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橋到崖山 趙禎誕生篇

作者 ︰ 夢中宋韻55

4月14日,趙恆本人和大宋帝國最大的喜事降臨了——皇帝有兒子了!

此前趙恆已有過5個兒子,但都夭折了。此時他第6個兒子趙受益(未來的宋仁宗趙禎)誕生,這一年趙恆己43歲了,真正的中年得子。

官方說法,趙受益的媽媽是劉娥,己44歲了。但關于這件事,還另有乾坤…

趙恆是真愛劉娥,多少年來都想立她做皇後。可她身上始終有2個沒法彌補的致命傷︰1出身、2不生養。

關于第一,趙恆不止一次地偽造檔案,要合法提升她的地位。說她家原籍太原,父祖都是五代的高級將領,是戰亂把她游離失所到四川去的。可誰信呢?

再說第二,有鑒于趙恆曾有過5個兒子,所以他身體定是健康的。問題出在劉娥自己身上…可真正強悍的人生永遠都沒「不可能」3個字。趙受益不是生出來了嗎?雖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孩子他媽」還另有講究…

宋仁宗真正的生母其實是劉娥身邊一姓李的24歲侍女,在死的前一刻被封為宸妃的那一位…可劉娥就是有這樣的能耐,人人都知道,卻誰也不敢說。唯一一次是1032年李宸妃死去的那一年,當時的宰相呂夷簡敢當面對當時的劉太後直言指出…第二年劉娥劉太後去世,才有人對當時的宋仁宗說出了實情(這個人當然不是包拯。民間對這段故事一直流傳有‘狸貓換太子’的傳說。說劉娥以一只死狸貓換走了李氏所生的兒子。後來這件奇案由開封府尹包拯查清。皇帝趙禎于是接回自己受苦的親娘。這都是戲曲小說編造的。還有說法說這個故事被編造出來其實是諷刺明英宗朱祁鎮的出身的。因這位在土木堡之役中慘敗並被對手俘虜的正統皇帝的生身之母,史書上只記載‘一宮人’而未有任何交待。後來明朝從成化到崇禎的9位皇帝都是這位朱祁鎮的後代子孫,都一塌糊涂,沒幾個好皇帝。後人就編出宋朝這個‘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來諷刺朱祁鎮是野種出身)

5月,高麗國中內亂。第6代國王成宗王治去世後,由其佷王誦繼位,但王治有寵妃皇甫氏,與金致陽通奸生子。之後2人日夜密謀以此子代王誦即位。此時高麗朝中。王誦從兄大良院君王詢英明神武,遭皇甫妃之忌,強令其出家,又派人暗害,賴寺僧匿之得免。此時王誦重病,為帝國不落外姓,他密召蔡忠順,傳下立王詢的遺詔。蔡忠順一面遣人迎王詢入朝,一面找來一叫康肇的武將入衛京師。康肇率兵走到洞州,手下魏從、崔昌2人勸康肇「現在國王重病。一切由我們說了算。我們應慢慢的走,以觀事變」而康肇的父親在開京(今朝鮮開城)皇都,寫了一封密信藏在竹杖之中,讓一下人剃發為僧,趕去給兒子報訊「王已逝,群凶用事。速舉兵來」康肇信以為真,率5千甲騎星夜趕往,到平州知道國王王誦還未去世,不由喪氣。此時手下勸他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康肇一發狠。廢王誦為讓國公,不久在積城縣暗殺了王誦。殺金致陽、流放皇甫妃,擁立王詢為高麗第8代國王。自己做了西京(今朝鮮平壤)留守。

自992年蕭恆德伐高麗,高麗王治奉表請罪。995年王治受大契丹冊封以來,高麗一直是大契丹的屬國。現在屬國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內亂,剛剛親政不久的遼聖宗當然不會坐視。28日,下令準備東征。

6月。河中府1290人聯名請求大宋真宗皇帝趙恆去汾陰祭地。7月24日,大宋各界人士共3萬多人又3次上表。

祭汾陰其實就是與祭天的「封禪」相對應的「禪地」禮。2年多前,趙恆在泰山封禪時就到社首山祭了地。可汾陰與「祭地」關系實在太密切。要正宗只有它。因漢武帝在那里得過一寶鼎,建了後土祠,且親往祭祀。從此就成了慣例…

8月1日,趙恆下詔明年春天,大地復蘇時到汾陰親祭後土。2日,任命陳堯叟、李宗諤為正副祀汾陰經度制置使。4日,命晁迥、楊億等人制定祭地大典的儀式。

8日,皇帝與近臣在龍圖閣讀書。皇帝在讀《元和(唐憲宗李純的年號)國計簿》三司使丁謂在旁乘機說「唐朝時,江淮每年運米40萬。現在每年能運米500萬。國庫充盈啊」皇帝大喜「這是天地祖宗賜福,也是愛卿之力啊」

