情感夾雜在其中,連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如果我怕代價,定然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既然我現在有了這樣的選擇,就表示我永遠不會放手,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摯愛的人離開而無力挽回,那是懦夫沒有任何的退讓,像是如同戰役般直接刺向了敵人最深處的痛。

「安陵禹灝!」幾乎是怒吼,那低沉而帶有憤怒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腔噴薄而出,無不嚇壞了在場的所有賓客,那俊朗的面容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卻從那根根暴起的青筋看出那個威嚴霸氣的天子是如何的震怒。

「安陵禹灝,請你住嘴在旁一言不發的凌卓溪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火焰,從剛剛開始要和凌紫寧悔婚,到現在已經完全觸怒到他的父皇,凌卓溪已經不能忍受了,似乎一把利劍在刺穿他的心,不斷的攪割著他的女敕肉,那年少的英氣瞬間膨脹,騰空一躍,便揮劍指向安陵禹灝。

在場的人又是一震,沒想到一向知書達理,風度翩翩的殿下竟會有如此激烈的行為,讓人費解凝神。

「凌公子」蕭堇墨覺得此時的局面異常的尷尬,不管怎樣說,今日的罪魁禍首確實是他,只不過此時的凌卓溪竟有如此的行為,讓蕭堇墨也不禁一顫,這確實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哈哈,凌卓溪,別來無恙啊,安陵某只想問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安陵禹灝似乎並不在意指向自己的利劍,反而面帶邪笑的看著眼前的凌卓溪。

「和你沒什麼可說的顯然凌卓溪並不想回答安陵禹灝的問話,但對于蕭堇墨突然的說話還是令他一驚,眼神中掠過一絲欣慰。

「凌卓溪這般激動到底是為幾何?是因為妹妹,還是因為我冒犯了你的父皇,還是」安陵禹灝並不買凌卓溪的賬,即便他沒有打算听安陵禹灝的問話,他還是要說的,因為沒有人可以阻攔他想要做的事。

安陵禹灝故意把聲音放大,並且沒有直接把話說完,反而留下懸念,這樣一來,免不了又是引起現場小的騷動,旁觀者們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就連凌 也眉頭緊鎖,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的兒子,竟有那麼一刻讀不懂了。

「安陵禹灝!」凌卓溪從牙縫間擠出的字眼。

「果然讓我猜中了,你還是應該學學你父皇才是,還是省省力氣,好好操勞國事才對,這種兒女私情的事情,還是讓我這樣的人來承擔吧!」安陵禹灝若有所指的示意道,語氣中卻滿是不屑。

「皇上,既然話都已經說清楚了,我想任何後果我都是要承擔的,而今日我只想帶走蕭堇墨,你該不會真的至我于死地吧?」安陵禹灝說罷望向拿著利劍的凌卓溪。

「父皇,讓他走,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一旁早已淚眼朦朧的凌紫寧低聲說道,她那嬌貴高昂的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抬起,從愛上安陵禹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變得卑微了。

淚水一滴都沒有流出,因為心早已干涸。那攝人心脾的眼眸再也沒有了光暈,因為最後一點溫存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冰冷,再次揚起絕美的容顏,嘴角微微的抖動,紅潤的臉龐閃出異樣的神采,從那一刻起,凌紫寧就已經消失了。

「寧兒?」凌 也察覺到此時凌紫寧的表情有些異樣,這樣的事世間哪個女子來說不是一個打擊?

「父皇,我真的沒有關系,有些累了,我想去休息的確是有些疲憊,就連那聲音都有些游離,緩緩起身離去,帶走所有落寞與絕望。

「父皇!」凌卓溪有些焦急的望向凌 ,他並不想善罷甘休。

「讓他走!」是凌 堅定的命令,語氣中卻有著萬般的無奈,這是一位年邁的父親對自己女兒的痛心啊,連自己女兒的幸福都守護不住,這是任誰也接受不了的哀愁,但他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君王,他完全可以把眼前這個負心男子活剝了,但是他要面對一個國家,倘若今日真的把安陵禹灝怎麼樣了,那麼寰昭國和安陵國的結怨恐怕一發不可收拾了,如今錯在安陵禹灝,這樣一來安陵國自然會在他面前敬他三分,欠他人情,他早晚要替他女兒討回這筆債。

