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小寶是牛年出生的孩子，此刻身上穿的睡衣是同一款，黑白色的，上面黑色的部分都是一只只小小的黑牛。
怔怔地看著還滴著牛女乃的「陌生人」，小寶戳了戳大寶的胳膊，「哥哥，他跟我們好像長得一模一樣誒
大寶眨了眨眼楮，又轉頭看了看弟弟，點頭。「嗯，不過他比我們大一圈，然後沒我們倆帥
「……」蘇耀傻眼，他有點跟不上節拍，瞬感智商捉急。
小寶小腦袋一點，眉飛色舞，「當然咯！他肯定沒我們倆帥！老師們都說我們是最帥的雙胞胎，還得了‘最帥幼兒獎’，他肯定沒得過！」
蘇耀一下子被逗笑了，他還真的沒得過這個獎。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幼兒園里有了這個獎項。
他這一笑，方才廚房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弭不見。聶冉在兒子面前想生氣都難，再加上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跟蘇耀吵架，所以暫時先放下這事兒。
伸手拍了拍倆小家伙的，聶冉道︰「上去換衣服，今天還要上學呢
看著聶冉有點遲疑，不知道先抱哪一個，蘇耀主動上前。「我來吧
聶冉遲疑了一會兒側過身讓開，蘇耀一手一個將倆寶貝抱在懷里，大寶小寶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
懷里的倆小家伙分量都不輕，蘇耀卻一點都不覺得重。三十出頭的男人笑起來最帥，因為年輕，因為成熟，因為滿足，盡管他現在一臉牛女乃，但也不影響他的魅力。
大寶拉起了袖子，替蘇耀擦去左邊臉頰的牛女乃，小寶也有樣學樣，兩人合力將牛女乃擦了個干干淨淨。蘇耀笑著在兩人臉上親了一口，十分滿足。
可能是昨晚冒出來的胡茬有點扎人，大寶還好，小寶還只是挨上去就扭個不停，不讓蘇耀親，三人頓時扭做一團，咯咯地笑聲回蕩在大廳里。
聶冉也笑了，笑容里卻含著一絲憂慮——她高興的是兒子沒和父親之間產生隔閡，這三年來她試圖營造爸爸很愛他們的假象沒有像泡泡一樣破滅；她擔憂的是兒子和父親之間沒有隔閡，她爭不過蘇耀，很可能阻止不了蘇耀帶走他們。
她一直遲疑著，在後面看著蘇耀抱兩人回房，在衣櫃里取出兩套衣服，用不熟練的手法幫兩人穿衣服。
盡管是第一次，盡管不熟練，大寶小寶卻相當配合，沒用多少時間就打理好了。蘇耀甚至還問他們要不要打理頭發做造型，父子搭腔一唱一和甚至不需要她這個照顧幾年的媽咪操心。
或許，這就是父子連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相承的習慣仿佛是天性一樣，聶冉原本就不是狠心的那種人，此刻也免不了動搖了。
換完衣服就下去吃早飯，大寶小寶乖巧地坐在桌子前，兩只手抱著牛女乃，認認真真地喝完。看著嘴巴上浮現的白圈，蘇耀想起了電視里那些畫面。
似曾相識，這感覺卻是更真實。自然而然地抽紙，一左一右幾乎是同時替兩人擦干淨嘴巴，動作快到聶冉都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干淨了。
聶冉怔怔地看著蘇耀，心中的詫異再也掩飾不住。
蘇耀沒心思關心聶冉，兒子們吃完早飯就該去幼兒園。昨晚在門口等的時候他惡補了些資料，這時候不至于要去問聶冉，兒子上的是哪家幼兒園。
直到車子遠去，大寶小寶在車里揮手向她告別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眼睜睜地看著車燈一閃消失在拐角處，聶冉站在晨風里抱緊了自己的胳膊，緩緩地靠在門口的欄桿上。
遠行的車里，大寶小寶安靜地坐在後座，乖巧地不去打擾前面開車蘇耀。
這是父子三人第一次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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