21日,遼聖宗耶律隆緒以其弟楚王耶律隆祐留守京師,率40萬大軍親征高麗。

9月10日,大契丹冊封李德明為夏國王。

10月13日,命丁謂負責汾陰祀地一路上的糧草供應。15日,丁謂獻上50卷《大中祥符封禪記》趙恆親自作序,藏于秘閣。

11月10日,遼主的親征大軍渡過鴨綠江。康肇戰敗,退保銅州。11日,康肇將部隊一分三,隔水列陣,擊敗遼軍,遂有輕敵之心。不料被耶律敵魯強攻得手,康肇及副將李立被擒。遼軍一路追殺數十里,斬首3萬余。13日,銅、霍、貴、寧諸州皆降。蕭排押又在奴古達嶺大破高麗軍。16日,高麗王詢遣使上表請降,許之。以馬保佑、王八為正副開京留守,由乙凜率兵1千護送馬保佑上任。同時派盧顗、劉經2人入高麗西京勸降。高麗守將本已寫好降表,但王詢派來的援軍蔡文到了,將降表一燒,使者一殺,要守西京。同時高麗將領卓思正也殺了遼主派來勸降的使臣韓喜孫等10人,將馬保佑擊退。乙凜率軍來攻,卓思正逃往西京。遼主大怒,親自率軍攻打西京,5日不克。25日,蕭排押率兵攻打高麗國都開京。高麗王王詢連夜棄城而遁,蕭排押焚燒開京,直追至清江而還。

12月,孫奭上奏,從一個封建文士的角度分析了祭天祀地10種不合理的表現對大宋天下風起雲涌的祥瑞事件提出了批評。但皇帝置之不理。12日。任命前宰相向敏中為東京留守。

大中祥符4年(1011)正月初一,遼主下令從高麗班師,所降諸城復叛。

11日,趙恆在崇政殿親自排練祭地大典的所有儀式。

15日,遼軍回到鴨綠江。16日,皇後及皇弟耶律隆祐在來遠城迎接遼主班師。

23日,浩浩蕩蕩的祭地大隊走出開封。2月13日來到寶鼎縣。14日齋戒。17日完成了‘汾陰祀地’大典,規模與儀式與2年多前的泰山封禪一樣。18日大赦天下。

祭完天、祀完地,還有祖宗…大宋真宗皇帝趙恆于是直奔陵區而來…

3月6日,遼國大丞相、晉國王耶律隆運(即韓德讓)病卒。此時離蕭太後病卒只有不到16個月,臨死前他推薦了耶律世良。

11日,趙恆往前狀元宰相呂蒙正家中探病,問呂蒙正要推薦自己哪個兒子。蒙正答「臣子皆無才。唯有臣的佷兒呂夷簡,那是宰相之才」

23日,大宋真宗皇帝趙恆親自祭奠了祖父趙弘殷的安陵、伯父趙匡胤的永昌陵、父親趙光義的永熙陵。

26日,遼主封耶律室魯為北院樞密使、韓王。耶律世良為北院大王。劉慎行為南院樞密使。

4月1日,大宋皇帝御駕回到開封。24日,呂蒙正病逝。

5月22日。大宋真宗皇帝趙恆下詔給五岳各加封帝號。命向敏中為五岳奉冊使,前往致祭。

大中祥符5年(1012)3月20日,楚王耶律隆祐徙封齊王、留守東京遼陽府。4月3日,高麗王詢遣蔡忠順奉表于遼。請稱臣如舊。遼主命王詢親來朝見。

5月11日,劉娥被封為德妃。

8月,遼聖宗之弟、齊國王耶律隆祐病逝。24日,高麗王詢遣田供之奉表于遼。稱病不能朝。遼主大怒,命收回9年多前賜給高麗國的鴨綠江以東、本屬女真的興化、通、龍、鐵、郭、龜6州之地。

9月,王欽若大發神威。一連搞倒多人。第一個遭殃的是參知政事副宰相趙安仁。話說有一天,趙恆春風得意地從後宮出來,直接到東府去找宰相,問題很老套︰怎樣才能讓劉娥當皇後?很不巧,那天政事堂里靜悄悄,首相王旦請病假了,只有趙安仁值班。趙恆就問︰愛卿給朕想想,這事怎樣操作?趙安仁直接搖頭「劉氏出身卑微,不宜做皇後。沈氏是前朝宰相沈義倫的女兒,請陛下考慮,她做皇後是再合適不過了」趙恆郁悶,難道劉娥就真沒皇後命?之後有一天,趙恆和王欽若閑聊,談起朝中大臣誰可為長者,王欽若答「趙安仁。他以前是沈老宰相的門客,至今不忘舊德,常想著報恩呢」趙恆一听就火了!當面欺君,罪無可赦!趙安仁的參知政事就此被罷!

