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深深愛著的那個人放進心里,這個很容易!
可是愛了,這份愛就會越來越深,在心里根深蒂固。
如若要忘記,就要把那個人從心上狠狠挖除!心會很痛很痛,會痛到窒息。
忘記,也許需要一個月,也許幾年,或許一生。直到這份愛在腦海里不再徘徊不再記起。
或許忘不了,只能將之深藏在內心不為人知的地方,然後自己默默的去感受,每當午夜夢回時,淚流滿面。
「快點,炎煜。追不上我了吧」跑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忍冬高興地對著炎煜說著,久居宅院的她就像剛放出籠子的鳥兒那般歡快自由,樂不思蜀。
「冬兒你別跑太快,小心些別摔了」炎煜跟著忍冬一路跑著,一直緊緊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開心他也十分快樂。
陽光下歡快的女子在人群里跑著,她身後的男子一直將深情的目光注視在她的身上。從來不曾離開。
冬兒,要是這樣一直和你走下去該多好…真的希望這條路會沒有盡頭。
「快點快點,我可不等你了,烏龜炎煜」忍冬在人群中呼喊著落後的炎煜。
她停下腳步,催促著隨後跟上的炎煜。「慢吞吞的,像個老頭兒」
「咳咳咳咳…。」
炎煜笑著看向她,一路跑著到她跟前,忽然他手捂住嘴開始咳嗽起來。
「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嗎?」一看見炎煜咳嗽起來,她立刻就開始緊張,剛才玩瘋了,竟差點忘了他的傷才剛開始恢復。
「咳咳咳。」炎煜喘著氣,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我沒事」
「慢慢走,我扶你去樹下休息」忍冬動作輕輕地攙扶著他,深怕他會再次感到身體不適。
「冬兒,我沒有那麼嬌弱的」炎煜陽光的笑臉看向她,笑得如沐春風。
「剛剛都听你又咳嗽了,定是出門吹了風著了涼,要不現在我們就回去吧」忍冬緊張地看著他,但是慢慢地她卻發覺炎煜的眼里帶著深深地笑意,見他嘴角微微彎起,一副忍住即將笑出來的模樣。
「你騙我?」內疚不已的忍冬焦急如焚間瞬間轉變了態度,抽回扶著炎煜的手,將頭轉向一邊不理他。
什麼時候炎煜這麼天使般溫暖的人也學壞了,竟然也開始學會騙她了?
討厭。炎煜可惡透了。不想理他。
「冬兒」炎煜輕輕喚著她。看著她將頭扭過去,粉色的嘴唇高高地嘟起,見到她將視線東看看這里西看看那里,但是就是不看他。
「冬兒…」炎煜無辜的語調喚著忍冬。
還是沒回應。
還是不理他!
炎煜抿嘴苦笑,這個小女子還真是愛憎分明啊。狡詐的丫頭。
「冬兒,剛才我沒有騙你,真的。」炎煜伸出雙臂將她轉過身面對自己輕柔的說。
「真的不舒服?」忍冬側著身子,睜開半只眼楮瞄他。擺明了半信半疑。
「剛剛跑了一會兒,可能扯到了傷口,現在胸口的地方有些疼」
忍冬細看之下,發覺他額間有些汗跡,臉色微微泛白,看來他真的沒有騙自己。
「那給我看看,痛你可別忍著啊,一定要告訴我」
一听是真的,忍冬一著急便忘了男女之間的授受不親,忍冬直接將炎煜外衫朝一邊拉開一些,頓時看見白色中衣上的紅色血跡。
「流血了?炎煜,你流血了。可能是傷口裂開了」忍冬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她雙眸含著一絲歉意看著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看著一臉病色的炎煜,內疚地對著他說。「對不起。又害你受傷了,都怪我」
「傻瓜。,這傷根本不算什麼的,我不怪你。」炎煜將手臂收緊,忍冬就被抱在了他的懷中,他溫柔地說「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麼痛都不怕,你就是我最好的止痛藥」
忍冬將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他是否是身體不適這個話題上了,根本沒注意現在自己此刻竟被他摟在懷里。兩人說話的模樣就像打情罵俏。
直到愧疚中的忍冬發現四周的人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居然被炎煜抱在懷里,等她明白過來後,慌慌張張臉紅紅的從炎煜懷中扭捏出來。
突然失去懷中的溫暖,炎煜心中一失落,但是臉上並未表現分毫。
「我們回去吧,你的傷要盡快上藥,免得回到王府你那一大家子人肯定會責怪我沒有照顧好你這個金貴的王爺,到時候將我的包袱丟出來,將我掃地出門沒有地方可去,我就悲慘了」
為了打破他們之間的氣氛,她夸張的語氣又令他寵溺地一笑。
「王府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沒有人會趕你離開」炎煜肯定的說。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做這個家的女主人。
這句話,炎煜始終沒能說出口,只是看著她純真的笑顏在心里默默念道。
「哥們,真夠義氣。」
忍冬听著他的話,看著他滿眼的真誠,她擠眉弄眼地對他豎起大拇指。
听到這句話,他或許應該開心吧,至少在她的心里還是看重他的,雖然這並不是愛情。炎煜心里苦笑,帶著笑意的雙眸卻蒙上了一層憂傷。
他的視線一直都牢牢鎖在她的身上,她的每一個喜怒哀樂的神情都能影響他的心情,炎煜看著她的笑臉,有一句話始終未能說出口︰冬兒,如果當初我們之間沒有澤的出現,你會不會選擇我?
