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破敗的景象,顯得十分的蕭條。愛睍蓴璩
忍冬和小蕪走進了綺欒鎮,這空曠的大街上顯得是人跡罕至。
路過她們身邊的人都面帶枯黃色,一個個都精神不濟萎靡不振的樣子。
「冬兒姐姐,你發現些什麼沒有?」
忍冬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著。
雖然面臨著這場瘟疫,五日後會焚城,但是這城里的百姓還是珍惜著剩下的時光,像往常一樣生活著。
忍冬走著走著就看見了一座染坊,忍冬听到里面有人聲便和小蕪走了進去。
入目的全是搭在架子上染好曬干的布匹,五顏六色的隨風飄著,走近一看,大大的染缸旁邊還有一對夫妻在賣力干活。
「姑娘?」老婦人拿著棒槌將布在染缸里來回淌著,抬頭看到忍冬和小蕪時面帶驚訝。她胳膊肘拐著身邊的老伴小聲說著「有倆姑娘來了」
「姑娘可是來買布的?」老大爺走向忍冬二人和氣的問道。「二位姑娘看上那些布匹就隨便挑吧,反正五日後這座美麗的綺欒城也將化為烏有,一切都會不復存在了」
雖然老大爺盡量掩飾著自己的悲傷,但是忍冬依舊能感受到他的心疼和不舍。
「听說現在這城里正鬧瘟疫?」忍冬問道,當她看見二老點頭後說「煩請老大爺將手腕借來一看」
老大爺迷茫地伸出手,忍冬兩指搭上他的脈搏,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樣。忍冬收回手說「大爺你脈搏正常身體健康,並不像染上瘟疫的人,光看面相,你膚色自然並不同于我之前在街上見到的那些老百姓。」
「姑娘可是大夫?」老婦人一听立刻就像看到了希望似的,她快步跑到這個帶著面紗的姑娘面前跪下哭訴道︰「求求姑娘救救我們綺欒鎮的百姓,一個月前,許多大夫得知此處患了瘟疫便不再來診治了,接下來的時間里,好多鄉鄰都陸續死去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無疑給了我們一向安寧的綺欒鎮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是啊姑娘,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們綺欒鎮吧」老頭子也隨之跪下。
忍冬和小蕪將他們紛紛從地上扶起來,然後安慰著他們的情緒。
「老公公老婆婆你們別急,我們就是因為此事而來的。」
小蕪說著。
隨後老兩口千恩萬謝地道著謝,隨後將忍冬和小蕪請進屋內,細細說著最近的情況。
「所有的鄉親們都是口吐月復瀉,夜里額頭發燙,渾身顫抖,只要一開始發現這樣的癥狀,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嚴重。最後直到死去。」老婦人說著。
忍冬眼里眸色一變開口說道「這似乎是中毒之兆。鄉親們平時都吃了些什麼呢?」
「自打我們住在這里開始,一直都是自己挑水做飯,年年日日都是如此,也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
「那帶我去看看其他生病的鄉親們吧。」忍冬說著便從懷里拿出一個藥瓶,從瓶子里抖出四顆藥丸,然後他們每人一顆服了下去。
「這是荷沁丸,能解百毒。你們都未染上病,先將這藥丸服下,以免經常和患有瘟疫的人接觸出現意外。」老兩口將她們帶到了一個大院子里,這個院子顯得十分破落,里面躺著好多將死之人,他們面色潮紅,額頭高燒不斷,但渾身卻寒冷得顫抖。
忍冬挨著挨著查探了他們的病情,然後出門在外巡視了一圈兒。
綺欒鎮三面環山,一面環水,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鎮,圍繞著這個小鎮的一條河,叫做華溪河,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母親河,這條河無數年來養活了這里無數的人。
回到老夫婦家時,老婦人正準備做飯,小蕪幫著老婦人洗著菜葉,然後忍冬就看到老婦人去井里打水了。
一瓢瓢清水澆在菜葉上,晶瑩的水珠四處飛濺。小蕪孩子氣的玩著清澈的水。
忍冬閑來無事走出了老夫婦的家,來到了華溪河的旁邊。
當她站在木橋上回看這座小城時,的確是很美麗的,純天然的風景。
城里無數的布匹飛揚著,像五彩斑斕的旗幟般,忍冬從老大爺那里得知,原來這綺欒鎮都是以布匹出名的,所以這里的百姓們都是靠染布匹為生的。
忍冬坐在河堤邊,一直都弄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出現中毒的樣子?但是老夫婦二人也是如此生活,為什麼他們卻是健健康康的呢?