「父皇!」又是一次呼喚,凌卓溪幾乎是惱怒。

「我說讓他走!」凌 再次怒吼道,似乎也把這萬般的無奈發泄在上面。

「你父皇讓我們走,你想抗旨不成?」安陵禹灝早已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想再糾纏下去。

「凌公子,謝謝你一直以來」蕭堇墨打破沉默,欲要表達一下內心真正的感激,卻被安陵禹灝不容分說的強行拉走,只留下凌卓溪孤獨一人的佇立。

「喂,你們兩個等等夢兒啊!」不知何時又出現的夢兒緊跟其後向蕭堇墨和安陵禹灝跑去。

「蕭堇墨,他給不了你要的幸福凌卓溪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獨自喃呢。

(寰昭國都,街市上)

一個滿頭銀發的絕世男子牽著一個縴細孱弱卻有著驚艷容顏的男子招搖過市的走在街市上,不禁讓過往的行人忍不住的駐足停留。

「安陵禹灝,剛剛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蕭堇墨有些遺憾的問道。

「還有什麼可說的?」安陵禹灝的語氣中透著些許不悅。

「當然有很多話要說了,我要謝謝凌卓溪一直以來的照顧,謝謝他自始至終對我的關懷,謝謝他一直以來堅定的相信我,謝謝」蕭堇墨沉浸在回憶中,臉上充滿感激的神色。

「夠了,還真是肉麻,好像誰沒有這樣做似的,也沒有听到過一句感謝的話啊安陵禹灝略有所指的暗示道,但是對于蕭堇墨這樣夸贊凌卓溪,心里竟也不舒服。

「哼,小氣鬼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夢兒忽然不屑的說道。

「你說誰小氣鬼呢?」安陵禹灝不禁讓這眼前的夢兒說透了心思,不免有些心虛。

「自然是說某個吃醋的家伙嘍夢兒無畏的繼續說道。

「你敢說我是家伙?」安陵禹灝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還沒有人敢這般稱呼他。

「哈哈,堇墨哥哥,這可是他自己招的,我沒有說哦夢兒對于招惹安陵禹灝感到甚是有成就感,不免欣喜萬分。

「禹灝,你要讓著夢兒,他可是我的好妹妹蕭堇墨明知道是夢兒招惹的安陵禹灝,但看到她那俏皮的模樣,任誰都會寵溺幾分的。

「堇墨,你偏心安陵禹灝景象孩子一般的撒嬌道。

「對了,我怎麼沒有看見劉蒙?」夢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我交待他一些事去處理了安陵禹灝回道。

「是危險的事嗎?」夢兒竟然有些緊張的問道。

「咦?我們的夢兒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別人了,難不成?」安陵禹灝終于可以抓到逗逗夢兒的機會了。

只見夢兒原本嬌女敕的臉龐,被安陵禹灝這麼一問,霎時變的更加紅潤,如雨過的花朵,嬌艷欲滴,含苞待放。

「哈哈,讓我猜中了,少女懷春了安陵禹灝似乎並不過癮。

「討厭,不和你玩了夢兒被猜中了心思,竟不好意思的扭頭快走起來。引得安陵禹灝和蕭堇墨大笑起來。

(寰昭國都,皇宮內)

不知是怎樣的支撐使其能步履蹣跚的走回閨中,仿若天地靜謐,頓失色澤,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色彩,黑如暗際,凌紫寧全身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似乎像被抽干了鮮血般的無力與軟弱,絕美的容顏慘白如雪,就連要推開房門的玉指都不安的顫抖。從今以後再也不用去隱瞞,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再也不用去吃力的去愛,心不在了,留與不留都是錯的選擇。

「已經恭候公主多時了,別來無恙啊!」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傳來,透著絲絲涼意。

「我要報仇,我要毀掉一切似乎對于這個人的到來,凌紫寧並沒有太多驚訝,甚至都沒有抬起頭,只是握緊拳頭,像發誓般的低沉聲音,不再是那本該屬于女子的柔弱的聲音,而是如一把毒箭般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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