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邸已經很少這般熱鬧過了,聚賢堂兩側的貴賓座上此刻座無虛席,嘈雜聲更是差些將這琉璃的屋頂給掀了。
「展柏之此次可謂目的明確,欲除我等而後快,朝堂之上之事且不說,禍害左相劫獄之罪,害得憐小姐有家歸不得,如今又乘虛而入好用他那寶貝的青格兒迷惑皇上,他的私心可不小,恐怕一旦他當上皇親國戚,我等再不是他對手,不如暗襲劫了他嫁孫女的轎子……」內閣學士滔滔不絕分析目前形勢。
一旁的巡檢司李大人忍不住了,「路大人想劫誰的轎子呢?那是皇上的妃子!犯上之罪!依我看,他展家何德何能敢與相爺作對?相爺運籌為握,堪稱再世諸葛,雄韜武略亦是無人能及……與其劫轎子,還不如劫展老頭威嚇一下比較有效
「李大人此言差矣,相爺毋庸置疑乃人中龍鳳,可那展大將軍雖說不理政事很多年,但憑他在軍隊中的號召力,只需「振臂一呼」也定有不少將士誓死跟隨,實力不容小覷啊,他哪是這麼容易擺得平的?」王刺史反駁道。
「不對不對,相爺一出手,哪還有他展老頭的風頭?要我說,殺了那老頭一了百了
…………
他們口中的當事人此時正單手托腮,半臥于垂簾之後,正眼都不去瞧那群爭得面紅耳赤的大官們,看他們一副副嘴臉,既不敢得罪自己,又不想與展家為敵,小人姿態盡露無遺,他的嘴角微微上翹。
「諸位——」他的齒縫中漏出兩個字。
而堂下的人與其說在討論,不如說是來道給上官听的。個個無時不刻不在細听簾子後的動靜,此刻一點風吹草動,立即安靜下來,貼緊著靜听。
上官楚闕慵懶地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修長得手指首先撩開珠簾,從暖閣中緩緩踱出。
「諸位討論了許久了,可有良策啊他媚眼惺忪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個人的神情。
「微臣沒有……」
「暫無良策——」
「這個……」一群人成功的把他引出來了,但是卻被他一句話問倒,汗顏。
上官楚闕瞬間收起笑容,轉性似地怒斥道,「那還不快想!」
就听得他一聲怒吼後,聚賢堂上即刻陷入一派沉寂中。
李大人原本還有話要說,一听左相這口氣像是發怒了,隨即變成一副沉思狀;而一旁的王刺史偷撇向左相,發現上官的目光正留戀到他那,便立刻轉為搖頭晃腦,苦思冥想神態;那路大人更是虛假的可以,他的臉堪稱一張晴雨表,變化無常,上官楚闕饒有興趣的看著,最初保持一副苦惱地跟死了老娘的苦瓜臉——一會便是有了主意,喜上眉梢,瞬間恍然大悟樣——隨即又若有所思,無奈的搖搖頭,仿佛在很賣力的思考。
「我倒是有一個計策——」上官楚闕啞笑。
眾人果然紛紛抬起頭,一臉「敬仰」的望向他們的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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