河邊風大,將發絲吹到了忍冬的脖頸處,她怕癢地一撓,卻無意間扯掉了脖頸間銀質的項鏈。
項鏈掉進河里,忍冬無奈地在河里模索著,幸好這個地方的河水不深,模索半天終于讓她找到了項鏈。
她笑著松口氣,將遺失的鏈子吊放在自己眼前說道「差點丟了。」
雖然這個項鏈並不貴重,卻是小蕪送給自己的一片心意,她仔細看著項鏈卻發現一絲端倪。
項鏈的色澤竟然沒有之前透亮了,反而色澤變淡,隱隱約約間竟然有些黑色。
忍冬頓時大驚失色,水里有毒?!-
忍冬神色嚴肅地順著河流的上方一直走著,直到來到了河流的源頭處。
她皺著眉看著一股股彩色的污水流入清澈的河水里再慢慢融為一體。
看到這里忍冬才恍然大悟,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鎮里的百姓都會生病患上瘟疫,而老夫婦兩人卻健健康康的了。
原來這條河的水早已被這些染缸里流出的污水污染了,一直以來綺欒布匹十分出名,隨後綺欒鎮的布匹業也就越來越發達,從一家從事這個行業變成了數萬家從事這個行業,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他們將這些污水排到這條河里,河水被污染了,他們飲下這被污染的河水自然就會生病,而老夫婦二人是因為家里有口深井,他們一直都飲用地底的滲水才會保持身體健康。
想到這里,忍冬笑了。
這里的百姓終于不用被焚燒了。
她回家後立刻把正在做飯的老婦人、小蕪還有在染布匹的老大爺叫到身邊開始說道︰「我已經想到解救大家的辦法了。」
「真的嗎姑娘!」老兩口高興地說道。
忍冬將自己剛剛發現的一切告訴了他們,然後讓小蕪拿著懷中的藥瓶去給生病的百姓服下,並叮囑道「告訴大家,別再飲用華溪河的水了,還是飲用井水吧。河水被染料水污染了,水里含著大量的毒素,人體過多飲用會導致中毒。」
日子一天天過,百姓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他們紛紛也拿著農具在自家挖著井。
忍冬指導著他們如何挖井,如何將污水淨化透過石子沙粒變成清水然後再二次利用。
這是第四天了,大部分的百姓都好轉了,城里的百姓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勃勃。
他們都紛紛感謝著這個陌生親切的面紗女子。
「請大家日後一定要保護環境,別再污染大自然的每寸土地,因為我們傷害了它們,終有一天我們會自食其果。」
忍冬對大家說著。
「謝謝姑娘教誨,從此以後鄉親們再也不會這樣破壞環境。」
「謝謝姑娘。」
「謝謝…」
感謝聲不斷,他們都是帶著死里逃生的感動,從此會更加珍惜這寶貴的生命吧。夕陽西下,忍冬看著如火如血的夕陽,帶著面紗的臉欣慰地笑了。那一幕絕美的畫面悸動人心。
微風輕吹,將她的衣擺和腕間的絲帶吹得飄揚,配合著美麗的斜陽,眾人看著輕靈月兌俗的她不由深深感嘆。
女神降臨綺欒鎮了----
第五日。
焚城的日子來到了。
「全部圍起來,將他們綁在木樁上,午時三刻全體焚燒,以免瘟疫蔓延禍害更多的老百姓」身穿官袍的縣官撫著袖子對著身邊的士兵高聲命令道。
上百個官兵將綺欒鎮封死,然後將城里慌亂奔跑的百姓驅趕到一起,成千的百姓被圍堵在大門前,大門外眾多士兵把手著,他們驚慌失措地拍打踢撞著城門。
民斗不過官,經過百般掙扎,綺欒鎮的百姓們還是被綁到了大大的木樁上,他們台下放著許多澆有油的木材。木材圍著台子圍繞了整整里三圈兒外三圈兒。
「放了我們,我們的病已經好了」被綁的人群里開始有人抗議。
「快放了我們,我們沒有患瘟疫,我們已經把病治好了」
「狗官,你草菅人命,我們要告你,告到皇上那兒,讓皇上砍了你的腦袋」
「救救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快救救我們---」
「救命啊--我們都是無辜的。我們的瘟疫已經解除了。」
「不明是非的狗官,你一直以來都剝削著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你作惡多端,就算焚燒也是先燒死你。」
被綁的鄉親們開始掙扎,怒罵聲求救聲不斷。
「罵我狗官?竟然敢罵我狗官?!來人吶,將那人給我抓出來,我好好治治他該怎麼對本大人說話」縣官一生氣,怒目相視。
一個中年男子被帶了出來,而他身邊幼小的孩子一直害怕地喊著爹。
「燒死我吧,哈哈哈。就算燒死了我一人,就算堵住了我一人之口,這里還有成百上千的百姓也不會服你,大人?我呸。狗官!」中年男子惡狠狠地和高台上坐著的縣官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