第二個被惡搞的是首相王旦和翰林學士李宗諤。王旦鑒于李宗諤工作認真,業務出眾,要把他提拔為參知政事副宰相,報表都己填好,就等著明天上朝時遞交。但此事被無所不知的王欽若知道了。事情就出在當天夜里。王欽若「跟陛下您打個賭,李宗諤就要發財了,但實際上是王旦就要發財了,可真相卻是皇上您要丟錢了…」超級繞口令讓趙恆有點懵,王愛卿,你在搞什麼?王欽若解釋了「李宗諤欠了王旦很多錢,根本沒法還,可王旦急著用錢,怎麼辦?于是王旦要利用職權升李宗諤的官,讓他俸祿加倍,不就好還錢了嗎?但說到底,吃虧的就是您了…」

趙恆深深地呼吸,等待第二天的早朝。果然,王旦真就把那份升職報表給遞上去了。後果很嚴重,王旦的印象分被扣了些還不怕,因分數實在太高了,但李翰林的宰相夢就此擱淺,從此終老于翰林院。尤其可怕的是,空缺出來的那個參知政事的位置不能總空著,必須得有一個人上崗。就這樣,好運氣憑空而落,被原三司使丁謂得到了。丁大奸由計相升入東西二府的關鍵一步,就是這樣輕而易舉…

7月,丁謂被任命為參知政事。三司使由「五鬼」中的另一位林特擔任。

總結一下,這些事對王欽若有什麼好處呢?他搞倒趙安仁、惡搞王旦、毀了李宗諤、甚至搞昏趙恆,到底得到了什麼?回顧歷史,他什麼也沒得到,還是當他的樞密使,而丁謂也從來都不是他的人。這就暴露了他的最深層本質——損人不利己!只要別人難受他就高興,為別人的痛苦而努力,是件多麼刺激興奮的事啊!

10月8日夜,趙恆又做夢了。又夢見了那位「天書降」時來預告的神仙哥了「現己派你祖先趙玄朗即日下凡與你相見,你要像唐朝崇奉玄元皇帝(李耳)那樣來崇拜他」第二天晚上,神仙繼續傳話,這次是趙玄朗本人在說「俺要一坐西朝東的座位,另外再斜著點擺放6個座位」趙恆大喜,很明顯,老祖宗在天上混得很開,7個神仙一起下凡,太棒了!于是他在皇宮內的延恩殿開設了道場。

10月24日凌晨,激動人心的一刻終于出現,神仙活生生的下凡了!東南方金光耀眼,道場內異香彌漫,先是神仙的儀仗隊從天而降,趙恆下拜,一團黃霧之中,趙玄朗的裝扮就像元始天尊一樣…還有6位神仙一起就座…祖孫見面,親熱非常,趙恆被賜坐,賜飲白玉湯,與神仙們暢談人生。趙玄朗「我曾3次下凡,第一次是9人皇中的一個,是所有趙姓人的共同祖先。第二次我下凡就是軒轅黃帝!你們都讀了《史記》以為皇帝是少典之子?錯了!那是少典的夫人感應天地生下的我!第三次我下凡是在後唐,也就是趙匡胤」彼此交談了好一會,神仙們才駕雲騰空而去…

對比下唐宋,誰高誰低己一目了然。當年李世民出于種種考慮,把自己隴西李家各老祖宗李信、李廣、李陵等名將群落之上又蓋了位中國文明史上最高深莫測的那位——道教開山祖師、大唐玄元皇帝、太上老君、老子李耳!可誰都知道那等于是強暴老君,人家李耳沒親口答應!

可宋朝就不同了,誰能親眼目睹自己的遠古祖先?且還喝茶聊天?且更重要的是,在趙玄朗的話中,趙家的出身要比李家高出一萬倍!我趙家是軒轅黃帝轉世!那是九洲萬民,連同匈奴、鮮卑等異族、所有炎黃子孫都一體認同的先祖!這下己沒任何牌位能再超過趙恆,真正的空前絕後!除非你敢宣稱你是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轉世!

25日大赦天下,退休官員領全俸一年。連普通老百姓都得到了實惠,他們的農業稅被大幅度減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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