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凶神惡煞的打手可能顧忌著知若是個女人,並沒有一開始就下重手,只是對她拳打腳踢,並沒有把鐵錘和砍刀用上來。(思路客.)
但即使是這樣,知若的月復部都被他們踢的生疼,左手臂被人踩在腳下碾了幾腳,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恍惚之間,她似乎听見顧令成冷冷的聲音︰「你們是誰的手下?打我的女人,還要不要命了?」
他話音剛落,圍毆知若的那群人就停下了動作,她以為是顧令成的話起到了作用,抬頭一看,卻發現原來那群打手是被顧令成的話激怒了,轉而朝他攻擊去了。
知若咬了咬牙,知道這是個絕好的機會,趕忙撲上去,擋在了打手和顧令成中間,抬頭對他說︰「叔叔你快點開車逃走,快點!」
都這個時候了,顧令成的神色依舊很鎮定,他只是死死的盯著知若的臉,似乎想要從她的神情當中判斷出來她究竟是不是在演戲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抬腳在知若背後狠狠踹了一腳,知若頓時倒抽一口氣,以前看電視上演古裝片,英雄好漢受了傷總會吐血,她還覺得假到不行,可是今天真的被人打了,知若才發現原來那種想要吐血的沖動是真實存在的。
她只覺得滿口都是血腥味,眼前的視線也模糊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听起來很凌厲潑辣的中年女聲傳出了她的耳朵︰「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啊?!我叫你們教訓她,你們就是這麼教訓的?不是有刀嗎?給我在這個小妖精臉上狠狠劃幾下!」
知若勉強睜開眼,看見一個很富態的女人正朝她走過來,旁邊的幾個打手低聲下氣的說︰「李姐,您當時給的工錢就是隨便教訓一下,要毀容的話,俺們……俺們拍進局子啊!」
「怕什麼,出了事也有我擔著!」那個叫李姐的女人惡聲惡氣的說,指著知若的鼻子罵道,「你們今天就是把這小妖精先/奸/後/殺了,老娘也擔保你們沒事!哼,敢搶老娘的男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幾個男人听了,膽子也跟著打起來,且知若的確是個大美女,這下子這伙打手看她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一個個摩拳擦掌,似乎都想上來佔知若的便宜。
但他們顯然完全忘記了現場還有另一個人。
知若正氣喘吁吁的朝後退,身後就忽然響起了車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她虛浮的身子就被顧令成從背後摟住了,她頓時再顧不得其他,整個人虛軟的攤在他懷里︰「……叔叔,你怎麼不逃啊?」
顧令成沒回答她,只是盯著不遠處那個富態中年女,忽的一聲冷笑︰「李玲?」
那個中年女看見顧令成,先是一愣,接著立即吃驚地大叫出來︰「令……令成?你怎麼在這兒?」
……令成?這一聲叫的可真夠親切,知若不由在心底猜測,難道顧令成和這個女人還有過什麼關系?
「這話應該我問你。」顧令成面無表情的說,「你叫了幾個小民工,把我的車砸了,又要踫我的女人……我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和你結下這麼大的仇恨了。」
顧令成的身份地位顯然比這個李玲高出不少,她聞言臉立刻白了一半,不自覺朝後退了退︰「……女人?你說那個小妖精,是你的女人?」
「你有意見?」顧令成挑眉冷冷問。
李玲心底暗叫不好,她今日過來,原本只是想出出氣,誰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奪走了自己喜歡的言舒,卻沒想到她原來還有後台!想來自己丈夫還有好幾宗生意都牽掛在顧令成手中,若是他生氣了,只怕丈夫的公司得虧損不少錢,到時候她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但讓她就這麼咽下這口氣,李玲卻又覺得太憋屈,不由伸出手,指向虛弱的林知若;「令成,你……你別被這個小妖精騙了!她就是個臭不要臉的騷/貨,見了男人就勾搭!前幾天才搶走了我的言舒,我……我是氣不過才……」
啊,原來她就是言舒嘴里提過的那個李阿姨啊!知若這下算是明白了,看來今兒這群人本來就是來找她算賬的,和顧令成完全沒有關系。
「我選的女人,我自己會管教,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幫我出主意了?」顧令成似乎絲毫沒有被李玲的話影響到,依舊咄咄逼人。
「可是……可是我……」
「你今天要是真想出這口氣,也可以,你讓那些打手站過來,我顧令成就站在這兒,任他們怎麼打,絕對不會退縮一分。但你要是想打我女人,李玲,咱們之間就有很多好玩的了。」
他言語里的暗示終于讓李玲的臉全都白了,她知道自己有許多把柄抓在顧令成手里,若是被自己老公發現,只怕是會被勒令淨身出戶的!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上流社會的養尊處優,若是真因為這個小妖精丟了一切,可是天大的不劃算!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憋屈的咽下了這口氣,狠狠地瞪了知若一眼,對身邊的人說︰「走!還不快點走啊!」
