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如今這選任吏員的事情只得交給你了,要記住寧缺毋濫,還有這糧食也由你負責,按察使協助你即可」,尹繼善向徐浪囑托後就讓眾人退了回去。
待眾人走後,尹繼善才坐了下來,看著這張泛黃的且寫著萬歷三十六年制的老而詳細的地圖校驗著自己派一萬人疾行入鎮雄,兩萬人經普安到貴州省城貴陽,一萬人多人到六盤水所形成的三面合圍之勢到底行不行。
尹繼善對自己這一時想起的方略還是不太自信,因而他又把鄂陽和紫蘇叫了來。紫蘇和鄂陽一看,倒還頗感到詫異起來。鄂陽拊掌在胸前說道︰「尹大哥,說實話,要我帶兵小打小鬧還行,但要我想出這合圍之勢,還真是我不能的
「所以大人是大人不是將軍咯,只不過這三面合圍表面上看起來毫無破綻,實際上這雲貴一帶山多地險,保不齊這些人能乖乖地被你圍住」,紫蘇冷靜地看著地圖說道。
「紫蘇說得對,狡兔尚且還有三窟,更別說他們了,到時候再按照實際情況具體執行吧;對了,這次紫蘇就不用去了,畢竟你們同族相殺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你們回去睡吧,我獨自再呆一會兒」,尹繼善揮了揮手就坐回到書桌前拿起毛筆劃來劃去。
初晨,藍天下的一輪明月還未回到屬于它的夜晚,尹繼善就帶著大隊人馬往宣威趕去了。
出發的第一天,貴州人馬來報,羅萬象已經攻下了黔西縣城,殺其縣令,並已經過鴨池河。
第二日,尹繼善又收到消息,織金被佔,清兵不戰而退。
第三日,尹繼善已經絲毫沒有初始的淡然,他了無情趣地伸張著手任由嘮叨著的鄂陽在一旁給自己穿著戎裝,自己也不說一句話。
「大人!」突然,窗外又傳來了屠大海的聲音。尹繼善側過頭不由得說道︰「別又是什麼壞消息吧?」
「大人,羅萬象的大軍主力四萬人今日突然改變方向往六盤水趕來,而赫章也被其一部給攻下了!」屠大海拱手回道。
「尹大哥,這下大事不好了,我們快撤吧?」鄂陽一听就嗅到了其中味道,忽然慌張起來。
尹繼善也許是被壞消息打擊的麻木了的緣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撤,為什麼,這仗還沒開打,就撤了豈不是大失軍心?」
「哎呀,尹大哥,你怎麼就這麼木呢,你看,這赫章和織金都是六盤水的重要門戶,羅萬象放著近處的貴陽不打,獨獨繞過來包圍六盤水,其目的已昭然若揭,擺明了人家就是沖著你這個總督來的,這樣既可以打破三面合圍還可以通過打掉中軍大營從而實現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的目的」,鄂陽急的直跺腳。
「別慌,我再看看」,尹繼善揮了揮手就細細琢磨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地說道︰「鄂陽,你真是女中諸葛呀,我這才明白過來了,可若真的後退的確會大損軍心啊。
屠大海見二人這麼說也著急起來︰「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是撤吧,下官這就前去準備
「且慢,我且問你,納威城攻下沒有?」尹繼善擺了擺手又把他叫了回來。
「這個,下官不知道」,屠大海如實相告。
「速去查明,快去!」尹繼善突然的一聲命令倒讓屠大海有些不明白,但不明白歸不明白,他還是迅速地跳了出去,躍上房檐往北方走了。
鄂陽這下就不解了,但見他沉思地樣子只得也跟著埋著頭細看著桌上的舊地圖。當看見尹繼善拿小狼毫以納威城為起點畫了一條長箭頭時,自己才明白過來鎮靜地問他︰「尹大哥,你是不是想通過保住納威城使羅萬象的大軍左右不能兼顧,然後你就以此納威城為據點北上各個擊破?」
「嗯,這要看納威有沒有被攻下了」,尹繼善丟下筆轉過來揉搓了一下臉就下了樓,走到院中來鍛煉身體。說是鍛煉身體倒不如說是在等屠大海的消息,漫不經心的他沒過一會就朝房檐瞅瞅。直到了中午,鄂陽叫他回屋用飯時,他才搖了搖頭回到屋里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尹繼善忽地就丟下了碗筷奔出大門外,一看居然是名大內侍衛舉著聖旨跑來。自己心里頓時就有些失望了,但也沒法只得跪下黯然地听著他宣旨。
等聖旨宣讀完畢,尹繼善立即接過聖旨也不管一旁的侍衛就立即跑回屋里看了看地圖後才露出久違的笑容︰「這下好了,我又添了兩萬廣西兵,大不了我再來個中心開花!」
