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大事兒,我們的回去跟他父母說一聲,再說,你們不也得會會親家,商量商量彩禮的事兒啥的,對吧?」胖子借機提出離開這里的要求。
「那對,那對,不過,你們走之前,還是給我們簽個字,留個憑據吧,好嗎?」那男子很客氣地說道。
「那是應該的,來,二愣子,寫個保證書吧胖子吆喝魏二愣子動筆寫字據。
「我,我不會寫字啊魏二愣子臉一紅,看來是真沒撒謊。
「不用,我這有現成的婚契,簽個自己名就行啦那男子樂呵呵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張看著有點年頭的黃紙嗎,上面用隸書寫著很多繁體字,胖子就認出一個陰字,一個契字。
魏二愣子也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匆忙在黃紙上寫上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
那男子小心翼翼地收好黃紙,胖子和魏二愣子相互看了一眼,旁白均是︰這個大傻帽,就一張破草紙簽個名,到時候我們翻臉不認賬,你又能奈我何?
「啊,你們打算去哪兒啊?」既然已是一家人,那男子態度又熱絡了不少。
「我們準備到……北元洞去胖子剛想說去阿巴河,忽然靈機一動,想趁機問問那男子知不知道北元洞在哪里。
「北元洞?沒听說北部原始林區這嘎達有這麼一號洞窟啊那男子遲疑了一下,「可要如果是洞的話,也就是恩和哈達和奇乾兩個地方有山,應該就在這兩處
「好,我們趕時間,這就走了,完了會親家的事兒到時候再聯系,行不?「胖子借故就想月兌身。
「不用,這塊的時間和你們那兒的時間不一樣,我們三日後,會去找你們踐約的那男子呵呵一笑,並沒有深挽留我們。
操,有啥不一樣,你們這還能整出格林尼治時間來啊,胖子暗自哂笑,也沒在意那男子的話。
「你們有傷,又帶著這麼多東西,靠腿走是不行的,我給你們預備了兩匹馬,你們騎上走吧。噢,這兩匹馬不用特意喂,它們自己會找吃的都說丈母娘疼女婿,果然不假,少婦連馬都給準備齊了。
話都說透亮了,胖子和魏二愣子早飯也不吃了,跨上兩匹細腰乍背、皮毛黑亮如錦的駿馬,揮手告別依依不舍的老夫妻倆,還有那個一臉羞澀的呂衛紅,揚鞭打馬而去。
在騎馬馳騁中,胖子還在琢磨,那被子上是什麼味兒呢,這麼熟悉。
不說胖子的狐疑,單表這兩匹馬,果然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駒,翻山越嶺,不費吹灰之力,小半天就載著胖子和魏二愣子到了毛河。
唯一令胖子和魏二愣子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這兩匹馬似乎有老馬識途的能力,根本不用他們擺弄轡頭,自己就會選路走,而且那些路基本上都是崎嶇陡峭、人跡罕至的獸道,可也正是如此,才使他們不到一天就走完了原本要走三到四天的路程。
按照這種趕路的速度計算,魏二愣子知道老魏頭和我們即便路上一點兒不耽擱,此時也就剛剛趕到奇乾村,遂建議胖子改道,直奔奇乾村與我們回合。
胖子想了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就與魏二愣子快馬加鞭地直奔奇乾村而來。于是,在今天一大早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魏榔頭的老鬼飯店。
胖子說完了他與魏二愣子一路有驚無險的歷程,對仍陰沉著臉的老魏頭兒咧嘴一笑︰「行了,你兒子差點弄死我,我這麼禍害他一下,也算是扯平了,那婚約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還給你拐回兩匹馬,你算算,只賺不虧嘛
老魏頭兒也知道是自己兒子理虧在先,所以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幾聲,這一頁也就算翻過去了,至于心里面是不是結了疙瘩,胖子不在乎,我也沒太當回事兒。
畢竟,以我和胖子現在的修為,對付象老魏頭兒父子這樣的土流氓,是老太太握雞蛋,十拿九穩。
話說開了,魏榔頭是社會面上的人,便吆喝著手下的伙計擺酒上肉接茬兒喝,說是要給胖子和魏二愣子接風。
一想到昨晚的苦戰,我是真怕了,正想找借口把早上的這場盛宴免了,可巧,面色蠟黃的韓老六在一群兄弟的攙扶下,二次來到了老鬼飯店。
一進門,韓老六推開攙他的兄弟,勉強自己站住,而後朝我就跪下了︰「韓老六謝過您的救命之恩,這兩袋金砂,是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說著,賈大壯畢恭畢敬地半哈著腰,將兩個檔案袋大小的布包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飛快地笑了一下,旋即退回到韓老六身後的那群兄弟中間。
「呵呵,你活過來了,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這金子我不要,只希望你們以後棄惡從善,多積點陰德就是了我上前扶起韓老六,並將那兩個沉甸甸的袋子,放到他手里。
