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蒙拐騙不成竟還想殺人滅口,真是活膩了。愛睍蓴璩」一把將忍冬扯到身後,奇律憶央折扇唰地一下打開,頓時俊美無疑的臉上似笑非笑地對著忍冬邪魅的說道「老爺子您沒事吧?」說話時的聲音還帶著絲絲的涼氣。忍冬雙眼瞪著面前怪笑的紫衣人,看著他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就沒太多好感,當忍冬感覺自己的手臂還被他握著時,她匆忙抽出手臂,然後干咳了兩聲正經道「沒事。謝謝這位小哥,老頭子我先告辭了。」
忍冬轉身快步走著,奇律憶央卻在身後悠閑的一步一步跟著。
「你跟著我干嘛?」忍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人怎麼這樣,已經跟了自己好幾條街了,竟是怎麼甩也甩不掉,真是纏人。當然,忍冬不會傻到想著他會因為救了自己一命跟去自己家吃飯。
奇律憶央看著這個嬌小的老頭,眼神里閃過疑惑,他將折扇收攏放在掌心敲打著,然後銳利地問道「你身上怎麼會有七色彩石?」
「你說這個?」忍冬揚揚手腕露出七色水晶石,皺著眉問道。
她看見奇律憶央點點頭。又說「這個我一直不離身的,它可是我的寶貝,你這個年輕人可別仗著功夫高就搶老頭兒我的寶貝啊」
忍冬雙眼密切關注著他的任何動作,然後嘴上怕怕地說。
「老爺子說的可是千真萬確?」奇律憶央帥氣地笑笑,不過這個笑容帶著十分的危險。
忍冬後退一步,遲疑地點點頭。
「你竟然還是不肯說實話。」奇律憶央微怒,只手揪著忍冬的領口說道「說,冬兒在哪里,她的天石怎麼會在你身上?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冬兒?忍冬听到這兩個字時心里突然咯 一下,難道他認識自己?或者說現在自己的易容術還不到家被他認出是女兒身?
忍冬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狠狠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紫衣人,發現自己的腦海里並不曾認識他呀?可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真是奇了怪了。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什麼冬兒,我小老頭孤身一人習慣了,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也不認識什麼冬兒。」忍冬掙扎著,然後雙手想扳開他揪著自己領口的手。「你真是該被雷劈,竟然光天化日下欺負一個身子骨孱弱的老人家。」
奇律憶央看著這個上躥下跳精力活潑的老頭兒,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心里竟覺得眼前的小老頭兒無比熟悉。
「你招還是不招,我奇律憶央可是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你威脅我?」赤果果的恐嚇呀,這個討人厭的家伙。忍冬對于他的警告呲之以鼻。
「你真的不怕?」奇律憶央看著面前的小老頭笑意淺淺地說。
「怕。怎麼不怕。我可是很愛惜生命的」
「那你快告訴我她到底去了哪兒」
「你別激動還不行嗎?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忍冬雙眼賊溜溜地盯著寬闊的路線,等到他一放開自己,她立刻就拔腿閃人。
「啊。」
當奇律憶央放開忍冬時,還在忍冬腦海里開始萌芽逃跑的念頭時,早已被奇律憶央點了昏穴,于是她瞬間便倒在了他身上。
在忍冬閉眼的那一霎那,她心底無比悲催地哀苦著︰又栽了。馬車顛顛簸簸,忍冬在路途的崎嶇中醒了過來,她看著四壁的紗簾和馬車內的紫衣男子。
「你要把我帶去哪兒?」
「碑林。」奇律憶央冷冷地說。
「我不去。」忍冬白他一眼,惡狠狠地回敬他。
「由不得你。」
與其被他抓住囚禁還不如跳馬車,興許沒摔死還能給自己一條出路呢。忍冬想著便暗自運起內力,掌心擊向馬車車內一壁,瞬間跳了出去。
「噗通--」就在忍冬高興萬分逃出生天時卻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跳到了一個湖里。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
越是掙扎鼻間吸入的水就越多,意識漸漸模糊,忍冬四肢無力地沉了下去-----
「噗通---」
隨之,伴隨著另一聲入水的聲音,一個優美矯健的紫色身影躍入湖里。當忍冬再次被奇律憶央從水里拎起來時早已人事不省。奇律憶央焦躁地替他拍打著胸口,希望他盡快醒來,因為或許他知道冬兒在哪兒?就算是有一絲知道冬兒線索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忍冬依舊昏迷著,呼吸越來越弱,全身冷得發抖。
奇律憶央月兌下外衣,將忍冬身上濕噠噠的白袍一層層月兌下,準備替他換上干衣服,直到最後當他看見那個小老頭兒胸前的水藍色肚兜時他才驚得收回手,急忙用自己紫色的外衣包住她。
奇律憶央心里暗想道︰是個女的?
