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石棺!我的腦子里突然遏制不住地冒出了這個念頭,並且去石棺那里看看的**是無比強烈,簡直就要吐口而出了。
胖子對我的建議倒也躍躍欲試,不過,他對石棺里面是否有通道並不很熱心,但對于那具被我燒烤的偽胖子倒還是蠻有興趣,所以我倆鑽過角門,再次回到了那間險些讓我著了道的石室內。
胖子先是擰著眉頭看了看那具已成焦炭狀的尸體,還惡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扭過頭開始研究那具石棺。
那具石棺通體猶如漢白玉一樣光滑細膩,而且棺頭還雕刻有代表吉祥如意的蝙蝠、仙鶴等圖案,一看就是受中化影響至深。
我和胖子運了運氣,開始推上面那厚重的棺蓋。
推了半天,棺蓋紋絲不動。
「哎呦喂,咱倆這是要死啊胖子一拍大腿,針扎火燎地叫了起來。
「哥,你這一嗓子太突然了,要命啊本來對著一口棺材我就夠緊張的了,再加之胖子這麼一喊,我的心都嚇翻個了。
「咱倆差事兒(chashi)了知道不,快快,趕緊燒香念叨一下胖子忙不迭地翻我的背包,找出香燭點上。
我也恍然大悟,怎麼竟然忘了遇佛敬香遇棺拜棺的古訓,真是該死。
我不敢怠慢,趕緊和胖子一起持香燭對著石棺行禮祭拜,然後很輕易地就推開了棺蓋。
館內並排躺著兩具完整的骨架,看樣子還不像是夫妻合葬墓,以為那兩具骨架骨骼粗大,一看生前就是兩個壯漢。
我和胖子把身子探進棺內仔細查看,就感覺棺材的底部成45度角向下傾斜,深不見底。
我和胖子相視一笑,看來這里果然是一處秘密通道。
可是,問題又來了,我們可怎麼下去啊,那通道里面漆黑如墨,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狀況,誰知道有多深啊,再說了,里面會不會有毒蟲猛獸之類的機關啊。
「誒,這背面有字嘿胖子看著棺蓋的里側,突然有了新發現。
我湊過去一看,果然在棺蓋的里側有著兩行紅色的會發光的八思巴文。我掏出黑手機,在胖子詫異的眼神中開始翻譯工作。
那兩行八思巴文是︰地獄之門由魔迦使者引領進入。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那兩具巨大的骨架,其意不言自明,難道這就是魔迦使者?
我沉重地點點頭,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喂,哥們,我們要下地獄,麻煩你們給帶個路唄胖子趴在厚厚的棺材側板上,對著兩具骨架嬉皮笑臉地說道。
兩具骨架一動不動。
「操,搞什麼飛機啊,你丫是不是翻譯錯了?」胖子等了一會兒,見兩具骨架還是沒反應,遂不耐煩地抬頭看向我。
「你家坐車不起票啊?地主家也不能白使喚丫頭呀我擠兌了胖子一句。
從古至今,涉及陰陽的事兒沒有白用人的,多少都得隨點兒禮,這個規矩對人如此,對鬼亦然。
所以,我從背包里翻出兩串兒紙疊的金?子放在兩具骨架的頭頂,並示意胖子用打火機點燃。
「操,你丫這是**果的賄賂啊,鄙視你呦胖子對我這一套根本不屑一顧,在點金?子的時候還不忘揶揄我。
可是,胖子話音未落,那兩具骨架上的白骨森森的手臂猛然伸出,將我和胖子一把抓進棺內,並將我們倆的身體置于它們月復腔的位置上,左右兩邊的肋骨則象獵夾一樣合攏,將我和胖子死死卡住。
緊接著,不待我和胖子的一聲驚呼出口,兩具骨架就像滑板一樣,一前一後的載著我們倆向石棺下方那深不可測的密道飛速滑去。
話說我和胖子分別被一具完全白骨化的骷髏緊緊地抱著,就跟沖lang似的,以離弦之箭的速度向深邃的地下入口沖去。
然而,比起身下的骷髏,更讓我感到恐懼的,還是眼前濃得象化不開的墨一樣的黑暗。
雖然我知道那棺材蓋上寫得地獄之門不過是一種噱頭,因為,好歹我也跟黎叔兒見識過黃泉路上鬼差牧鬼的大場面,也知道鬼門關並不是菜市場,隨便哪里都能有。
可是,我還是打心里感到了一股難以克制的恐懼感,那種恐懼,更多的,是于那些隱藏在如鐵幕一樣厚重的黑暗背後的不可預測的危險!