風過了,是否能風過無痕?有些情感注定如流雲,飄散了,卻會化為雨,化成雪,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炎煜和忍冬還在距離玉王府百米之遙的地方,就看見婁月澤身著一身紅衣等在王府大門口。
忍冬看著久違未見的婁月澤,臉上的笑自然間便流露出,甜甜地笑容掛在嘴邊。
「去吧。他來接你了」
炎煜撇去心里的傷痛假裝瀟灑地對著一臉笑靨的忍冬說。
本想邁開腳步朝婁月澤奔去的忍冬腳步忽然猶豫了一下,回頭似乎在詢問他的傷勢。
「我沒事。沒想到剛剛真把你騙到了,你快去吧。」
炎煜開心一笑,努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想為她掃除心里的擔憂。
「可你剛剛明明傷口裂開都流血了呀?真的沒事嗎?」忍冬再三確認,有些不信,剛剛他的傷口都流血了還能是假的嗎?
「傻丫頭,我沒事。」炎煜一掌拍在胸口笑著對她說。「你看,這不是好好的麼。別擔心我了」
看著炎煜真的像是沒有疼痛的樣子,忍冬放心地朝他一笑,提著歡快地步子跑向等候已久的婁月澤。
暖和的陽光下,一身雪白衣袍的炎煜筆直站立著,聖潔如仙。他修長的五指收緊,炎煜停留在胸口的手雖撫著胸口,可當手掌移開時,一絲不太明顯的鮮紅的血已經慢慢浸到了外衣上和手掌心里。
其實他受傷了。不管是心,還是身。他們就相隔在百米之遙,可是這卻是如銀河般遙遠的距離。炎煜臉色透著絲絲疲憊和痛苦,看見不遠處兩人的相擁,他雖心痛,但依舊笑著祝福他們。
如果放手能讓你幸福,那麼---這也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了。
等待是寂寞孤獨的,也是快樂的,茫茫人海終于找到可以用一生去守候的那個人…也許付出和回報是不等的,如果可以,請讓我靜靜守候在你身邊。
我用一生守候的約定,希望換回來生我們的提前相遇,希望來生,你會先愛上我。
好嗎,冬兒?
「煜,听說你受傷了,現在怎麼樣了」婁月澤問道。
「經過大半個月來的休養,已經無礙了」炎煜喝著茶笑著說道。
「炎煜,我要走了…」忍冬說道。「你好好保重。」
炎煜只是看著她,微微一笑,將自己的不舍和期盼隱藏眼底。他輕輕嘆著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終究要走,終究不會屬于他。
炎煜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但那失措的情緒只在一瞬間稍縱即逝,隨即他溫和說著「你們也要保重,路上小心」
「煜,那我們就先走了,這幾日真是麻煩你了」婁月澤牽著忍冬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
心里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炎煜,她離開了。
她要離開自己了——
從此這份愛就只能深深地埋葬了。
因為她喜歡的是澤,而澤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兄弟,所以,他只能選擇放手成全。
所以,他只能選擇傷害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炎煜潛意識中伸出手想挽留,卻慢半拍地只無力地看見她的袖擺從自己手中滑落。
炎煜不舍地看著她再一次離開自己,他滿飲杯中酒,將所有的心痛全部掩埋。
「主子--」
嚴祿看著站在門口的孤獨背影,心里不禁連連嘆氣。
到底情為何物,竟如此傷透人心。
「主子。!」
嚴祿看著忽然倒下的炎煜,立刻驚慌地上去扶住,看見他胸前一片鮮紅「主子你傷口裂開了,我去請太醫來」
炎煜似乎沒感覺到疼,微微一閉眼,睡了過去。
心都被帶走了,何來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