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 三十五 約見

作者 ︰ 養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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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校園格外寧靜,進入冬季依舊還有綠意,尤其是被教學樓環繞著的幾個大松樹,保持了一股讓人肅靜的綠色,這種綠一年四季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它始終陪伴氣昂,無論氣昂在哪里,它總歸在那里,不偏不倚,高高聳立

這個周末對氣昂來說過得驚心動魄,他沒有想到幫何曉蓉打掃教室後發生的一切,為什麼見到五婆會有那樣的反應,從容地拒絕了相認對著眼前的何曉蓉,一個可能會改寫他下半生(身)的年輕女子,他選擇了未來,拒絕了過往,不得不往前看

氣昂焦躁不安,一切來的太快,他沒有時間去選擇,那種環境下他不能準確地做出判斷現在面對空空的寢室,他開始反思了,雖然他很享受和何曉蓉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尤其是爆發激情的那一刻,成為真正男人的那一晚,但是他同樣有種強烈的負罪感,為了和何曉蓉在一起,他做出了自己都難以想象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內疚越來越重,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他自己都不知道

「喂,氣昂,干什麼呢?」正在氣昂被無盡的思緒充斥大腦的時候,何曉蓉的電話解救了他,電話里溫柔動听的聲音給氣昂帶來了歡愉和心靈的放松,在這以前沒有人能給他這種安定

「沒什麼,沒事情干,在休息呢?「氣昂端起自己泡好的一杯茶,啄了一小口

「今天有沒有想我翱」何曉蓉已經墜入了愛河,她已經把氣昂看作自己最親密的人

「想!「氣昂短促有力的回答,包含著深情,他的確挺想何曉蓉,畢竟第一次後,更期待第二次,除此之外,也期待與何曉蓉有更深一步的心靈交流,那是第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陌生人,尤其是在這麼一個關頭,一個剛步入工作,又有些不得志的年齡,一個還沒成家,沒有社會地位的年輕人

「我把和你的事情告訴了爸媽了!「何曉蓉迫于父母的壓力,還是把和氣昂戀愛的事情告訴了的父母,在父母的拷問下,她不得不如實坦白

同時她想固定和氣昂的關系,畢竟她是個女人,她要為自己的行為做最安全最穩妥的打算,即使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考慮到氣昂的感受

「哦……」氣昂有些接受不了,畢竟真正的戀愛,並沒有開始,只是那晚的情況來的太突然,他們都沒有把持住

「怎麼了,你不高興了?」何曉蓉對氣昂的反應很不滿意

「沒有啦,有點快沒想到伯父伯母都知道了!「氣昂還是努力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我爸說你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出來吃個飯!」何曉蓉從剛開始的保密,到後來的全盤托出,一切都在她父親的掌控中,姜當然還是老的辣,在政壇上有所建樹的何科長,拿下自己的女兒當然不在話下,何曉蓉的一切都是他親自創造的

「好的,沒有問題!「氣昂感覺一股莫名壓力正向他襲來,雖然嘴上答應了赴約,但是時間還沒確定下來,給氣昂的時間也不確定,他隨時可能面臨謊話被揭穿的事實他要好好縝密地思考一下,他要闖過這一關,這一關過了,他的明天就充滿消,一馬平川

何曉蓉以為萬事大吉,心情大好,在電話里給氣昂送去了好幾個飛吻掛完電話,向一旁的父母匯報著交流的成果,父母就開始張羅著時間,地點,準備一場見未來女婿的晚宴

氣昂掛完電話,心情變得格外沉重,他和五婆的問題都沒解決好,這下好了,又來了一個大問題,見何曉蓉父母

人們常說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氣昂要和自己下一盤棋,一盤怎麼下都是輸的棋因為他首先違背了原則,突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線

另外他還要和何曉蓉一家再下盤棋,這盤棋他輸不起,搞不好就是身敗名裂,下贏了將是榮華富貴,事業家庭雙豐收,可對手太強大了,對面有三個人一同作戰,他姑且把何曉蓉歸在對手一列,畢竟他們是血濃于水的親情,是根深蒂固的血脈

接下來的一周,氣昂較為輕松,臨近期末考試,許多主課老師都會主動來要他的體育課,體育課就變成了主課老師的試卷講評課

氣昂經常一個人躲在寢室里,在公共場合,他故意和何曉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說在學校里並沒有規定教師與教師之間不允許戀愛,但他們都故意疏遠著,免得人家說閑話

何曉蓉這一周的工作排得很緊的,一個學期的努力,都要靠最後學生的成績來說話,所帶的班級考好了,就皆大歡喜,領導開心,學生開心,家長也會覺得教師在自己孩子身上下了很多功夫

這一周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周五

何曉蓉自從和氣昂戀愛後,經常很晚回去,她會等到學生和老師都走完,在寢室里孤零零一個人的氣昂,和他擁抱,親昵幾句

氣昂每次對何曉蓉的到來都抱以歡迎的態度,每次在後想進一步深入,但是何曉蓉每次都會讓他點到為止,畢竟在學校,說不準哪個領導還在學校氣昂每次都會忍著那份激情,盡量讓他降溫,但這種刻意讓他很難受

「這身衣服,你試試!」周五在確抱生和老師都走光了的情況下,何曉蓉來到了氣昂的宿舍,她帶來了事先給氣昂買好的一套西服,和一雙皮鞋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呢?「氣昂對何曉蓉無微不至的關懷表示很驚訝,同時他心中充滿了感激

「我和你都睡過了,還能不知道你的尺寸嗎?」何曉蓉調皮又不失幽默地對氣昂說道

氣昂小心地端詳著筆挺的深灰色西服和閃閃發亮的皮鞋,這是氣昂人生中第一套的正裝

何曉蓉幫助氣昂換上了西服和鞋子,沒有想到衣服和鞋子都非常合身,像是定做的

「怎麼想到給我買西服翱「氣昂穿著合身的西服,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上升了,像是個商業的精英,帥氣十足

「明天,我爸請我們吃飯!」何曉蓉看著帥氣的氣昂,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噴涌而出,同時也道出了這份厚禮背後的「陰謀」

氣昂知道這一天是逃不掉的,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和何曉蓉發生關系的一周後,他就要見家長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氣昂用玩笑,掩蓋著他的擔憂」明天晚上我來接你!「何曉蓉在氣昂的臉頰吻了後就迅速離開了,在上次夜不歸宿以後,父母給她規定每天晚上再晚八點前都要回家報道

言听計從的何曉蓉敵不過二老的高壓態勢,只能從命畢竟偶爾的小脾氣和小叛逆在父母的老辣下顯得微不足道

「好!」氣昂看著離去的何曉蓉,像是準備去布置戰超她是這場戰爭的發起者,也是戰利品

天黑得很快,氣昂從窗口抬頭望去,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

明天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成敗在此一舉,他沒有退路,也沒有台階下

沒有安裝空調的寢室中,進來了一股寒氣,氣昂躲進了被窩,將被子裹得很緊很緊,將頭埋在了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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