我依然在以近乎醉漢飆車的死亡速度飛速下滑,躺在我身下的骷髏不時地還做出側身、急轉等高難度的動作,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卻讓我一次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種將生命毫無保障地操縱在別人手里的感覺實在太**了。
就在我被巨大的恐懼折磨的都快吐出前列腺液的時候,這具瘋狂的骷髏終于停了下來。
一直緊扣住我身體的肋骨自動彈開,我的身體因為過度的緊張而導致肌肉長時間繃緊,現在就像僵尸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可是,那倒霉的骷髏可不慣著我,兩只爪子搭住我的雙肩,用力一推,我就被扔了出去。我跌跌撞撞地往前搶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定神一看,當時差點沒暈過去︰我操,我竟然站在了一處石洞的洞口邊緣上,再往前半步,就會掉到距離洞口落差足有七八十米的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里。
我回頭怒視骷髏,卻發現它就像底下拿了神九發射器似的,「嗖」的一下子就退回洞里,其速度堪稱奇快無比。
呀哈,敢情這玩意兒還有倒檔?我真是大跌眼鏡、嘆為觀止。
哎,不對呀,死胖子呢?我們倆是前後腳上的骷髏大巴,怎麼這廝還沒到站?難道,那具骷髏半道動了情,挾持著胖子私奔了,按說不能啊。
我正瞎琢磨,就听見山洞里傳出「嘔哇嘔哇」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心說不會踫上什麼土著民、食人族之類的生物吧。
我手捏黑手機、仗著膽子模到洞口,探頭往里一看,靠,動作太快,什麼也沒看見。
我定定神,又是一探頭,「吧唧」一聲,由打里面飛出一塊石頭,緊接著又傳出了罵聲︰「你丫在那抻個王八脖子、瞪個綠豆眼楮看啥呢,練**功呢?」
雖說差點沒被石頭打到,但一听到那罵聲,我頓時就眉開眼笑沒脾氣了,合著死胖子早到了,正躲在山洞里暈車呢。
「喂,哥,出來吧,透透氣就不暈車了我一邊呵呵地笑,一邊招呼胖子出來。
我話音未落,胖子就眼淚巴叉地出來了,哎呦這個狼狽,一張大腫臉吐得跟熊貓似的,煞白煞白的,還頂著兩個黑眼圈。
「不是,哥,咋造成這樣啊,難道那骷髏非禮你了?這個死玻璃老兔子,死性不改,還真是色啊我看著胖子的衰樣,忍不住打趣他。
「滾犢子,」胖子朝地上用力吐了一口吐沫,沒好氣兒地看著我,「這他媽啥東西,開得死啦快,整半道我就暈車了,哇哇吐啊,那點兒膽汁兒一點兒沒糟禁,全被兜起的風倒灌到我臉上了,媽比的
胖子對載著他的那具骷髏是恨罵連聲,看樣子就好像有殺妻奪子之仇似的。
「行了,你和骷髏較啥勁兒啊,再說了,要沒它們倆,咱哥倆還下不來不是?」我好言勸慰胖子。
「你知道個屁,那骷髏可太他媽損了,簡直損到家了都我這一當和事佬,胖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個jb骷髏,它他媽可能是嫌我吐了它一身,還沒到底兒呢,它就一爪子就給我悠了出去,我是連滾帶爬骨碌(東北方言︰打滾)出來的,你看!」
胖子說到激動處,向我一伸大腿,哎呦我這個樂呀。怎麼回事?甭提了,這死胖子前兩天剛上身的一條700多塊錢的黑色阿瑪尼休閑褲,愣被磕出了一連串的口子,怎麼看怎麼樣穿著一條漁網眼的黑絲襪。
難怪胖子這麼生氣,要說這什麼魔迦使者的骷髏確實夠損的,連不良的出租車司機的素質都趕不上。那些不良司機充其量也就是個拒載,還沒見誰有膽子敢把乘客半道推下車的。
可這骷髏就太過分了,竟然在臨近洞底時將胖子給踢了出去,這是什麼行為,這完全是一種虎逼行為嘛。
「得了哥,咱不給丫一般見識,回頭我再給你買一條新的,啊,你先消消氣,然後還是好好琢磨一下咱哥倆咋下去吧我無限同情地又偷眼看了看那性感的漁網眼版阿瑪尼休閑褲,引來胖子惡毒的回敬目光。
不過,听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胖子明顯一怔︰「啥玩意下去,下哪兒去?」
我站到洞口邊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腳下,沖著胖子說道︰「師兄,咱們哥倆現在就是兩只雄鷹,因為,咱們被困在石壁上了
胖子半信半疑地走過來,探頭一瞅,當時就坐地上了,嘴里連聲怪叫︰「操,你丫忘了我有恐高癥啦,可嚇死我了
坐在洞口喘息了一會兒,胖子才驚魂甫定地看向我︰「凱子,這他媽是啥地方啊,咋還整出河來了呢。咋地,咱們到地心啦?」
我無言苦笑,身處這種邪性至極的鬼地方,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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