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 二十四

作者 ︰ 養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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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校園顯得格外寧靜,雖然已經進入了寒冷的冬季,但是校園中依舊還有綠意,尤其是被教學樓環繞著的那幾個大松樹,它依舊保持了一股讓人肅靜的綠色,這種綠一年四季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它是始終陪伴氣昂的唯一的一個物體,無論氣昂在哪里,它總歸在那里,不偏不倚,高高聳立

這個周末對氣昂來說過得太驚心動魄,他沒有想打周五幫何曉蓉打掃教室後發生的一切,他似乎都無法想象他走進了那家五星級酒店時的涅,他更沒有想到,為什麼他見到自己的母親會有那樣的反應,從容不迫地拒絕了五婆的相認他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那里會踫到自己好久不見的母親,可是對著眼前的何曉蓉,面對這一個可能會改寫他下半生(身)的年輕女子,他選擇了未來,他拒絕了回去,斷絕了過往,他不得不往前看

此刻,氣昂焦躁不安,一切來的太快,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選擇,那種環境下他也不能準確地做出判斷但現在面對空空的學修室,他開始反思了,雖然他很享受和何曉蓉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尤其是他爆發激情的那一刻,他成為真正男人的那一晚,但是他同樣有種強烈的負罪感,因為為了和何曉蓉在一起,他做出了自己都難以想象的事情,他不相認自己的親生母親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負罪感越來越重,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他自己都不知道

「喂,氣昂,干什麼呢?」正在氣昂被無盡的思緒充斥他大腦的時候,何曉蓉的電話解救了他,電話里溫柔動听的聲音給氣昂帶來了歡愉和心靈的放松,在這以前沒有人能給他這種安定

「沒什麼,沒事情干,在休息呢?「氣昂端起自己泡好的一杯茶,啄了一小口

「今天有沒有想我翱」何曉蓉儼然已經墜入熱戀的長河中,她已經把氣昂看作自己最親密的人

「想!「氣昂短促有力的回答,也包含著深情,他的確也挺想何曉蓉的,畢竟第一次後,更期待第二次,除此之外,他也很懷念與何曉蓉的心靈交流,那是第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陌生人,尤其是在這麼一個人生關頭,一個剛步入工作,又有些不得志的年齡,一個還沒成家,沒有社會地位的年輕人的人生境遇里

「我把和你的事情告訴了爸媽了!「何曉蓉迫于父母的壓力,還是把和氣昂戀愛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母,在父母的拷問下,她不得不如實坦白另一方面她想固定和氣昂的關系,畢竟她是個女人,她要為自己的行為做最安全最穩妥的打算,即使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考慮到氣昂的感受

「哦……」氣昂有些接受不,畢竟如果真正的戀愛,他們並沒有開始,只是那晚的情況來的太突然,他們都沒有把持賺雖然氣昂的確對何曉蓉充滿了好感

「怎麼了,你不高興了?」何曉蓉對氣昂的反應很不滿意

「沒有啦,有點快沒想到伯父伯母都知道了!「氣昂努力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我爸說你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出來吃個飯!」何曉蓉從剛開始的保密,到後來的全盤托出,一切都在她父親的掌控中,姜當然還是老的辣,在政壇上有所建樹的何科長,拿下自己的女兒當然是不在話下,何曉蓉的一切都是他創造的

「好的,沒有問題!「氣昂感覺莫名壓力正向他襲來,雖然嘴上答應了赴約,但是時間還沒確定下來,給氣昂的時間也不確定,他隨時可能面臨謊話被揭穿了事實他要好好縝密地思考一下,他要闖過這一關,這一關過了,他的明天就是充滿消的,就是一馬平川的