兩輛黑面包車終于離開,盤山道路上恢復了清靜。
知若回過頭︰「叔叔,你沒事吧?」
「沒事。」顧令成扶著她坐回車里,發動車輛,「今天是看不成電影了,我送你去醫院。」
知若乖乖點頭,渾身酸痛的靠在座位上,想了想,便俯身過去,靠在了顧令成的肩膀上︰「叔叔,我睡一會兒。」
「好。」顧令成的聲音依舊像往日那般平穩,听不出哪怕一絲絲起伏,知若不由在心底嘆氣,她都為了他付出了這麼多了,這男人竟然一點都不感動,果然是鐵石心腸。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加上身上又有傷,知若真的靠著他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護士正用棉簽擦拭著她額頭上的小傷口,而一轉眼,顧令成正站在病房的窗口邊,一言不發的盯著外面的景色。
待護士離開之後,知若才開口,語氣里有點驚訝「叔叔,你怎麼讓我住院了呀?」
「……有什麼問題?」顧令成扭過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知若舉了舉手臂︰「我身體好著呢,就是一點小傷小痛,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不用住院。」
「回家?」顧令成卻忽然提高了聲調,轉身朝她走來,「你急著回家嗎?」
「呃,我——」
「急著回去干什麼,見我兒子,還是私會你養的那個小情人?」顧令成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床邊,伸出手捏住了知若的下巴,力道並不溫柔。
小情人,難道他在說言舒?知若正想解釋,可是顧令成再一次搶在自己之前開口了︰「我真不明白,我兒子怎麼就看上你了。做張做致愛演戲就不提了,還喜歡給他戴綠帽子?」
知若的心一沉——愛演戲?!難道他察覺出來自己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故意演給他看的了?還有言舒的事……是個男人都會介意自己頭上泛綠光,想必顧令成也不能免俗。
他這種嘲諷的語調讓知若的心死了一半,倘若都被他看透了,那接下來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顧令成也是不可能對自己感興趣了。
可是她還不願意死心,她還不想放棄。于是知若咬了咬嘴唇,抬眸看向顧令成,盡量露出一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哽咽著說︰「……叔叔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怎麼就不能這麼說你了?你以為你自己多干淨似的?」
知若皺了皺眉,忽然發現原來顧銘軒那種詆毀自己、侮辱自己的天分竟然是遺傳自他的父親,而在這種事情上,顧令成甚至要更勝顧銘軒一籌。
「我沒說我多干淨……」知若捏緊了拳頭,「叔叔,你看不起我就直說。」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看不起你。」顧令成嘴角挑起一抹譏笑,微微眯了眼楮看向她,雙眸中鋒芒刺眼,他伸手拍了拍知若的臉蛋,「想從我這里要錢,你就拋開自己的面子,爬到我身上就行了,竟然還三番五次的試探我,你以為你自己是公主還是天仙?以為你臉蛋漂亮一點,我顧令成就找不著北了?什麼樣的女人我沒見過!」
知若只覺得眼前的顧令成和顧銘軒似乎重合成了一個人,心底的憤恨不由變得更為真實迫切,于是那種演戲的欲/望也就更加的深入骨髓,她甚至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來,強忍著要溢出眼眶的淚水,顫聲道︰「好……我不是公主,我也不是天仙,那叔叔你就去找公主和天仙吧!我礙著您的眼了,真是對不起啊……」
話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哽咽和沙啞。
「行了!」可是顧令成卻忽然抬高語調,不耐煩的大喝一聲,「別演了!」
事已至此,知若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看來他是完全厭惡自己了,她只能在心底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翻了個身背對他,把剛剛流出來的眼淚一點點從臉上擦掉。
可是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剎,剛剛還冷著臉坐在床邊的男人卻忽然將她猛地拽了回來,一把壓在身下,知若還沒回過神來,嘴唇就已經被他狠狠地咬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jirafa親親扔的地雷,愛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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