韓老六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當他看到我毫不做作、神情堅定的表情後,猶豫了幾分鐘,開口說道︰「我能單獨和您說幾句話嗎?」
魏榔頭很會看事兒,立馬說道︰「那就去我的房間吧,肅靜
我點點頭兒,招呼胖子和沈涵一起過去。
進了魏榔頭的房間嗎,我關上門,對著坐在魏榔頭床上只喘粗氣的韓老六笑道︰「有啥事兒,說吧
韓老六有些不放心地看看胖子和沈涵,欲言又止。
「啊,他們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你有話但說無妨我看出韓老六的顧慮。遂出言解釋道。
韓老六低頭尋思了一下,好像下定決定,從仿警察制式作訓服里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皮子,遞給我︰「恩人,這就是那幅害死了我爹、也害死了老鐘夫妻的藏寶圖,經過了這些事兒,我怕了,是真怕了,我想領著這些叔伯兄弟們回老家,踏踏實實地掙錢過安穩日子。這圖,我本打算燒了,省得它再害人,可是,一琢磨,對您興許有用,就給您送來了
胖子和沈涵都是好奇之人,用東北話說就是「欠兒 」,一听這塊東西就是藏寶圖,立即圍過來仔細觀看。
這是塊繪制在羊皮上的地圖,上面用金粉畫滿了代表山川河流關隘的各種線條符號。從羊皮已經發黑發脆的表象判斷,這幅羊皮藏寶圖很有些年頭了,說是有個千八百年都不為過。
羊皮的背面,不知是用什麼工具,壓滿了祥雲的圖案。
我和胖子拿著那張古舊的羊皮地圖來回把玩了一陣子,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是張殘圖,原圖應該不止就這些內容
沈涵和韓老六都被我們出人意料的吆喝聲嚇了一跳,韓老六結結巴巴地說道︰「恩人,我對燈起誓,就這一塊,我要撒謊,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啊,你別緊張,我們知道你要是有意隱藏起另外的地圖,那又何必交出這幅地圖來引起我們的懷疑呢,這不合邏輯嘛我出言安慰韓老六道。
「可是,你們是咋知道這幅圖不是整個的呢?」韓老六不死心地問道。
「啊,這很簡單,你看,這里的圖案應該代表的是一處關隘,可是,羊皮上只剩下不到1/3的一小塊標志,其余部分不見了,就說明應該在其他的羊皮地圖上;其次,你看背面,這些祥雲的圖案排列的非常整齊,可是,唯獨在地圖的邊緣,祥雲圖案完全亂了,大小不一,這說明啥,就是有人用刀從地圖正面將整張圖切開了,而且切得還很著急,切痕歪歪扭扭,所以背面的祥雲圖案才會顯得雜亂,失去了原有的整齊劃一的美感胖子就像給學生上課似的,舉著那張羊皮地圖,滔滔不絕。
韓老六這才醒悟過來,不由得苦笑道︰「嗨,不管咋地吧,這圖交到你們手里我就放心了,那啥,那我這就走了,日後如果你們有機會到石砬子村,我一定好酒好肉地招待,咱們不醉不歸
「好,咱們一言為定看著lang子回頭、洗心革面的韓老六,我忽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成績感——殺人易,攻心難,我們救了韓老六一命,使這個世上少了一個壞人,也算是普濟世人、善莫大焉啊。
送韓老六走時,韓老六沖著魏榔頭等人一抱拳︰「兄弟先走一步,咱們有緣再會吧
「老六兄弟啥時候走,老哥我去送送行。在一塊呆了好幾年了,你們一走,還真把我閃一下子魏榔頭有些動情地說道。
「這就回去歸攏一下東西,最晚明天早上就動身。那啥,就不勞魏老板費心了,山不轉水轉,咱們總有再見面的機會韓老六又朝在場的眾人轉圈作了個揖,轉身走了。
「凱子,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胖子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正要領胖子、沈涵再回魏榔頭的房間,卻被魏榔頭那幫手下生拉硬拽地整到飯桌子上,白酒啤酒堆了一桌子, 子肉、野雞肉變戲法地端上來,魏榔頭一臉興奮地吆喝沈涵、胖子、老魏頭兒父子和自己的手下上桌,開整(喝)。
胖子拗不過那些漢子的盛情,只好和我約定晚上再細嘮,隨即就開始了又一輪的流水宴席。
推杯換盞中,胖子以寡敵眾,挨個和魏榔頭等人叫板拼酒,喝得那叫一個酣暢淋灕。
沈涵不喝,在略微吃了點兒主食後,就出去散步了。
臨近中午時分,一桌子的漢子都喝得是手腳酥軟,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唯有同樣醉意深重的胖子和老魏頭兒兩人還硬挺著,正為 子走道時會不會「順拐」而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這時,出去已經好一會兒的沈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不好了,有好幾棟房子著火了,大家都在救火呢,你們快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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