奇律憶央恍然大悟,仔細端詳著他易容的臉,發現落水後的這個小老頭臉頰邊緣有些面皮已經微微凸起,他小心翼翼地撕著她臉頰上的假面皮,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便顯露出來。
當假面皮全部撕開後,奇律憶央真的驚呆了。
該怎麼形容此時他自己的心情,激動?幸福?興奮?冬兒?冬兒。
奇律憶央看著昏睡的忍冬,運功將她肺部的積水震了出來,然後再從懷里掏出手帕替她擦著嘴角。
小心翼翼地摟著她,奇律憶央深怕懷中的她會感到不適。
「對不起」
奇律憶央暗恨自己太笨差點失手傷了她,幸好,她聰明機智。
「跟我回碑林好嗎?冬兒。」奇律憶央撫模著忍冬睡著的側臉,憐惜地問道。等到忍冬再次醒來時已是入夜十分,她睜開眼楮看著這富麗堂皇的房間和裝飾,掀開被子四處打量。
「這是哪兒?」
「小姐你醒了?奴婢替你更衣吧」
應聲而到的婢女恭恭敬敬走來準備替忍冬穿衣服。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忍冬記得自己好像是和紫衣人在馬車里爭吵後跳下馬車,然後掉進了湖里。如果沒出意外的話,自己當時是身穿男裝---
忍冬再回頭看著自己身上現在的衣服,頓時大驚。「我的衣服---」
「回小姐的話,奴婢喚弄梅,是雲先殿的侍女。當小姐你昏迷被五皇子抱到雲先殿時身上的衣服全濕掉了,于是奴婢就替您換上了干衣裳」
「雲先殿?皇宮!?」忍冬喃喃道卻瞬間睜大了眼楮,嘴巴張成O型。
「回小姐的話,這里正是碑林的皇宮,五皇子的雲先殿。」
「五皇子?你口中所說的五皇子不會就是那個身穿紫色衣服的磨人精吧。」忍冬提起他就來氣,本來自己可以好端端地,誰讓自己一遇上他不是被刀砍就是被水淹。簡直倒霉透頂。
「小姐,奴婢不敢。」弄梅嚇得跪在忍冬面前,埋頭認錯。
「你沒錯,是他的錯,他呀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忍冬真是越想就越恨得牙癢癢。
「五皇子。」弄梅俯行著禮,膽怯地看了看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奇律憶央,接著又轉頭看了看還在憤憤不平的忍冬,卻發現他們五皇子的臉上並沒有暴風雨的預兆,反而是心情大好面帶笑容地站在那里。
奇律憶央輕揮手,弄梅會意地告退。
「他就這麼可惡?」奇律憶央接著她剛才的話說了下去。
「當然。你還不知道---」忍冬轉過身,準備對著剛才的小侍女一條條數落著奇律憶央的罪行,誰知剛才的小侍女不見了,竟然又是他!
「怎麼是你。」忍冬指著他。
奇律憶央聳聳肩,好整以暇地看著忍冬「這里是我的寢殿,我不再這里我能去哪兒」
忍冬听到他的話後,原來是他的地盤,算了「那我走。」
「冬兒,能不能別鬧了,我是奇律憶央啊,你難道不記得我了?」
「我有必要認識你嗎?」
「難道三年足以讓你把我忘得一干二淨嗎?」奇律憶央不再玩世不恭,他的紫眸里閃現著受傷,他低低地說道「其實當時,我很想留下你的,可是你愛的人卻不是我,所以我一直默默祝福著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三年?三年前他們認識嗎?她的記憶中只有那個小巧的竹屋和乖巧的小蕪與古怪的機緣師父。說到底,她貌似真不認識他吧。
奇律憶央拉住要離開的忍冬,一把將她抱進懷里說道。「我們都分開三年了,你別走,就讓我靜靜地抱抱你好不好,別走,我就只是想靜靜地抱你一下」
「你認識我?」忍冬十分疑惑,雖然她真的討厭他欠扁的樣子,但是看他現在的傷心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三年前,我們相識于碑林的雪峰下,你還記得嗎?那時的你,一身素白的衣衫,有著飛揚的發絲和自信淡定的笑容,在那一刻,你便住進了我的心」
「可是後來,你卻和婁月澤離開了,我知道你很愛他,所以雖然我很心痛,卻依然只有放手讓你幸福。」
「婁月澤?」啊--
忍冬捂著心口,卻沒來由的一疼,為什麼念著這個名字自己會心疼?
眼眶無意識地垂淚,忍冬落著淚默默地問道︰「他是誰?」這個名字在自己腦海里既陌生又熟悉。三個字縈繞在心中竟然揮之不去。
奇律憶央擔心地看著忍冬,卻發現她似乎是失憶的樣子,完全不記得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