「尹大哥,還是不要這麼樂觀為好,這遠水救不了近火,納威城不過一千綠營兵,而且听聞那個游擊膽小,恐怕早就被攻下了」,鄂陽打發侍衛走後才進來扶在他的背上說道。
「不可能,這納威城夾于兩山之間,要想攻下納威必須爬上山從上面往下攻擊,否則的話即便是近代化的熱兵器部隊也不能通過納威城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易守難攻之地’,前幾日才下了大雨,山路必定盡是泥濘,羅萬象的行軍速度必定減慢,因而現在最多是在爬山」,尹繼善往窗外努了努嘴。
「大人說得對,下官在回來的途中發現山中有很多穿草鞋的腳印還有密集的馬蹄印,當我隨印跟著去時,就發現在納威城的西山上聚集了上萬的苗賊,他們正在架灶生火呢」,屠大海從窗口鑽進來說道。
尹繼善听後就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先喝杯茶吧,然後還得麻煩你去通知平壩、楮隆兩城的守軍命他們放棄城池直奔納威救援!」
「尹大哥,你這樣做,那安順豈不是不保了?」鄂陽見尹繼善將重鎮安順的兩翼放棄,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妥當便走過來問道。
「打仗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殲滅其有生力量才是根本,這兩座城池離納威最近,最遠的也不過是一天的路程,為了保住納威城只有將這兩座縣城的綠營精銳調去咯」,尹繼善細細解釋道。
見鄂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尹繼善也不再解釋了,親自出去找到楊總兵並讓他立即帶五千人出援納威。
此時的納威守將是游擊閆恆,他本是漢正藍旗人,祖上積得些產業,因而花了三四千兩銀子買的了一六品武官之職,沒幾年鑽營就升為了三品游擊。如今苗兵來攻,他卻渾然不知,摟著嬌妻美妾直睡到天已大亮時,才有一丫鬟走到帳前稟道︰「大人,弋佐領求見!」
「這臭家伙,真會找時候,他有什麼事嗎?」閆恆透出半個頭來問道。
「大人,您快起來準備準備吧,我今日才得知消息,制台大人快到六盤水了,已經派楊總兵往我們這里來了」,弋佐領實在是等不及了,只得闖了進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快給本老爺更衣,這個制台大人可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听人說前些日子鎮國公怠慢了他,他直接尋了個理由將人家斬了,那可是萬歲爺的親外佷啊,如今我要是稍微怠慢了他,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罪呢」,閆恆嚇得忙坐了起來,伸直了腳,讓丫鬟來給他穿鞋。
「笨蛋,你會不會穿啊!」閆恆一腳將那丫鬟踢倒在地。
閆恆穿好鞋後,伸展著手催道︰「你倒是快點啊,這制台大人要是發了氣,指不定是個什麼罪呢,說不定全都把你們賣進窯子里去!」服侍他的丫鬟听他這樣說,都嚇得有些發抖起來,但又不敢吭聲只得默默地快手快腳地服侍著。
「老爺,你怕是說錯了吧,說不定這制台大人一時生了憐憫之心,將她們全都收進房里呢,到時候當個小姨太太還就變成了主子呢」,一妖媚狐艷的少婦一邊抹著濃脂艷粉一邊打趣道。
閆恆見她這嬌滴滴地抿紅說話,自己一時又控制不住了自己,一手推開丫鬟走過來將雙手伸進那少婦的薄衫內,揉模著兩對木瓜般豐滿的雙峰,沒游走幾下就臉色紅暈起來,感到了一絲燥熱後也顧不得什麼「大人」不「大人」了,一手就把那少婦抱起正要埋頭貼上那紅唇時,才意識到弋佐領還在這里,于是就忙伸出右手來托在少婦的臀部上命道︰「弋佐領,你帶人去看看,查查這楊總兵以及制台大人何時能到?」
「大人,要是楊總兵一會就到了,而你又不在,可怎麼辦?」古代的通信不發達,閆恆不敢確定自己在得知消息時,楊總兵已經走了幾天了。
「你就說我病了,快下去!」,**高漲的閆恆已經沒有了耐心跟他廢話,說完就將自己那滿是絡腮胡子的粗唇貼了上去轉了幾下就熟練地騰出手來解著紐扣,剛及溝壑處就直接伸了進去沒搓模一會就迫不及待將新制的旗袍扯爛掉,直到露出鮮紅的肚兜後才住手下來撩開錦帳倒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