何曉蓉以為萬事大吉,心情大好,在電話里給氣昂送去好幾個飛吻掛完電話,向一旁的父母匯報著交流的成果,父母就開始張羅著時間,地點,準備一場見女婿的晚宴

氣昂掛完電話,心情變得格外沉重,他和五婆的問題都沒解決好,這下好了,又來了一個大問題,見何曉蓉父母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氣昂不但要和自己下一盤棋,一盤怎麼下都是輸的棋因為他首先違背了原則,突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線另外他還要和何曉蓉一家再下盤棋,這盤棋他輸不起,搞不好就是身敗名裂,下贏了將是榮華富貴,事業家庭雙豐收,但是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對面他們有三個人一同作戰,他姑且把何曉蓉歸在對手一列,畢竟他們是血濃于水的親情,是剪不斷的根深蒂固的血脈

接下來的一周,是氣昂較為輕松的一周,因為臨近期末考試,許多主課老師都會主動來要他的體育課,體育課就變成了主課老師的試卷講評課氣昂就經常一個人躲在寢室里,在公共場合,他故意和何曉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說在學校里並沒有明文規定,教師與教師之間不允許公開戀情,但是畢竟要在眾多的師生眼皮底下保持一份應該有的純潔

何曉蓉這一周的工作也排得很緊的,畢竟年輕老師一個學期的努力,都靠最後的學生成績來說話,所帶的班級考好了,就是皆大歡喜,領導開心,學生開心,家長也會覺得教師在自己孩子身上下了很多功夫

這一周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周五了何曉蓉只從和氣昂戀愛後,經常很晚回去,她會等到學生和老師都走完了,在寢室里孤零零一個人的氣昂,和他抱抱,親親

氣昂每次對何曉蓉的到來都抱以了歡迎的態度,每次他都在後想進一步深入,但是何曉蓉每次都會讓他點到為止,畢竟在學校,說不準哪個領導還在學校會來寢室看看氣昂每次都會忍著那份激情,盡量讓他降溫,但這種刻意讓他很難受

「這身衣服,你試試!」周五在確抱生和老師都走光了的情況下,何曉蓉再次來到了氣昂的宿舍,她帶來了事先給氣昂買好的一套西服,和一雙皮鞋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呢?「氣昂對何曉蓉無微不至的關懷表示很驚訝,同時他心中充滿了感激,上次別人給他買衣服還是他剛大學畢業,準備面試的時候,那一套衣服,還是五婆給買的

「我和你都睡過了,還能不知道你的尺寸嗎?」何曉蓉調皮又不失幽默地對氣昂說

氣昂小心地端詳著筆挺的深灰色西服和閃閃發亮的一雙皮鞋,這是氣昂人生中第一套正規的正裝,也是第一雙優質的皮鞋

何曉蓉幫助氣昂換上了西服和鞋子,沒有想到衣服和鞋子都非常合身,像是定做的一般氣昂十分感激何曉蓉的這份厚禮

「怎麼想到給我買西服翱「氣昂穿著合身的西服,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上升了,像是個商業的精英人士,顯得帥氣十足

「明天,我爸請我們吃飯!」何曉蓉看著帥氣的氣昂,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噴涌而出,同時也道出了這份厚禮背後的「陰謀」

氣昂知道這一天是逃不掉的,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一周後的第二天,和何曉蓉發生關系的一周後,他就要見家長了

「我就知道,你是有備而來的!「氣昂雖然心里有些吃驚,但故意裝出了猜到何曉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明天晚上我來接你!「何曉蓉在氣昂的臉頰上送去了一個甜蜜幸福的吻後就迅速離開了,因為在上次夜不歸宿以後,父母給她下了個指令,規定每天晚上再晚八點前都要回家報道言听計從的何曉蓉敵不過二老的高壓態勢,只能從命畢竟偶爾的小脾氣和小叛逆在父母的老辣下顯得微不足道

「好!」氣昂看著離去的何曉蓉,像是看到了一個正準備去布置戰場的工作人員,她是這場戰爭的發起者,也是戰利品

天黑的很快,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氣昂抬頭望去都是一片漆黑,連個月亮都找不到明天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成敗在此一舉,他沒有退路,也沒有人給他台階下沒有空調的寢室中,進來了一股寒氣,冷得氣昂躲進了被窩,將被子裹得很緊很緊,將頭也埋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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